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靈，真的向龍類發起了攻擊？”西子月驚訝。
“難道在你來之前的那條時間線，英靈與龍類是盟友關係嗎？”尹麗莎白問。
西子月仔細一回憶，好像還真沒這回事。
之所以覺得英靈和龍族是同一個陣營，隻是因為它們都是人類的對立麵，至於這兩者之間究竟有什麽關係，西子月還真沒細想過。
至今為止，西子月隻與英靈們有過兩次交集，一次是與阿巴斯的對決，另一次就是不久前她斬斷那條降臨航道。
硬要說的話，融合過昆古尼爾的她也與英靈們多少能攀上點親戚關係，但她依舊對英靈究竟是什麽一無所知。
“在英靈出現之前，所有人都以為他們隻是神話中的傳說，畢竟在當時的混血種世界觀中，黑王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根本不存在能夠與之匹敵的奧丁......可它們最終還是出現了，仿佛機械降神。”
龍族們掌控這個世界沒多久後，它們內部之間便很快爆發了衝突與戰爭，在它們看來弱小的人類已經徹底失去了威脅，是時候該解決內部矛盾了。
正是在它們內部混亂之際，英靈們出現了。
那一天，前所未有的燦爛極光籠罩在北極上空，黑雲壓城般的八足神駒騎士們踏著雷電衝向離他們最近的龍族城市，席卷世界的戰鬥再次打響。
英靈們的出現同樣極大程度上震驚了龍族，它們也對這群騎著八足神駒的騎士毫無了解，隻知道他們有著足以與純血龍類相匹敵的實力。
不，甚至比它們這群純血龍族更強。
因為它們有領袖，那個真正也是唯一的奧丁本尊。
英靈之主，龍族們是這麽稱呼他的。
這場戰爭最終以英靈們的勝利告終，世界上所有龍族城市被摧毀，才剛豎起不到幾年的青銅柱被推倒，成為斷壁殘垣，所有地位不凡的龍族貴族們無一生還，連繭也被消滅得幹幹淨淨。
看上去英靈們是以人類救世主的身份出現，但實際上它們自始至終都沒對人類表示出善意，有人類幸存者試圖接近它們，結果同樣遭到攻擊。
這場戰爭於三年前徹底結束，戰後的世界就是如今現在看到的樣子，死亡的元素沉積在世界每個角落，還有核輻射。
寒冬與死亡徹底籠罩了這片大地，即便在盛夏，陽光依舊無法溫暖地表。
世界基本等同於毀滅。
“那英靈們呢？它們現在在哪裏？”
“不清楚，現在我們基本沒有掌控外界情報的手段，不過想來它們應該不是去建立陸上天國了，否則這短短三年的時間內，以它們的能力，準能把基建修到月球上。”尹麗莎白說。
“您老的卡塞爾修辭學還是那麽到位......”
“嘛。”
沒準，英靈們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西子月本來想這麽說。
她曾透過夜之食原中的極光航道見過英靈們的艦隊，那些戰艦的科技水平與眼下這個世界一致，都是隻存在於曾經卡塞爾裝備部幻想藍圖中的跨時代技術。
西子月隻是斬斷了它們的航道而已，並非將它們一舉殲滅，在失去前進之路後，他們當然會選擇原路返回大本營，也就是這個世界。
它們現在依舊存在於這世上的某個角落。
“那龍族呢？不久前，我們還在被一條龍帶著亞種軍團追殺，它們怎樣了？”西子月問。
“西子月呀，你就這麽把自己也當做被追殺的目標之一，那條龍會死不瞑目的......”尹麗莎白汗顏。
這點尹麗莎白也表示同意，零小隊歸來時，也帶回了一路上的錄像情報，西子月突然出現，並用天狼狙殺那條龍的一幕著實讓整個避風港的高層目瞪口呆，就這你也好意思將自己也納入被追殺的範疇？
“這也是英靈的奇怪之處，它們並不是來將龍族趕盡殺絕的，而是將那些主要龍族貴族擊殺殆盡後就停止了進攻，剩下的龍族則不規則分散在世界上的各個區域，因為擔心英靈們的出擊，所以它們也不敢大規模抱團群聚。”
尹麗莎白忽然想到了什麽：“說起來，離這裏不遠處的地方，就有座龍族掌控的小城市。”
