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起眼睛的時候,會看見那些緩慢遊動的白光,拉動著模糊的視線,密密麻麻地縱橫在黑暗的視界裏。


    其實無論夜晚是如何的漫長與寒冷。那些光線,那些日出,那些晨霧一樣都會準時而來。


    浪凱裹著厚厚的毛毯蜷縮在洞穴的地床上,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很寒冷的樣子,不過在看看洛十一郎蒙籬他們,一個個睡得自然香甜。


    原來,浪凱正走進了一個近日來一直縈繞在他腦海裏的夢境中。


    夢境裏,浪凱單槍匹馬,孤身一人來到了雨霧森林。這裏是天行集團雨霧分公司也就是昔日浪凱辦公的地點。在這片巨大的山麓裏,不知道哪裏就隱藏著一個天行分公司,你永遠都不會見到的,因為凡是見到它的那些閑雜人員都成了他們的產品或是實驗對象。


    浪凱一改往日穿衣風格,那件銀衣長袍以及猙獰的麵具全部被他燒毀了,這算是與天行徹底決裂的外在表現吧。


    現在,一件黑色修身的阿瑪尼長款風衣正套在浪凱線條優美的身上,一條閃閃發亮的白金項鏈貼著浪凱白皙的脖頸上,左手手腕上戴著一塊勞力士鑲鑽的黃金手表,雖然比起洛十一郎手腕上的那塊要稍微差了一些,但這也算是手表中的爵士了,象征著浪凱曾經在天行獲取的財富,象征著浪凱賬戶裏以億來做單位的人民幣。


    走在雨霧森林裏,浪凱氣定神閑,眼中卻包含層層殺氣與躍躍欲滴的怨恨。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有點可以肯定,就是他正要去的目的地,雨霧分公司。


    浪凱在迂回的叢林裏穿行,在每一個分岔的路口沒有半秒鍾的遲疑,這是他的領地,這是他的狩獵場。至少曾今是。


    浪凱能聽見來自胸腔裏的聲音,隨著每一個節拍的跳動,耳朵動能清晰的聽見:去找尼特,去解決掉第一個問題。


    浪凱沒有一絲怯意,縱使他心裏很清楚,憑他一人之力根本沒法對尼特造成半點傷害。除非在一個沒有人的曠野,就他倆,就他兩人單挑,如果是那樣的話,浪凱會將尼特撕成碎片,扁成肉醬。


    可是不是。形勢沒有一絲是偏向浪凱的。


    可是他還是去了。去送死。相當於去送死。


    當浪凱被尼特一劍穿心的時候,驚訝終於趕走了浪凱的睡意。


    不論噩夢多麽可怕,不論噩夢多麽逼真,它終就是個夢,我們遲早都會醒來,醒來後一切如舊,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隻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一直期待有個人能夠在我無助、傷心、迷茫的時候對我說出這句話。


    可是直到現在他都沒出現。


    浪凱醒來後發現由於驚嚇,全身都濕透了,抹了抹脖頸裏的汗漬,緩緩睜開眼睛,發現洞穴裏的夜明珠還是很亮,說明夜還沒過去,外麵依然籠罩在一片黑暗當中。浪凱環顧了一下四周,他們都還睡著,睡的很像,很靜。除了周倫,他永遠都有連綿不絕的呼嚕聲,響天震地。


    第二日一大早,浪凱就告訴大家說要去雨霧森林,大家都不解,洛十一郎問道:去雨霧森林?幹嘛呀?


    那裏就是我以前辦公的地方,我所主管的公司就在那裏。浪凱在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發出狡黠的目光。洛十一郎注意到了浪凱的眼神,於是嗷???了一聲,表示會意了解了。


    浪凱也友好的拍了拍洛十一郎的肩膀。


    好吧,那就出發。


    雨霧森林裏除了有雨族這個強大又可怕的種族外,沒想到還有天行的一個分公司隱藏與其中。當初第一次踏進雨霧森林時,現在想起來,洛十一郎竟然還有些後怕,當時什麽也不知道,隻是幾個人跟著獵物一起誤打誤撞闖了進去,隨後便遇見了該死的雨族,差點被他們的雷電給劈死,不明不白就當了他們的下酒菜了,還好南劍當時及時出現了,救人於危難之中啊!想到這裏時洛十一郎轉過頭去朝南劍笑了笑。南劍被這突如其來不知原因的一笑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抖了抖,搖擺著回應道。


