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伶體內的疼痛稍微緩解後,她迫不及待地坐起來,看了看不遠處被揍得昏迷不醒的五人,每個人的五官都被打得偏離了軌道,而身體更是奇怪的扭曲。驗收完畢,她又無力的躺下,心中很是滿意齊尾的‘作品’,像喝了玉淨瓶仙露一樣渾身舒坦。齊尾的執行力真不是蓋的,這些人不僅麵目全非的連他們爹媽都認不出來,而且這揍的太有藝術感了,直逼大師名家的抽象畫。


    “把那個叫什麽來著的……射線槍給我放包裏。”李季伶虛弱的說了一句。


    她當時一眼便知紮倫的射線槍絕對是槍中上品,是可以調節發射出七種不同種類射線的高等武器,用在實戰中的殺傷力一點也不比電光弩遜色。對於武力值弱小的自己,多一件保命利器就多一分勝算。雖然這個星球雄性之間的對壘基本上都是武力值的抗衡,他們強悍到根本不屑用這種熱*武器。可是那又怎樣?成王敗寇,地球人幾千年不停研發新型武器來統治世界,雖然其中充滿了欲望與利益,但是這卻很好地保護了地球人不受外來種族的侵犯。而且她就是喜歡將好東西占為己有,特別是繳獲戰敗的落水狗,她一點壓力都沒有。


    小閣下還真是……心眼比針眼還細,而且也太能巧取豪奪了……,齊尾看著死也要爬起來,檢查他揍人成果的李季伶,全身一陣惡寒。這輩子打死他都不會得罪眼前這個睚眥必報的小惡魔。


    “怎麽了?冷?”李季伶目光瞥向身邊瑟瑟發抖的大塊頭。這個星球的雄性體質強悍,特別不畏寒,就算穿得再單薄也不至於抖成這個樣子。“哪裏受傷了?”


    “不,隻是武力值消耗太大了。”齊尾窘迫的摳了摳嘴角,笑得有些勉強。他怎麽能在這個受傷比他重,身體比他虛的人麵前發抖呢?剛才刷的好感會不會瞬間清空?


    “雨快要下來了。”她抬手接著零星下落的雨點,看了看暗沉的天空,山頂附近的閃電頻率越來越高了,這片矮鬆林絕對不是躲雨的好地方。她掏出了一粒祛寒藥扔給齊尾,道:“這個你先吃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齊尾沒問半點緣由,接過藥就吞了下去,霎時身上緩和起來。“啊,禮萊家族的祛寒藥?”齊尾驚訝的看著李季伶。小閣下果然是大貴族,每次出手都是極品,這風狐族大祭司製作的藥可是千金難求的極品。


    “挺識貨的。”李季伶滿臉無所謂的樣子,就好像給出去的隻是一顆隨處可見廉價的青菜。“你要是還有力氣就背我上路,我站不起來。”


    “您要是不嫌屬下冒犯,屬下就抱著您走,這樣暖和。而且雨越下越大,屬下可以幫您擋著。”齊尾很誠懇的建議。


    李季伶點點頭,毫不扭捏的同意了這個提議,這種時候有個免費腳夫是多麽愜意的一件事。她身上的衣服早已凝華僵硬,就像直接在肌膚表麵套上寒硬的輕騎盔甲,雖然持續的藥效讓她依然感覺不到寒冷,但渾身的皮膚還是被凍得紅中泛紫。現在有個相對溫暖柔軟的自動發熱器,她當然怎麽舒服怎麽來,貴族儀態什麽的,那都是浮雲。她從來不覺得‘為五鬥米折腰’有多麽的傷尊嚴,生存是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努力活著的人才是最值得效仿的。


    可是她的這種‘生命至上’的思想也隻有在非關生死的情況才會占據大腦最主要的位置,一旦生死存亡之際,她李季伶絕對是最先背棄‘生命至上’觀念的那個人,比誰都更不怕死。麵對強敵的時候她腦中哪還有半點生命至上的影子,整個人就像打了興奮劑的亡命之徒,這種典型的人格分裂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讓身邊關心她的人傷透了腦筋。


    她躺在地上舉起雙臂示意齊尾趕快行動,齊尾卻稍稍遲疑了一下,臉頰泛紅。


    “發燒了?”李季伶看見齊尾那滿臉不正常的紅暈,有些莫名其妙。她當然知道這貨不可能發燒,可他臉紅個什麽勁。這種表情若放在美人臉上可稱作‘嬌羞’,可放在齊尾臉上,就算被唾罵成‘淫*蕩’,也還是有種讓人捶胸頓足的抱憾之感,怎麽都覺得不夠貼切,不夠嚴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不,不是,隻覺得小閣下很爽快。”爽快到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個貴族這麽坦然的接受下屬的幫助,沒有一點架子,絲毫不做作。他覺得小閣下是個特別真實的人。啊!會不會因為他對於小閣下也是與眾不同的存在?齊尾爽兮兮的**著。


    他第一次見到李季伶時,就覺得李季伶是個俊美到讓人移不開眼的美少年。他這個外貌協會會長,本身就對美好的事物無法抗拒,何況現在他早就被李季伶俘虜,能和偶像這麽近距離接觸,任何人都會產生某種蕩漾的情緒。