“雖然是龍族控製的城市，不過裏麵生活的人大部分不是純血龍族，而是最開始接受了龍族血賜的混血種，你可以將他們理解為最初的人類叛徒。”
“那群叛徒，現在過得還好嗎？”西子月謎一樣地關心這個問題。
“當然不好，不然的話，我手下的人早就把我綁了開門投降。”尹麗莎白聳聳肩。
“那就好。”西子月鬆開一口氣。
“最開始龍族全麵得勢的幾年，那群家夥確實蠻風光，但隨著英靈出現，戰爭再次全麵爆發，他們很快成為了最受罪的群體，因為普通人類無法派上用場，這群二鬼子也就自然成了衝在最前線的士兵，他們無法違背血賜者的命令，再加上血賜這項技術並不成熟，病痛反噬是常態，尤其在現在這個情況下，我想的話其中應該沒多少人能活過五年後的冬天。”尹麗莎白以舒爽的語氣說。
“總之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現狀，英靈們去向不明，人類與龍族在這世上苟延殘喘，不過這並不代表二者能攜手共處，在野外遇上了，互相舉起屠刀才是常態。”格蕾爾補充道。
“大致懂了，也就是說......還是沒有與路明非相關的消息嗎？”西子月問。
這個故事從中途開始宏大敘事的一刻，路明非也就徹底沒了蹤影，仿佛是被再次遺忘了。
尹麗莎白與格蕾爾相互對視幾眼，共同得出結論：“很抱歉，關於路明非，我們隻知道那麽多，更不清楚‘他在這裏等你’是什麽意思。”
“了解。”
西子月倒也沒太心情波動，這人的信息難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其他重要人物也很想見你一麵，剛好現在時間還挺早，不妨去去吧。”尹麗莎白這麽說。
在零的帶領下，西子月走出了這間委員長宅邸，與這座避風港的其他委員一一見麵，期間還參觀了這裏的地下構造。
地下的畫風與地麵的簡陋耐用畫風迥然不同，又格外相似。
核反應堆裝置和類似於eva的計算中樞確實存在，但都是距今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技術了，線路複雜繁多，芯片粗大笨重，仿佛蘇聯人用黑科技整出來的東西。
雖然這種技術的性能落後，但這座避風港的任務不是發展，而是以運行上千年為宗旨，老技術勝在穩定，可維護性也更好。
但走進類似於實驗室的地方，科技感卻煥然一新，牆壁上懸掛著戰術骨骸和槍支，機床上橫七豎八置放著顏色各異的金屬，它們無一例外都透出晶體的光澤。
水晶的玻璃箱中是植物園和動物園，推開走廊盡頭的那扇門還能看到水族館，卡塞爾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委員們也就在這些地下設施裏，這座避風港的委員主要由技術人員擔任，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學術界的瑰寶，德高望重，他們本不適合涉足行政管理，但在末日的大背景，人口隻有十萬多的大背景下，他們反倒適合擔當領袖一職，大多數情況下尹麗莎白會總覽這裏的一切事物，但西子月這種特殊份子造訪時，他們還是會抽空出來見見。
由於有尹麗莎白的背書肯定，加上西子月用天狼打爆那條龍類的錄像太過耀眼，委員們大多選擇相信西子月的來曆，並在她回答出一些關鍵問題後，信任上升為信賴。
其中某些委員長見到西子月的第一眼就呼吸加速，麵色升溫，連連稱好......然後暈了過去，看得西子月大受震撼。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很久之前她被昂熱叫去開卡塞爾元老會，其中某位元老也是類似的前搖，然後一鼻血湖了西子月一身。
尤其現在有了色欲的加持後，她這方麵的殺傷力更強了......
