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競選,拯救這座城市......市長是這樣告訴你的?”西子月再次愣住。


    “他的原話是這樣說的......如果你的討厭這個世界的話,那就去攫取權力,毀滅它,如果你喜歡這個世界,那就更加需要權力,隻有戴上王冠的人,才有資格揮舞利劍去保護它。”卓伊拉沉吟。


    西子月仔細琢磨這番話.....還真就像路鳴澤本尊會說出的話,稱得上澤味十足。


    “然後呢?他還有說什麽嗎?”


    “那天是我最後一次與市長見麵,在那之後,他再也沒出現在我麵前,僅有的幾次交流也隻是市政廳以官方的名義向我們解答競選疑惑。”卓伊拉的目光不自覺下垂,似乎是有些遺憾。


    “那......你是怎麽選擇的呢?毀滅它,亦或拯救它?”西子月不確定地說。


    “拯救,當然是拯救。”卓伊拉認真地說,“話是這麽說,但也是我猶豫了很久才做出的選擇......盡管我曾的確希望它毀滅。”


    “這樣啊。”西子月若有所思地點頭。


    要是有一天,世界忽然變得陌生、冰冷、危機四伏起來,西子月大概也會產生毀滅它的念頭。


    至於依舊做出拯救它的決定,那還用說嗎?就像小時候被家長痛打教訓一樣,即便被打得很慘,最後也依舊會選擇擁抱父親和母親。


    “那你所說的逃離這個虛假世界,又是怎麽一回事?”西子月又回到最初的問題。


    固然以卓伊拉的視角來看,這個世界的種種都透著神秘主義式的詭異與反常,但就此得出“虛假”這個結論,未免有些太快了。


    “這也是市長的原話,他說逃離這個虛假世界,就是拯救它的唯一方法,我問他什麽是真實世界,他說等我當選為市長後,就會明白。”卓伊拉看上去對市長的話皆深信不疑。


    “明白了。”西子月再次點頭。


    看得出市長在卓伊拉心目中的地位非凡,可這也讓西子月之前的推論再次出錯。


    她之前猜測市長是卓伊拉競選之路上的最大阻礙,甚至不惜為此親自下場開槍,但在卓伊拉的故事中,他變成了選舉的最大原因,兩種立場截然不同。


    其中必然有一種是錯的,但目前來看,卓伊拉的這段記憶看上去還挺真實的,不像是造假。


    莫非市長,其實是個雙重人格,兩個性格不同的小人一天到晚在他體內打架?爭奪機體控製權?


    雖然隻是句腦內小劇場式的吐槽,但這個想法掠過的一瞬,西子月渾身的毛細孔都縮緊了。


    對啊,為什麽市長不能是雙重人格?


    既然他的藍本是路鳴澤,那他搞不好同樣也繼承了路家兩兄弟的特性,其中一人是另一人的背後靈。


    雖然缺乏證據,但這個想法的確很讓西子月觸動。


    “真好。”卓伊拉忽然望著西子月說,眼睛裏波動著欣慰。


    “什麽?”西子月疑惑。


    “終於又有人可以聽我說這件事了。”卓伊拉說,“市長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謝謝你。”


    西子月一愣,不經意間,她仿佛擁有了和市長同等的地位。


    “那你接下來有什麽計劃嗎?這次演講失敗後?”西子月問,“會發動第二次演講嗎?”


    卓伊拉搖搖頭:“這個我暫時不打算這麽做,昨天的失敗已經說明,就目前的我而言,還不足以告訴大家真相。”


    “也就是說,如果你市長競選成功,你還是會選擇公布它嗎?”西子月聽出對方的這層意思。


    “沒錯,這是我在心中的競選承諾......不斷向這個世界發起挑戰,直至勝利為止。”


    “明白了,我還是會支持你的,還有老板娘她們。”


    “那麽,繼續加油吧。”卓伊拉露出笑意。


    西子月將手伸在對方麵前,仿佛是想要握手的意思。


    “這是?”卓伊拉不解。


    “握手,作為朋友間的證明......之前我和你還是上下級關係居多吧,那麽今天說完秘密後,就應該是真正的朋友了吧?”西子月說。


    很快,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相互傳遞著溫度與觸感。


    “這樣就行了?”


