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皓怒視著來者,在這種環境下,突然有個人跑過來對你說“過關了”任誰都會覺得詭異之極吧,更何況末世來臨,讓他見識了太多人性的邪惡和肮髒,所以就算張皓此時虛弱不堪,但也撿起了身旁的鐵棍,語氣冰冷似拒人以千裏之外的說道:“你們是誰?”


    文明社會,張皓的態度無疑是非常無理的,但現在可是末日來臨,傲慢、狂躁不在是負麵的貶義詞,而是成為了具有保護意義的褒義詞,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強橫和無理更適合這個黑暗的血色時代。


    身穿警服的男子看上去三十來歲,八字胡顯得沉穩大氣,眉頭隻是輕微皺了一下,剛要開口卻被旁邊身穿囚服的男子打斷。


    “你他媽的說什麽?想死呢是不?”囚服男子二十來歲,腦袋不大,眼睛一大一小,最特別是有些歪肩,左邊明顯要高過右邊,給人一種很痞子的感覺,此時他食指指向張皓,張嘴便是髒話連篇。


    “是想死來著,但是沒死成,要不,你再給我加一刀?”張皓不怒反樂,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囚服男子,露出一股滲人的冷笑。


    百裏奔襲,張皓早已不是那個隨遇而安的陽光少年。殺人、殺屍、殺異獸在他手裏握著不下百條的生命,雖然不至於濫殺無辜,但神經長時間處於緊繃狀態,讓他排斥任何有威脅的存在,不由的心中泛起了寒氣,顯然是動了殺意。


    “咕嘟!”囚服男咽了一口唾液,雖然他手中也沾過人命,可隻是象征性的殺死過幾隻喪屍,和張皓這種“殺人魔王”來說顯然是小巫見大巫,對方的眼神讓他後心一涼,仿佛就像掉進了冰窟一般,渾身覺得不自在。


    長久的沉默,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張皓的這句話,以及他那毫無表情的眼神,讓囚服男和警察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心情也頓時變得十分沉重。


    “咳咳,讓我猜猜你們不是背後的主導者吧,我隻想問問我的朋友還有一頭獅子現在是否安全。”身體還是太虛弱了,張皓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隨即問道了他最擔心的問題,大牛和將軍的下落。


    吃了一癟的囚服男沒有接口,警察則站了出來,聲音厚實說道:“將你們接回來之後,就不是我們所管轄的範圍了,所以我隻能告訴你那頭獅子應該沒什麽事,至於那個男人我不敢保證。”


    “什麽叫不敢保證?!”


    張皓眉頭緊鎖,起伏不停的胸脯暴露他極不淡定的情緒,大牛是為了救自己而傷的,若他有三長兩短張皓根本不知道該拿什麽來償還這番恩情。


    警察顯然要比囚服男經曆了許多,麵對張皓的質問,用手摸了摸嘴邊的胡子,臨危不亂答道:“我隻能跟你說,我負責的隻是把你帶到那個人的身邊僅此而已,你的力量使我欽佩,但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畢竟力量再強你也是血肉之軀,跟我配合我不會傷害你的。”警察說著就拿出了腰間的92式手槍直對著張皓,威脅之意赤裸裸的透露出來。


    警察的話無疑給了囚服男子一劑強心藥,一想到自己也有武器,順手就摸了出來,一改頹廢之勢,氣洶洶的指向張皓:“你他媽的最好配合點,爺的槍可不長眼,擦火了可不好。”


    “夠了馬越!這是那位要找的人,你確定還要這麽耽誤下去嗎?雷虎死的時間不長吧,難道你這麽快就想步他的後塵?”囚服男原來叫馬越,警察仿佛也被他氣的不行,出言厲喝。


    馬越聽了警察的話,好像想起了什麽,眼神中露出一抹恐懼,悻悻的將手槍塞回了腰間,可嘴裏還不忘嘟囔了一句。


    張皓若有所思,像馬越這種東西還不至於讓他放在心上,唯一引他關注的是警察嘴裏的,那位?!又是什麽人。


    警察望了望他蒼白的臉:


    “想好了沒,咱們可以走了吧。”


    張皓沒有拒絕,疼痛僵硬的身體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抗,更何況他還想知道大牛和將軍的情況。苦笑一聲,示意自己站不起來,得需要你們的幫助。


    警察友善的遞上了一條胳膊,把張皓撐了起來。張皓悶哼了一聲,閉上眼默默的感受那劇痛滋味與寒冷傳遍全身上下。他默默的歎息了一口,無意又牽扯到了胸口的傷處,眉頭頓時微微一皺,卻是望向走廊的牆壁:


    “現在我們要去見你口中的那個人?”


    警察聽到張皓所說眼中光芒一閃,接著摸了摸胡子,微微搖頭。


    雖然警察掩飾的很好,但熟悉了謊話和背叛並存的崩潰世界,張皓還是在第一時間讀出了一個詞匯―恐懼!警察看上去三十來歲,麵對倒在屋中的爬行者,都能做到處變不驚看來在末日發生前也是個人物,可就是這麽一個錚錚鐵漢當提到一個名字的時候竟會感到恐懼,那麽他口中的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那我們先幹什麽?”張皓繼續詢問道。


    警察望了望他,很直接的道:


    “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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