走著走著，西子月的腳步無意識頓住。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之所以覺得這裏很溫暖，是因為她剛剛來到這裏，對一切都充滿新奇，視野僅局限在流於表麵的東西上。
隨著避風港的地下空間呈現在她眼前，這些新奇感也被一一打消了。
這裏擁有令其餘所有時代都羨慕不已的超前科技，但也不得不使用極其落後的科技來維持穩定。
這裏看似功能區域繁多複雜，但每一寸空間的使用都得精打細算。
這裏使用著精美到發光的武器，但隻有在節日那一天，人們的餐桌上才會出現烤雞一類的葷菜。
西子月也會留意每一位科技工作者的麵容，想看看有沒有裝備部的熟人，但結果令她失望，並沒有，見到尹麗莎白她們的驚喜並沒再次出現。
晚上十點半左右，西子月跟著零回到地麵，結束一天的主要行程。
“已經可以了，委員們投票通過了你在這裏留下來的決議，但你也得承擔一些征召義務，還有一般勞務。”零說。
“沒問題。”西子月點頭。
她現在很需要這個據點，畢竟她也沒想好接下來究竟該怎麽開展行動。
況且她現在也需要時間來恢複，如果能恢複至戰前狀態，別說是橫著走，她有信心在這顆星球上裸著走，大不了見到英靈們繞道。
她隻擔心時間不夠，在她恢複完畢之前，命運的沙漏就已經流逝殆盡。
現在這個時間點，對於普通大學而言是夜生活的開始，但對這座避風港來說已經是深夜，那些蘇式建築.......也就是赫魯曉夫樓的燈光一一熄滅，萬籟寂靜。
雪花正緩緩從樹蔭的間隙飄落而下，寒風掃過雪地的聲音竟格外好聽。
兩人低頭趕路，雪地上留下彼此的腳印。
原路返回那座宿舍，西子月跟著零來到她的房間，看樣子她從今往後就和零是室友了。
說實話，這是西子月第一次見到零的個人臥室。
她原本以為零的房間會是綾波麗式的家徒四壁，但沒想到竟意外有色彩和溫度，暖色調的窗簾上編織著流蘇與墜子，連拖鞋都是毛絨絨的粉紅色，更別提那張看著就舒服的天鵝絨大床。
給西子月準備的那張床也不差，起碼不會睡得背後生疼。
想來零和尹麗莎白也一樣，都不介意悄悄使用權限。
兩人是分開洗澡的。
如果是繪梨衣的話，準就拽著西子月一起擠浴缸了。
“你晚上會做噩夢嗎？”零忽然問。
西子月一愣，心說這是什麽新型的關心人台詞？你無論哪條時間線上都這麽人妻嗎？
“我是問你，會不會受到天狼的反噬影響。”
西子月沒告訴她自己人造黑王的身份，隻說自己是s級混血種，零當然不會想到天狼這個言靈對西子月毫無影響。
不告訴是對的，這裏的人龍矛盾依舊激烈，黑王這個詞未免過於紮耳。
“我擔心你晚上做噩夢時說夢話，影響到我。”
這......好呀！原來你不是人妻，是毒舌呀！
“不會，那些狼群在我看來隻是哈士奇，充其量是薩摩耶。”西子月澹澹地說，盡可能凸顯s級的格調。
“很好。”零安份躺了下去。
這......她居然真的就這麽躺下了，對西子月這通不經意間透露出格調的台詞毫無槽意。
西子月也躺下，看樣子今晚注定不會再有波折。
在極佳的夜視能力下，她看到了零在桌麵上擺放著的相框。
那是零與酒德麻衣，以及蘇恩曦的合照，場景是某豪華酒店的露天遊泳池，服裝也自然都是泳裝，看這拍照角度，搞不好是老板親自操刀的。
原本她們三個人不該留下共同照片，就算留下也不能公開，如果最後它公開了，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算公開，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不會有任何人或組織找零的麻煩。
照片上的其餘兩位也不會埋怨她。
就連拍照的人也......