    “你再繼續磨蹭下去,我可就爽快不起來了。”李季伶僵硬地晃了晃雙臂,望著滿麵**的齊尾,還有那雙時不時擠出一點光芒的小豆眼,她就猜到這貨補腦補過了頭。


    “對不起,屬下走神了。”齊尾回過神來,看見嘴唇都有些烏紫的李季伶,趕忙將她抱入懷中。他一臉自責:小閣下這樣的金枝玉葉受到這等委屈時,他竟然有心思想別的,真是太失職了。


    被包裹在溫暖的熱源中,李季伶滿足得挪了挪身體,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然後懶洋洋的閉上眼睛養精蓄銳起來。九葉艾雲雖然慢慢幫她衝散了體內鬱結的氣息,但她時不時被另外一股新起的氣息絞得內髒陣陣抽疼,這股新氣息顯然更為強勢。


    “小閣下,您和祭司一族很熟嗎?”齊尾抱著李季伶奔走在冰道上,他感覺到懷中的人被體內一陣強一陣弱的氣息扯得不斷抽搐,很是擔心。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便隨口找了些話題。


    “幹嘛?”李季伶乏力的反問,她剛忍過去一陣劇烈的疼痛,全身無骨的縮在齊尾懷中閉目養神。


    “沒,就是好奇。您剛才給我的祛寒藥應該出自大祭司之手,我雖然以前沒吃過,但是那種入口渾厚無比的感覺,隻有大祭司才能煉製的出,普通祭祀煉製的藥可沒有這麽深厚的底蘊。大祭司的藥不會在市麵流通,每一粒都有價無市,您就這麽給了我。”真的好浪費啊!當然後半句齊尾隻是在內心自語。


    齊尾萬般感歎自己好命,跟對了人。小閣下對自己太慷慨了,給九葉艾雲,又給大祭司祛寒藥,還有以前給的羽赤蓮,貴族們體貼下屬都會有個限度,但李季伶對他好像是無需回報一樣恩賜。這些千年罕見的稀罕物,如今他竟擁有了三種。


    李季伶要是知道齊尾對她這般感恩戴德,一定會跟他說:兄弟,你想多了。


    她一貫的宗旨是,好東西有機會獨吞就一定要獨吞,不能獨吞時要確保占大份。如果好東西不巧被比自己強的勢力看見了,就主動分出去幾成。當然,具體分出去幾成,還要參考敵方的綜合實力,她絕不做那懷璧其罪的蠢蛋倒黴鬼。然而她也並非隨意可欺的軟腳蝦,如果對方勢力貪婪到想吃掉她的那份,那麽對不起,她一定死磕到底。到目前為止,她都是不吃虧的那方,並不是因為她武力有多麽強悍,隻是還沒遇見比她更亡命的人。


    明哲保身?留得青山在?那是騙小鬼的話。對方既然有了殺人越貨之心,而且又有霸陵自己的實力,躲得了初一,還躲得過十五?不如痛痛快快戰一場,還有機會逆轉。至於什麽是‘分享’?諾比沁似乎從沒教過她這個詞,而且所有貴族的字典裏好像都沒有這個詞。施舍倒是可以,分享嘛,誰有那個膽量?


    “藥不就是吃的嗎?難道做出來是為了供在聖堂長黴用的?”李季伶真不能理解這類小家小氣的想法。她雖然有時候亡命,但是一般情況下還是很惜命的,這些死物再珍貴,最終還是要服務於生命體才有價值嘛。


    “小閣下――”齊尾突然停下腳步,用鼻子嗅著空氣中傳來的氣味,似乎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怎麽啦?”她一直覺得獸人們的嗅覺很彪悍,那簡直比福爾摩斯的放大鏡還管用,是尋找線索的必備利器。她聞得到的東西,獸人可以分辨出綱目種屬;而她聞不到的東西,獸人依然能分辨得出綱目種屬。


    “血腥味,很香的血腥味。雖然很淡但卻獨特,上風處傳來的。”齊尾繼續嗅著。


    “和我有什麽關係,這裏哪天不死幾個人?走吧。”李季伶懶得管閑事,她又不是憤世嫉俗的大俠,而救死扶傷的事也輪不著她。況且她現在很虛弱,隻想睡一覺,然後和兩個兄弟匯合。


    “這個氣味和您給的藥上附著的氣味一模一樣。”齊尾的語氣很慎重,這個氣味他不會搞錯。


    “什麽?”李季伶起初還不明白,但轉瞬大驚,閉合的眼睛擴睜到最大,急忙大喝:“還杵在這幹嘛,趕快找去。”


    上風處?傲嬌貨選的路……氣味相同……


    傲嬌貨受傷了-――這是她的第一個判斷。


    還傷的不輕――這是她接下來的推理。否則這麽遠而且還在下雨,齊尾的嗅覺再怎麽靈敏,也不可能分辨的如此清楚。


    不會掛了吧?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敢順著這路往下想……


    李季伶心中有很不好的預感,憑祁月汜的本事,這裏除了赫裏,有誰能傷他分毫,更別說傷得這麽重了。看來雪域錦鯉給他遇上了,是雪域錦鯉傷的他?李季伶怎麽也不會相信,區區一個雪域錦鯉能給祁月汜這麽重的創傷?就算它是遠古靈獸,祁月汜也不可能被弄得這麽慘。


    “齊尾,快,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人。”李季伶厲聲催促道,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候。


    李季伶越是不想往壞處想,她那腦子就越對著幹,好像短路的電源一樣燒的劈啪作響,一個勁往‘死裏’補腦,現在她腦中的祁月汜就算沒死,也是一隻腳踏進了死神殿。


    傲嬌貨,別讓老娘鄙視你,你給老娘撐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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