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困歸芸居的人,也顯然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在龍胤天沒有現身前,師妹他留著有用啊!


    夏侯淵急:“師妹,有話好好商量,你這是幹什麽?”


    夜染卻不為所動,冷笑出聲:“三皇子殿下,你出動京兆府的人,圍困歸芸居,將我夜家賤踏腳下,肆意辱沒我。我若含恨不堪受辱,自縊而死,你猜猜,這京城的世家會不會唇亡齒寒?你猜猜,天下百姓會如何看你這個逼死有孕婦人的三皇子殿下?”


    她要是今天真的自縊在歸芸居門口,那天下百姓會認為他殘暴不堪。


    他拜師藥王穀,回宮後卻將矛頭對準夜家,以後這京城的世家,還有誰願意站在他的陣營裏?


    誰不擔心腹背受敵,誰不擔心過河拆橋?


    那就算端木家和國師扶他登上帝位,他也坐不穩那個位置,更何況,還有太後和姬家一脈虎視眈眈,夏侯峰在朝堂上多年,早已深得人心。


    她這一死,能徹底毀了他。


    這個女人,一瘋起來,還真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夏侯淵臉色泛白,咬牙切齒:“師妹,你肚子裏還懷著孩子,你瘋了不成?你想讓歸芸居上下陪著你死不成?”


    “三皇子殿下不是打算血洗歸芸居嗎?月兒已經被我送走了。”


    夜染問身側的蒼奕和川芎:“你們,願意陪著我這個家主死嗎?”


    家主這一招,走得太險了!


    她到底是拚著與三皇子同歸於盡的心思?還是另有籌謀?


    不管是哪一樣,蒼奕還是啞聲應下:“家主,老奴願意!”


    蒼奕和歸芸居門口的人,也朝夜染拱手:“我等誓死追隨家主!”


    “聽到了嗎?”


    夜染在火把的映照下,握著劍的手一抖,突然笑了:“三皇子殿下,你現在來說說,我肚子裏懷著可是你的孩子?如果你要繼續辱沒於我,你知道,我會用手上這柄劍,來證明我的清白。”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嗎?


    但是,她竟提前一步將月兒送走了。


    難道她和蒼奕拖延時間,是為了將月兒送走?


    她對那個男人的愛,就那麽深嗎?


    情願為了他,帶著肚子裏的孩子一起送死,也不想將他引來歸芸居門口。


    她要真的死了,又沒有將大皇子引出來,那他們的籌謀就一切白費了。


    夏侯淵一陣咬牙切齒,試著打動她:“辱沒於你,是師兄的過錯。愛之深,才責之切。當初在大澤湖梧桐島時,師兄已經對你一見傾心,但那時候月兒中毒,我隻能選擇帶月兒回陶滇診治。後來,你在大漠青山客棧被人劫持,我和師父將你救回藥王穀時,你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我是真心要替師父照顧你和月兒,真心要將你肚子裏的孩子,當成我們的骨血。師妹,那人都死了,你為何要對師兄如此絕情?”


    到了這個時候,還跟她玩深情的戲碼!


    若論玩深情,天下誰人能及龍胤軒?


    那個人,才是將深情玩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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