隻是單純作為回憶而存在的一張照片。
“對了。”零的聲音從那張天鵝絨的床上傳來。
“有什麽事嗎？”
西子月心說該不會你也是個夜貓子，喜歡在睡前說一大堆白天說不出口的悄悄話？
“你那個擁抱，也可以給我一個嗎。”零波瀾不驚地說。
“難道在你來之前的那條時間線，英靈與龍類是盟友關係嗎？”尹麗莎白問。
西子月仔細一回憶，好像還真沒這回事。
之所以覺得英靈和龍族是同一個陣營，隻是因為它們都是人類的對立麵，至於這兩者之間究竟有什麽關係，西子月還真沒細想過。
至今為止，西子月隻與英靈們有過兩次交集，一次是與阿巴斯的對決，另一次就是不久前她斬斷那條降臨航道。
硬要說的話，融合過昆古尼爾的她也與英靈們多少能攀上點親戚關係，但她依舊對英靈究竟是什麽一無所知。
“在英靈出現之前，所有人都以為他們隻是神話中的傳說，畢竟在當時的混血種世界觀中，黑王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根本不存在能夠與之匹敵的奧丁......可它們最終還是出現了，仿佛機械降神。”
龍族們掌控這個世界沒多久後，它們內部之間便很快爆發了衝突與戰爭，在它們看來弱小的人類已經徹底失去了威脅，是時候該解決內部矛盾了。
正是在它們內部混亂之際，英靈們出現了。
那一天，前所未有的燦爛極光籠罩在北極上空，黑雲壓城般的八足神駒騎士們踏著雷電衝向離他們最近的龍族城市，席卷世界的戰鬥再次打響。
英靈們的出現同樣極大程度上震驚了龍族，它們也對這群騎著八足神駒的騎士毫無了解，隻知道他們有著足以與純血龍類相匹敵的實力。
不，甚至比它們這群純血龍族更強。
因為它們有領袖，那個真正也是唯一的奧丁本尊。
英靈之主，龍族們是這麽稱呼他的。
這場戰爭最終以英靈們的勝利告終，世界上所有龍族城市被摧毀，才剛豎起不到幾年的青銅柱被推倒，成為斷壁殘垣，所有地位不凡的龍族貴族們無一生還，連繭也被消滅得幹幹淨淨。
看上去英靈們是以人類救世主的身份出現，但實際上它們自始至終都沒對人類表示出善意，有人類幸存者試圖接近它們，結果同樣遭到攻擊。
這場戰爭於三年前徹底結束，戰後的世界就是如今現在看到的樣子，死亡的元素沉積在世界每個角落，還有核輻射。
寒冬與死亡徹底籠罩了這片大地，即便在盛夏，陽光依舊無法溫暖地表。
世界基本等同於毀滅。
“那英靈們呢？它們現在在哪裏？”
“不清楚，現在我們基本沒有掌控外界情報的手段，不過想來它們應該不是去建立陸上天國了，否則這短短三年的時間內，以它們的能力，準能把基建修到月球上。”尹麗莎白說。
“您老的卡塞爾修辭學還是那麽到位......”
“嘛。”
沒準，英靈們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西子月本來想這麽說。
她曾透過夜之食原中的極光航道見過英靈們的艦隊，那些戰艦的科技水平與眼下這個世界一致，都是隻存在於曾經卡塞爾裝備部幻想藍圖中的跨時代技術。
西子月隻是斬斷了它們的航道而已，並非將它們一舉殲滅，在失去前進之路後，他們當然會選擇原路返回大本營，也就是這個世界。
它們現在依舊存在於這世上的某個角落。
“那龍族呢？不久前，我們還在被一條龍帶著亞種軍團追殺，它們怎樣了？”西子月問。
“西子月呀，你就這麽把自己也當做被追殺的目標之一，那條龍會死不瞑目的......”尹麗莎白汗顏。
這點尹麗莎白也表示同意，零小隊歸來時，也帶回了一路上的錄像情報，西子月突然出現，並用天狼狙殺那條龍的一幕著實讓整個避風港的高層目瞪口呆，就這你也好意思將自己也納入被追殺的範疇？
“這也是英靈的奇怪之處，它們並不是來將龍族趕盡殺絕的，而是將那些主要龍族貴族擊殺殆盡後就停止了進攻，剩下的龍族則不規則分散在世界上的各個區域，因為擔心英靈們的出擊，所以它們也不敢大規模抱團群聚。”