    這回進雨霧森林,洛十一郎已經絲毫沒有怕意了,對付雨族那幾個小矮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洛十一郎心裏這樣想著,不過暴力總是不好的,做人要謙遜,不能因為你比別人厲害就可以隨意淩辱別人,甚至任意剝奪他們的生命,小時候老師就這樣告訴我們。不過洛十一郎心裏又納悶起來了:那為什麽那些有些權力的官員們就可以隨意欺負下層老百姓呢?為什麽他們的兒子撞死了人就可以不用被槍斃,為什麽他們看上了哪個小姑娘長得挺標致,他們就可以去強奸甚至是**人家呢?為什麽他們可以沒經別人的同意就強製性的拆了別人的房子呢?


    洛十一郎悠閑的想著這些問題,覺得還蠻好玩的,最後,他看著社會這張大熒幕上播放的電影,他得出了最精準的結論,那就是:暴力可能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但卻是解決一切問題最有效的方法。看誰不爽就幹誰,這是那些所謂的大人們以身作則口傳心授教他的。


    所以,下次再讓洛十一郎看見那些雨族的小個兒後,他們就得擔心了,否則一個不小心就讓洛十一郎一掌給劈死了!


    森林裏,樹木參天,土壤被凍得十分結實,所以走在上麵完全不像夏天時的那般柔軟。洛十一郎最喜歡走這種類型的路了,因為不用擔心腳踢翻那些厚厚的落葉後冒出許多蟲子來,那些生活在黑暗潮濕裏的蠕蟲,我想,應該不會有人會喜歡他們的。


    浪凱走在最前麵,帶路。浪凱昂著頭挺著胸穿梭於密密麻麻的叢林裏,後麵跟著的人,除了土生土長的陳曦兒與昆雲外,其他幾個男生都嚷嚷著抱怨,也難怪,雨霧森林不必其他叢林,這裏的地形明顯詭異的多,一般人看見這種山形便不敢往深了走,估計這也是天行將其一個分公司安排於此的原因吧。


    浪凱走的那條路,其實準確來講那根本就不是一條路,完全沒有被人甚至是被動物走過的痕跡,全都是凋零了葉子的枝幹以及一些樹木,雖然沒有積雪在上麵,但黑色的樹皮上麵結著一層層白色晶瑩的像是霜一樣的凝聚體讓他們一看就有種很冷感覺,本身就嗬氣成霜了,在這麽一刺激,更冷了,手不得不揣著口袋裏,慢慢的用腳踢開那些藤蔓然後走過去。


    浪凱走起來有種輕車熟路的感覺,絲毫不費力,走遠後不時回過頭來瞧瞧被甩遠後的隊員們。然後浪凱大聲的笑他們沒用。


    說來也奇怪,起初洛十一郎還沒有察覺,後來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喂,浪凱,洛十一郎大聲問前麵的浪凱。怎麽你走過去後,這些被你推開的藤蔓枝條又回到原來的樣子,好像根本沒人從這兒走過一樣啊?


    浪凱笑得更大聲了:那當然來,要不怎麽是雨霧森林呢!雖然不見得天天有雨霧圍繞在這裏,但一旦你走進來了,沒有這裏熟悉路的人帶路的話,你們一定會迷路,然後就算沒碰見雨族那些混蛋,你們也會困死在這裏的。這裏的森林結構特殊,就算是幾十個人列隊而行,從這裏穿過去,將那些擋路的枝條藤蔓踏的體無完膚,但當你再次回過頭去看來路的話,你會發現他們又恢複如初了,你會有種錯覺,這是我剛剛走過的路嗎?


