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教子無方啊!”


    端木婉聲淚漣漣低泣失聲:“是臣妾錯了,當年為了保住淵兒,不得已將他送出了宮。他這麽多年,沒有養在臣妾身側,很多事情,臣妾沒法兒親自教導他,才會讓淵兒他一葉障目,認個死理兒。在藥王穀學醫時,他與他師妹感情甚密,便鑽到牛角尖裏出不來,心裏眼裏都是她師妹。他也是不知道,夜家主是大皇子妃,才會犯下這等過錯。帝君要怪就怪臣妾教導無方吧,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


    夏侯捷被玄誠扶著,登上了明玉殿的石階,連看也沒看到廊下的德妃一眼。


    玄誠扶著他快要踏進明玉殿中,聽到德妃聲淚泣訴,夏侯捷不由得頓了一下步子。


    僅僅是頓了一下步子,夏侯捷又對玄誠道長道:“有勞道長扶朕進明玉殿!”


    德妃看著夏侯捷一腳又要踏入明玉殿中,不由得急了。


    她哭訴時,帝君頓了一下步子,顯然是將她說的話給聽進去了。


    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她和淵兒就真的再也沒法兒翻身了。


    德妃情急之下,一把拔下頭上的簪子:“帝君要是不願聽臣妾一言,臣妾就用死來證明妾身和淵兒的清白!”


    說著,就將簪子對準頸上。


    在端木婉的簪子快刺破頸脖子那一刻,夏侯捷一揮手,穀公公領著玄誠道長入了明玉殿,陳統領也帶著宮衛遠遠避了開來。


    夏侯捷扭過身來,看著端木婉,眸子裏掠過一抹森冷的寒意,然後一步一步逼近她。


    “既然德妃你不想活了,朕今日便成全你........”


    夏侯捷一步一步逼近,端木婉觸上他眸子裏的寒意,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哪怕她隻伺候過帝君幾回,但帝君從來是溫和的。


    這樣冒著寒意,眸子裏蓄滿殺氣的帝君,端木婉還是第一次見,被這種眼神盯著,她身子顫得厲害,手上握著的簪子掉到了地上。


    夏侯捷將那根簪子揀起來,抵在端木婉頸上:“當年朕答應皇後,讓你能在這深宮中安身立命,朕這麽多年也做到了。朕此生負了皇後,哪怕夏侯淵那個逆子兄弟相殘,犯下大滔天大罪,朕念在當初對皇後的承諾,打算恕你一條賤命。皇後生性純良,處處顧念著你,你卻不知悔改,攛掇夏侯淵謀逆,還想在朕麵前敗壞大皇子妃的名聲,想幫著孽子夏侯淵脫罪。”


    “你這麽急著找死,朕讓你來死個明白。”


    夏侯捷嘲諷的冷笑:“德妃利用舊情拉攏國師,欲置大皇子於死地,此事朕再清楚不過。朕死而複生,還能主持神廟祭祀,替大皇子正名,德妃很失望吧?”


    她見國師一事,帝君知道了?


    淵兒親自替帝君號過脈的,確認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油枯燈盡的地步,他們這才策劃了圍困歸芸居,好用大皇子妃逼出背後的大皇子,徹底除了後患。


    結果,帝君好好的站在她麵前,看著不像是重病快死的樣子。


    而大皇子不但安然無恙,聽帝君的意思是,今日祭祀還已經替大皇子正名了?


    端木婉麵如死灰:“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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