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替他仔細刮著胡子,順口問一句:“那相公以後可要納妾?”


    “若敢納妾,明年的今日便是本王的忌日。”


    他握住夜染刮胡子的刀,貼在頸上,往前一推:“有如此彪悍的娘子,為夫哪敢?”


    那刀子隻差一點,要將他頸上戳破了,夜染被他的瘋狂嚇了一大跳,急得拿刀子的手急急往後掙脫。


    看著捉弄了她,笑得肆意張揚的某人,夜染沒好氣道:“相公難道,沒有什麽別的話要說。”


    “有!”


    他止住了笑,一字一句道:“為夫在京城時,喜歡過一個女人,她是百裏家的養女,叫百裏青黛。”


    夜染笑意凝結在臉上,心猛的一顫:“那,她如何得驍王殿下喜歡?”


    “為夫天生患有心悸的隱疾,京中名醫皆束手無策,說本王命不久矣!先帝命她入五皇子府,替為夫醫治,她仗著是百裏大人寵愛的養女,十分霸道,將本王園子裏的花草全拔了,種上各樣藥草,將本王的寢殿占了,成了她熬藥的藥房。本王十分生氣,她卻說,先帝命她入五皇子府醫治,那本王就是她百裏青黛的人,本王的一切,便是她的一切……”


    殷天捧著夜染的臉,抬起她的下顎,眸子裏溢出複雜的溫柔寵溺:“她曾像一束光,照在本王心坎上。染娘,人是不是該言而有信,她說過本王是她的一切,是不是不該拋下本王?”


    有什麽,在夜染的腦子裏一閃而逝,那是一雙溫柔凝視她的眼眸。


    不知道是存在於京城的記憶裏,還是那次算計了殷洪,他和她在月夜下相對而立時,他看她的眼神。


    或者,是兩者的重合!


    夜染的心已是翻江倒海。


    她溺水被救時,他擋在她身前如一座大山;他隨手送她的簪子,是貴重的沉香木簪,為了怕她發現價值千金,還特意用木皮包過;她送去本草堂的藥草,與他交好的林掌櫃全都收了。


    眼前一幕幕晃過的畫麵,讓她知道了,她和他所有的相遇,不是偶然。


    是早有前因,才有了一次又一次的糾纏。


    他說,她曾奉旨,去五皇子府,為他診過病。


    為什麽,她全都記不起來了?


    屋子裏陷入一片沉寂中,這種寂靜,讓殷天心緊緊揪著。


    她什麽都不說,才最可怕。


    靜默了足足有半柱香之久,他啞聲開口:“娘子,我喜歡過百裏姑娘……”


    “誰沒有過去,我不吃醋。”


    夜染打斷他後,清咳了一聲:“能得你如此喜歡,讓相公這麽多年不近女色,可見百裏姑娘實在是溫柔善良,靈俏可人,與相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溫柔善良,靈俏可人?


    敢扯了五皇子府的花草,占了他的寢殿,不是囂張跋扈?


    他還不知道,她還有如此厚臉皮的時候。


    殷天心裏一陣發笑,臉上卻是神色落寞,歎息一聲:“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百裏姑娘她討厭為夫,本王被情所傷,這麽多年才一直不近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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