尹麗莎白忽然想到了什麽：“說起來，離這裏不遠處的地方，就有座龍族掌控的小城市。”
“雖然是龍族控製的城市，不過裏麵生活的人大部分不是純血龍族，而是最開始接受了龍族血賜的混血種，你可以將他們理解為最初的人類叛徒。”
“那群叛徒，現在過得還好嗎？”西子月謎一樣地關心這個問題。
“當然不好，不然的話，我手下的人早就把我綁了開門投降。”尹麗莎白聳聳肩。
“那就好。”西子月鬆開一口氣。
“最開始龍族全麵得勢的幾年，那群家夥確實蠻風光，但隨著英靈出現，戰爭再次全麵爆發，他們很快成為了最受罪的群體，因為普通人類無法派上用場，這群二鬼子也就自然成了衝在最前線的士兵，他們無法違背血賜者的命令，再加上血賜這項技術並不成熟，病痛反噬是常態，尤其在現在這個情況下，我想的話其中應該沒多少人能活過五年後的冬天。”尹麗莎白以舒爽的語氣說。
“總之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現狀，英靈們去向不明，人類與龍族在這世上苟延殘喘，不過這並不代表二者能攜手共處，在野外遇上了，互相舉起屠刀才是常態。”格蕾爾補充道。
“大致懂了，也就是說......還是沒有與路明非相關的消息嗎？”西子月問。
這個故事從中途開始宏大敘事的一刻，路明非也就徹底沒了蹤影，仿佛是被再次遺忘了。
尹麗莎白與格蕾爾相互對視幾眼，共同得出結論：“很抱歉，關於路明非，我們隻知道那麽多，更不清楚‘他在這裏等你’是什麽意思。”
“了解。”
西子月倒也沒太心情波動，這人的信息難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其他重要人物也很想見你一麵，剛好現在時間還挺早，不妨去去吧。”尹麗莎白這麽說。
在零的帶領下，西子月走出了這間委員長宅邸，與這座避風港的其他委員一一見麵，期間還參觀了這裏的地下構造。
地下的畫風與地麵的簡陋耐用畫風迥然不同，又格外相似。
核反應堆裝置和類似於eva的計算中樞確實存在，但都是距今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技術了，線路複雜繁多，芯片粗大笨重，仿佛蘇聯人用黑科技整出來的東西。
雖然這種技術的性能落後，但這座避風港的任務不是發展，而是以運行上千年為宗旨，老技術勝在穩定，可維護性也更好。
但走進類似於實驗室的地方，科技感卻煥然一新，牆壁上懸掛著戰術骨骸和槍支，機床上橫七豎八置放著顏色各異的金屬，它們無一例外都透出晶體的光澤。
水晶的玻璃箱中是植物園和動物園，推開走廊盡頭的那扇門還能看到水族館，卡塞爾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委員們也就在這些地下設施裏，這座避風港的委員主要由技術人員擔任，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學術界的瑰寶，德高望重，他們本不適合涉足行政管理，但在末日的大背景，人口隻有十萬多的大背景下，他們反倒適合擔當領袖一職，大多數情況下尹麗莎白會總覽這裏的一切事物，但西子月這種特殊份子造訪時，他們還是會抽空出來見見。
由於有尹麗莎白的背書肯定，加上西子月用天狼打爆那條龍類的錄像太過耀眼，委員們大多選擇相信西子月的來曆，並在她回答出一些關鍵問題後，信任上升為信賴。
其中某些委員長見到西子月的第一眼就呼吸加速，麵色升溫，連連稱好......然後暈了過去，看得西子月大受震撼。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很久之前她被昂熱叫去開卡塞爾元老會，其中某位元老也是類似的前搖，然後一鼻血湖了西子月一身。
尤其現在有了色欲的加持後，她這方麵的殺傷力更強了......