    用這種方式來困住擅闖雨霧森林的外來客們,顯然比那些遮蔽視線的白霧有效多了。浪凱很自信的說著。


    怎麽世界上還有這麽神奇的地方啊?劉蛇不禁問道。


    本來這也隻是一片很普通的山林,可是自從雨族遷徙到這兒來後,他們族長也就是魔法最高的首領為了不讓外來的種族入侵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於是在整片山林裏布下了這個障眼魔法,這是一種極其厲害的黑暗係魔法,一般的魔法師練了一輩子也不可能達到這種高度,魔法的學習不是因為你下苦功花時間就一定能學的好。一般的人在遇到瓶頸期的時候,法力便會停滯不前,大部分的魔法師會停在第二個瓶頸期,有些蠢蛋在遇到第一個的時候便停止了,隻有少數人能有極大的恒心與毅力衝破第二道坎,擴充自己的魔法技能。當然,有些天才級別的魔法師在沒有遇到任何瓶頸期的時候便已經達到了那些極少數的衝破第二道瓶頸後進入第三階段學習的人魔法能力。


    洛十一郎等人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看著浪凱,似乎他還有話要說下去,不然的話,以上那些話,洛十一郎反正是沒聽懂,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片刻,浪凱終於開口說話了:雨族施法的這個族長就是這樣一個魔法天才!你們現在知道他有多厲害了吧。


    那我們要是萬一遇見了他,那不是絕無身還的餘地了。周倫有些害怕的說道。


    浪凱聳了聳肩:當然不是啦,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天行還敢進來嗎。


    浪凱接著說道:首先,雨族並不是所有的成員都像你們想象的那樣變態殘忍,他們中也有很多的正常人,過著平常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即使他們個個都身懷絕技,擁有操控雷電的技能。你們那天隻能說是運氣不好,偏偏碰見了那些變態的食人矮人。其次呢,也是說我們不用害怕他的最根本的原因。


    這時洛十一郎等人都豎起耳朵來,準備聽一聽到底是什麽原因能讓浪凱這麽胸有成竹的說他不會傷害到我們,浪凱說道:因為那位族長呀,早就已經死了。哈哈哈哈???


    顯然,大家又被浪凱給耍了,幾個男生顧不上擋路的藤蔓,一個個都向前跑去:你給我站住,等我抓住了你,看我怎麽整你。


    浪凱邊跑邊笑著說道:你以為那麽強大的魔法是你說用就能用的啊。像這種黑暗係的障眼魔法是改變大自然原有軌跡的逆天之術,用此法的人必定會付出相當慘痛的代價以作交換從而維持平衡。


    所以呢?


    所以他就獻出了他的生命啊!


    額,原來如此啊。看來這位族長還真是令人敬佩呢!為了保護自己的族人不被外人打擾,讓自己的族人生活的安逸寧靜,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來保護自己的子民。不愧為一代魔法大師,有宗師風範。洛十一郎在心裏默默崇拜起這位素昧蒙麵的族長來。被他的事跡所感動。


    其實,洛十一郎的心裏也有個英雄夢,他希望自己的本領可以越來越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身邊的任何一個愛自己的和自己愛的那些人,希望自己可以保護他們不受欺負,不被看不起。


    其實,所有人都有一個英雄夢。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故事,而故事裏總會有英雄存在的。


    你可能會成為他們的英雄,當然,也有可能一個梟雄。


    雨霧森林裏除了有詭異莫測的地形,還有許多現實生活裏從來沒出現過多的動物,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神獸,估計周倫肩膀上的那隻龍鷹就是從這裏跑出去的吧。


    他們遇見第一隻神獸是在雨霧森林裏的一個大峽穀的邊緣。當時,洛十一郎走在浪凱身後大概三四米的距離的位置上,撥開最高的那叢小樹苗,洛十一郎被眼前的畫麵鎮住了,麵前猶如仙境一般,蔥蔥鬱鬱的大樹在腳下很深的峽穀裏一路向前延伸,要知道,現在是剛剛下過一場大雪的冬天,這裏竟然還是像夏天一般,隻是溫度依舊繼承了冬天的嗬氣成霜,雙手縮在衣服口袋裏不敢拿出來,一切如冬天別無二樣,除了眼前不真實的綠色,那種美超越了任何一個攝影家花費一生經曆所捕捉到的所有圖片及影象。


