無邊無際的沙漠中,那位跋鋒寒和武尊畢玄,就這般站立著,一動不動。


    風沙吹過,二人也不受任何影響。


    二人的身上,各自散發出驚人的氣息,


    “鏘!”


    終於,跋鋒寒的斬玄劍出鞘,遙指畢玄,淩厲的劍氣,催迫而去。


    縱使畢玄,也受了這劍氣的影響。


    不過,畢玄終究是當世三大宗師之一,他的武功絕不下於宋缺、石之軒、寧道奇等人。


    “劍是好劍,隻怕會有負斬玄之名!”


    他話音才落,他的身軀就像魔法變幻般,移到劍鋒外半丈許處,右拳擊出。


    畢玄的動作,沒有絲毫拳風呼嘯之聲,亦不帶起半分勁氣,可是跋鋒寒卻感到所有的反攻路線,悉數被這一拳的拳勢封死。


    跋鋒寒的身軀,竟有向前撲跌過去的可怕感覺。


    畢玄的真氣,雖沒有勁氣狂飆,整個空間卻灼熱沸騰,若如在黃沙浩瀚、幹旱炎熱、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曝曬多天,瀕臨渴死那幹澀缺水的駭人滋味。


    炎陽奇功,果然名不虛傳。


    畢玄此拳,仿佛避無可避。


    他的拳勢,以驚人的高速推進,再生變化,熱度不住遞增升溫,無可測度,更無法掌握,但又像全無變化,返本複原地集千變萬化於不變之中,如此武功,盡奪天地之造化。


    但聽跋鋒寒冷笑一聲,他的身軀一個快速旋轉,斬玄劍的劍鋒之上,現出一抹赤紅色的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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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斬玄劍竟然迎著畢玄似變非變的拳勢,劃出合乎天地至理妙至毫巔的弧度,全力迎擊畢玄不住擴大、至乎充塞宇宙的一拳去。


    畢玄的拳頭當然不會變大,隻因其勢甚大,影響到人的心靈,所以才生出這異象錯覺。


    就在拳劍交鋒前的刹那,畢玄往前衝刺的雄偉軀體,在近乎不可能的情況下,雙足輕撐,竟微升離地寸許,拳化為掌,變得從較高的角度痛拍劍鋒。


    跋鋒寒嘿嘿一笑,說道:“武尊的武功,確有獨到之處!”


    他麵對如此奇特的招式,手中的斬玄劍輕輕一撩,鋒刃向上,一時間,紅芒閃爍,竟要以劍之鋒銳,硬抗畢玄這一拳。


    縱使畢玄,臉色也現出驚訝之色。


    以畢玄所知,這劍勢變化之快,似乎,當世惟有奕劍大師傅采林,方才有此能力。


    如今,又有一人的劍術,足以比肩傅采林。


    斬玄劍鋒銳,其上還有讓人心悸的紅芒閃爍。


    畢玄眉頭一皺,倘若此時,他收了拳頭,淩空向上一個翻滾,也可避開此劍。


    但若逃避,眼前的跋鋒寒的劍招,必定源源不斷的刺來。


    如此一來,縱使以他之能,也要落於下風。


    直到此刻,畢玄終於才相信,眼前的少年,竟有了與他爭奪大草原、大沙漠第一人的能力。


    畢玄別無選擇,一拳側偏,轟擊在斬玄劍的劍身之上。


    終究,他還是不敢直接轟擊那劍的鋒刃。


    “蓬“!


    斬玄劍發出“嗡嗡“劍鳴之聲,二人的虎軀,有若觸電,各自後退十數步。


    二人的口角,均溢出了血絲。


    畢玄的身軀,終於止住,他的雙目中,精芒閃爍,若如天上的閃電發生存瞳仁深處。


    “厲害!我終究小瞧了你!”畢玄的臉上,露出欣賞之色。


    眼前的少年,功力之深、劍法之高,竟然足以令他受傷,甚至,那一抹紅芒,讓他的心中生出了些許恐懼之意。


    他自己這般大年齡的時候,他的武功卻是差了這少年人不少。


    這會兒,天地忽變,一陣龍卷風,飄然而來。


    其勢驚人,席卷一切。


    跋鋒寒瞧了瞧就要卷來的龍卷風,輕輕一笑,森然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武尊縱橫一世,猶如草原上的太陽,可惜,今日,卻要隕落!就連天地,也遣了這龍卷風來,為武尊送行!”


    畢玄悠然立定,冷酷的臉容露出了笑容,歎道:“自四十年前與寧道奇一戰後,從未有過如此痛快,跋鋒寒你足以自傲哩!”


    “哈哈......足以自傲?”


    跋鋒寒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找死!”


    似乎,畢玄感到了自己被輕視,從來,都隻有他輕視別人。


    畢玄的炎陽氣,頓時悉數爆發,全部往跋鋒寒身上襲去。


    那炎陽真氣,像沙漠上空的烈日,初置其中並不怎樣,但卻是無處可避,最終可把你烘幹成一堆白骨。


    跋鋒寒握劍的手,卻異常堅定。


    隻見他手中的斬玄劍,往下一沉,斜指向上,忽然人隨劍走長虹,如脫弦強箭朝畢玄射去,充滿一去不還的意念。


    那斬玄劍,連續在空中揮舞擊刺,每一擊,都寒光閃閃,刺向炎陽真氣所在之處。


    這劍法,卻是大有來頭,正是梁係世界的天山劍法。


    這天山劍法,差不多已是梁係世界中最精妙的劍法了。


    眨眼間,十數招即過。


    那炎陽真氣,已被破去了大半。


    忽然,跋鋒寒周遭的炎陽真氣,悉數消失。


    這炎陽真氣,絕非至剛至陽,離那破碎金剛,又或陽神、陰神之境,還相去甚遠。


    但畢玄的武功,卻也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幾乎已是人身的極限。


    偶爾,甚至還能借少許外力為己用。


    這等武功,用之對敵,已少有敵手。


    他把真氣完全收斂,那種感覺比被他的炎陽氣壓製至動彈不得更難應付,雖明明看到對手有所動作,仍像從陽光烈照的天地墮進暗不見指的黑獄,頓覺一切無從捉摸。


    跋鋒寒灑然一笑,停了手中的劍法。


    畢玄的右腳,一腳踢出,在上方迅速擴大,朝跋鋒寒似重似輕的踢來,其出神入化處,非是親眼目睹,絕不肯相信區區一腳,竟可臻如斯境界。


    即便傅采林親臨,也惟有持了劍後退。


    但跋鋒寒不退反進,他手中的斬玄劍,輕飄飄往前一刺,看似輕描淡寫,卻又似輕實重。


    這一劍,快速如雷電而擊,一擊之勢輝煌迅急,擁有連骨髓都冷透的劍氣,劍之鋒芒可怕到不能抵擋!


    一道劍光斜斜飛來,如驚芒掣電,如長虹經天。


    此隨心所欲的劍術變化,正是武功中至高無上的境界,已可算是天下無雙的劍法。


    跋鋒寒與劍,似已合二為一,劍光如匹練如飛虹,直刺了過去,劍光輝煌而迅急,沒有變化,甚至連後招都沒有,將全身的功力都溶入這一劍中,沒有變化有時也正是最好的變化。


    這一劍形成於招未出手之先,神留於招已出手之後,以至剛為至柔,以不變為變。


    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劍的燦爛和輝煌,也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劍的速度,那已不僅是一柄劍,而是雷神的震怒,閃電的一擊。


    跋鋒寒手中的這一劍,正是古係世界的天外飛仙。


    畢玄的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神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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