走著走著，西子月的腳步無意識頓住。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之所以覺得這裏很溫暖，是因為她剛剛來到這裏，對一切都充滿新奇，視野僅局限在流於表麵的東西上。
隨著避風港的地下空間呈現在她眼前，這些新奇感也被一一打消了。
這裏擁有令其餘所有時代都羨慕不已的超前科技，但也不得不使用極其落後的科技來維持穩定。
這裏看似功能區域繁多複雜，但每一寸空間的使用都得精打細算。
這裏使用著精美到發光的武器，但隻有在節日那一天，人們的餐桌上才會出現烤雞一類的葷菜。
西子月也會留意每一位科技工作者的麵容，想看看有沒有裝備部的熟人，但結果令她失望，並沒有，見到尹麗莎白她們的驚喜並沒再次出現。
晚上十點半左右，西子月跟著零回到地麵，結束一天的主要行程。
“已經可以了，委員們投票通過了你在這裏留下來的決議，但你也得承擔一些征召義務，還有一般勞務。”零說。
“沒問題。”西子月點頭。
她現在很需要這個據點，畢竟她也沒想好接下來究竟該怎麽開展行動。
況且她現在也需要時間來恢複，如果能恢複至戰前狀態，別說是橫著走，她有信心在這顆星球上裸著走，大不了見到英靈們繞道。
她隻擔心時間不夠，在她恢複完畢之前，命運的沙漏就已經流逝殆盡。
現在這個時間點，對於普通大學而言是夜生活的開始，但對這座避風港來說已經是深夜，那些蘇式建築.......也就是赫魯曉夫樓的燈光一一熄滅，萬籟寂靜。
雪花正緩緩從樹蔭的間隙飄落而下，寒風掃過雪地的聲音竟格外好聽。
兩人低頭趕路，雪地上留下彼此的腳印。
原路返回那座宿舍，西子月跟著零來到她的房間，看樣子她從今往後就和零是室友了。
說實話，這是西子月第一次見到零的個人臥室。
她原本以為零的房間會是綾波麗式的家徒四壁，但沒想到竟意外有色彩和溫度，暖色調的窗簾上編織著流蘇與墜子，連拖鞋都是毛絨絨的粉紅色，更別提那張看著就舒服的天鵝絨大床。
給西子月準備的那張床也不差，起碼不會睡得背後生疼。
想來零和尹麗莎白也一樣，都不介意悄悄使用權限。
兩人是分開洗澡的。
如果是繪梨衣的話，準就拽著西子月一起擠浴缸了。
“你晚上會做噩夢嗎？”零忽然問。
西子月一愣，心說這是什麽新型的關心人台詞？你無論哪條時間線上都這麽人妻嗎？
“我是問你，會不會受到天狼的反噬影響。”
西子月沒告訴她自己人造黑王的身份，隻說自己是s級混血種，零當然不會想到天狼這個言靈對西子月毫無影響。
不告訴是對的，這裏的人龍矛盾依舊激烈，黑王這個詞未免過於紮耳。
“我擔心你晚上做噩夢時說夢話，影響到我。”
這......好呀！原來你不是人妻，是毒舌呀！
“不會，那些狼群在我看來隻是哈士奇，充其量是薩摩耶。”西子月澹澹地說，盡可能凸顯s級的格調。
“很好。”零安份躺了下去。
這......她居然真的就這麽躺下了，對西子月這通不經意間透露出格調的台詞毫無槽意。
西子月也躺下，看樣子今晚注定不會再有波折。
在極佳的夜視能力下，她看到了零在桌麵上擺放著的相框。
那是零與酒德麻衣，以及蘇恩曦的合照，場景是某豪華酒店的露天遊泳池，服裝也自然都是泳裝，看這拍照角度，搞不好是老板親自操刀的。
原本她們三個人不該留下共同照片，就算留下也不能公開，如果最後它公開了，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算公開，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不會有任何人或組織找零的麻煩。
照片上的其餘兩位也不會埋怨她。
就連拍照的人也......
隻是單純作為回憶而存在的一張照片。
“對了。”零的聲音從那張天鵝絨的床上傳來。
“有什麽事嗎？”
西子月心說該不會你也是個夜貓子，喜歡在睡前說一大堆白天說不出口的悄悄話？
“你那個擁抱，也可以給我一個嗎。”零波瀾不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