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姐姐一直瞞著我們兄弟的身份,是怕招來禍患,如今,那張網撲天蓋地罩下來,鬆兒終究沒有躲過去。”


    阿柏一臉自責:“玄誠道長去年測字時,提醒過我,鬆兒命裏會有一場劫難,百裏公子住在藥莊那次,也跟我說過,染姐姐精通易容之術。是我太大意,在百草藥莊過得很安逸,忘了曾經的險境。知道那人來了大澤湖一帶,我不該仗著藥莊如今的勢力,掉以輕心的。”


    “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阿柏突然問夜染:“染姐姐,月兒中毒,是不是跟那人有關?”


    難怪蕭老爺子說,他聲東擊西的本事愈發長進,連他也差點上當受騙。


    不!


    他的本事比她和蕭老爺子預料的都要厲害。


    他是什麽時候盯上的阿鬆?


    梧桐島是他眼裏的東,百草藥莊才是他眼裏的西,聲東西擊,防不勝防。


    百草藥莊養著私兵,暗中的守衛密不透風。


    不說阿柏,連夜染也沒有料到,百草藥莊那邊會出事。


    “他昨天離開大澤湖了!”


    夜染艱難的開口:“都是我低估了他的本事,到底是我連累阿鬆了。”


    “昨天押船,薛征跟在鬆兒身旁的,有他在,是不是還會有一絲轉機?”


    想到薛怔,阿柏眸子一下亮了,突然看向蕭子驥:“三公子,能不能動用蕭家的勢力在大澤湖上搜尋,那麽大一條船,不可能無影無蹤?”


    薛征的確身手了得。


    阿柏卻不知道,龍胤軒身邊的灰衣仆人,是能與阿滿和端木淵匹敵的高手?


    心存著一念希望,總比失望絕望好。


    夜染看向蕭子驥:“子驥,阿鬆不能有任何閃失,有勞了。”


    蕭子驥鄭重應下:“好,我回去讓子甘將梧桐島上所有的船派出去。”


    蕭家蘭園,蕭老爺子和倪老爺子坐在棋盤旁,各執一子,殺得昏天黑地。


    蘭園門口,攀氏哭得肝腸寸斷,那哭聲隱約傳到屋子裏來了。


    倪老爺子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心煩意亂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那娘們兒真是喪氣,哭哭啼啼的鬧個沒完。還連帶著擾了你的清靜,這棋沒去下了,我去看看。”


    蕭老爺子撚著黑子,一點也沒有受外邊的哭鬧聲影響,落下一子,點點了頭。


    “你打發她,這棋先封著。”


    要不是那娘們兒助紂為虐,雁兒那個蠢貨,也不會隨皇上入宮當炮灰,還真以為榮華富貴近在眼前。


    須不知,倪家的滅門之禍要近了!


    從蕭老爺子這裏得知,是攀氏讓客棧掌櫃備的船,倪老爺子氣得七竅生煙,從昨天開始住在蘭園沒踏出一步,隻托蕭管家給了攀氏一紙休書,讓他幫著將人請出蕭家。


    攀氏猛然看到一紙休書,人都傻掉了!


    一開始是賴在蕭家不走,哭鬧著譴人來蘭園請倪老爺子。


    倪老爺子狠心不見她,幹脆跑到蘭園門口開始哭鬧了。


    怕擾了蕭老爺子清靜,倪老爺子不得不黑著一張臉,來趕這娘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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