    一路看過去,洛十一郎恍惚的覺得回到了幾年前乘坐父親的私人直升機飛躍亞馬遜森林,當時俯首望下去就是這種感覺,令人敬畏,讚歎。


    當時洛十一郎還問老爸下麵的森林裏有沒有還沒有被人類發現的遠古生物或者像恐龍這樣的被人類認為是早已滅絕的超級生物。洛十一郎清晰的記得當時父親的回答:或許吧,這個世界很大,而我們都很渺小,渺小到幾乎每天都是一個白癡的存在。父親將視線從窗外的森林中收了回來,看著洛十一郎笑著並且似乎有些自豪的說道;你老爸就見過一種遠古生物。父親說完對洛十一郎調皮的挑了挑眉毛,就像多年後洛十一郎跟朋友說話時總喜歡挑一下眉毛然後露出明亮的笑容一樣。讓人瞬間就能產生好感,親切感倍增。


    當時洛十一郎朝著問父親:你在哪裏見到的,見到的是什麽遠古生物啊?你怎麽沒有帶我去看?


    父親笑著說道:那是你還沒出生,我怎麽帶你去啊!哈哈哈???


    現在,洛十一郎看著眼前腳下美的令人窒息的峽穀,隱隱約約覺得可能這裏也會有神奇生物出沒吧。


    果然,向前走了沒多遠的距離,浪凱就發出了興奮的尖叫聲:快看啊,你們大家快看啊!那是什麽!


    洛十一郎聽見前方浪凱的尖叫聲,於是加快腳步跟了上去,身後的幾個人也都興奮的互相推推搡搡的向前走來。剛到浪凱身邊,浪凱舉起手做了個禁止再向前的手勢,嘴裏並且發出噓聲表示禁聲。順著浪凱手指向前看去,洛十一郎看見了一隻老虎:咦,那是什麽,怎麽它嘴巴前麵有那麽長的牙齒啊?


    暴露在空氣裏又尖又長的兩根牙齒讓洛十一郎想起了三個字,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大家異口同聲的說道:劍齒虎!


    隨後一種寂靜,你看我我看你。洛十一郎在心裏想道了父親對他說過的:我曾經就看到過遠古生物。不知道你那時見到的與我現在看到的是不是同一類呢。


    本來見到如此神勇的猛獸是應該害怕的,尤其是那兩個女孩子。可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表現出一絲恐懼來,陳曦兒站在洛十一郎的身邊;隻要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這是陳曦兒心裏的獨白。昆雲也一樣,蒙籬拉著昆雲的手,昆雲感受到了那股溫暖以及力量,昆雲不自覺的貼緊了自己的男朋友,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確實,沒什麽好怕的,如果是一個人遇見這種凶猛的獵手的話,可能還有些後怕,但是現在這麽多人一起,量它也掀不起什麽大浪來。況且,浪凱還有骨碟呢!


    所以自始至終大家都沒覺得有什麽好怕的。洛十一郎不知道是繼續向前走呢還是先等著,等劍齒虎離開了在前進,因為畢竟那是一隻老虎啊,還長了那麽尖銳的牙齒,就算是在路邊碰見了一隻瘋狗,你也不願從它身邊假裝一點事都沒的走過去吧。萬一被它甩起來咬一口怎麽辦呐!


    於是洛十一郎問道浪凱,想聽聽他的意見。浪凱說道:不用擔心,我們就從這兒走過去,我料它不敢怎樣,它也是神獸,有靈性,應該能看出我們都不像凡世中人,我們都是身懷絕技的森林高手,它肯定不敢亂來。浪凱邊說邊向前走去,洛十一郎等人也隻好跟著浪凱向前邁開腳步。不過他們都盡量的貼著遠離劍齒虎的這條側路向前走,洛十一郎也是,他也不想讓劍齒虎注意到他,掩耳盜鈴般的盡量不看它,隻是忍不住用餘光瞟一下瞟一下的。


    隻有浪凱一個人膽大的大搖大擺的向前走去,邊走邊說,邊走邊笑。當浪凱走至劍齒虎身旁不遠地方的時候,他做出了另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動作。尤其是昆雲,心都替哥哥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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