    “這樣就行。”西子月回答。


    “那作為秘密的交換,你有什麽可以講給我聽的嗎?”卓伊拉表現出興趣,“比如你們究竟是受到誰的委托,才來保護我的?”


    “市長,市長就是那個一直在幕後保護你的人。”西子月麵不改色地扯謊,“有提前猜到嗎?”


    卓伊拉點頭:“是的,基本已經猜到了,唯一有動機保護我,但又不想讓我知道的人,應該也隻有他了。”


    “還有什麽秘密嗎?我想知道更多有關你的過去。”她繼續問。


    “具體想聽哪方麵的?”西子月問,“但先說好,我隻能回答一個問題。”


    “那就......關於母親吧。”


    母親這個詞讓西子月稍有觸動,胸口一沉。


    “如果我是說這個不好回答,換一個,你會問關於父親,對嗎?”西子月歎氣。


    “差不多就是這樣。”卓伊拉說。


    “那我還是選母親好了。”西子月毫無辦法。


    在實話實說與隨口扯謊之間搖擺許久,西子月選擇了前者。


    她生病了,一種很奇怪的病。


    也許她從今往後都無法擁抱其他人,包括她的女兒。


    但我依然愛著她。


    以上。


    西子月用很輕柔的語氣說完了這個所謂的秘密。


    “知道了,謝謝你蘿絲,願意與我分享秘密。”卓伊拉再次道謝。


    “再休息一下後就走吧,今天的工作馬上又要開始了。”西子月起身離開,臨走前幫卓伊拉把窗簾撩開,讓陽光更多得透入進這間屋子。


    ......


    ......


    晚上,幾人重新回到夏米爾餐廳。


    本來這家店已經在昨晚的遭遇戰中被炸得幹幹淨淨,但經過城市一夜的自愈後,它又重新恢複了。


    “好了,中場休息結束,準備開始比賽下半場吧。”耶夢加得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將其餘三人的肩膀全都搭過來。


    經過商議,還是決定按部就班,幫助卓伊拉競選。


    現在的所有矛頭已經指向市長,這是她們現在唯一能抓住的主線。


    “好了,你們幾個快把工作製服換上去,我們也要開始營業了。”耶夢加得將夏綠蒂和繪梨衣的訂製女仆套扔在沙發上。


    “喂!你還有心思幹這個啊,莫非這才是你真正的意圖?”夏綠蒂對著耶夢加得皺眉,“還有!為什麽這玩意也複原了啊!”


    “我,完全沒問題。”繪梨衣很滿意地拿起她那件大正風情的女仆套,在鏡子前麵比對。


    唔......說起來,既然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以路鳴澤的素材為原型,也就是說這家夥的性趣其實是女仆?


    “別不長記性,我們才剛遭到警衛隊的突擊......你看我現在,又重新抽起小煙鬥了。”耶夢加得摸出那隻好久沒出場的煙鬥,含在嘴裏哢呲哢呲起來。


    夏綠蒂小臉一黑,隻好乖乖重操舊業。


    “麻將可以打嗎?”繪梨衣發問。


    “這個應該沒問題,隻要不弄太大聲音,被客人們聽見就行。”耶夢加得說。


    繪梨衣開開心心地去準備麻將和桌子了。


    “這樣真的好嗎?尤其現在零還......”西子月皺眉扶額,雖然她現在的確手癢難耐,但總覺得有些不適時宜。


    “那你想讓我們咋辦?立刻披麻戴孝哭喪嗎?”耶夢加得冷哼不屑,“行了行了,該做的我們已經做了,接下來喪事喜辦就行。”


    西子月依舊頭疼,但也懶得反駁。


    “我先到處轉轉再說。”西子月走出房間。


    她不自覺來到了零的房間。


    這裏同樣也恢複了原貌,牆上還掛著她那件蘇格蘭風情十足的工作製服。


    沒別的什麽,隻是想過來看一看,也沒有什恍然若失的朦朧感。


    隻是同伴忽然就這麽少了一個,總歸很令人沮喪。


    正要將門合攏時,西子月忽然注意到房間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小花瓶,裏麵插著一株白色的小花。


    也許零從某個無名花店裏買來的裝飾品吧。


    “隻盛開在北極的白色罌粟,傳說中它鋪成的路直達地獄之門的前方。”路鳴澤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這孩子,居然又搞了幾朵來養。”


    ------題外話------


    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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