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寂!


    阿柏迎出來,帶著幾個護衛將箱子搬去藥房時,也是無聲無息。


    夜染看著暗夜裏移動的黑影,在這樣沉寂寒涼的夜晚,卻是一身熱血沸騰。


    她想將大澤湖一帶發展成藥材基地,想建淩雲國最大的診堂,徹底擊垮天醫堂,這條路漫漫修遠兮。


    而因為有了身邊這個男人的支撐,她的謀劃又近了一步,像是觸手可及。


    東西搬完,馬車撤去。


    殷天要摟著夜染回屋,夜染推他:“不要,我生氣了!”


    她看他的眼神,像暗夜裏最璀璨的星辰。


    他托著她的臂,一下離地抱起來,低低的笑出聲來:“為夫錯了,甘願受罰……”


    他說這話時,聲音嘶啞低沉,卻將受罰兩個字咬得很重。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畔,夜染雙手環在他頸脖上,身子輕顫了一下,推他的腦袋。


    “別胡鬧!”


    她死死掰著門,不願意進屋,嗔怨他:“就算是為了藥莊去弄這筆銀子,你也不該瞞著我,你從澤城開始,回秀水村一直瞞著我。”


    那張藏寶圖的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吳天霸為人狡詐,若藏寶圖是假的,藥莊壯大需要一大筆錢銀,那不是讓染娘空歡喜一場。


    還有,去挖這筆巨財,要冒很大的風險。


    他不想讓他擔心,從澤城到秀水村,再去黑水寨,才一直狠心瞞著她。


    這會兒看她將手摳在門上,死活不讓他進屋。


    她人還吊在他腰上,這麽一摳上門,身子往下滑,為了怕她重心不穩摔下去,他隻得一雙手緊緊托住她。


    如此一來,他和她貼得更緊了!


    一個要往屋裏去,一個非摳著門,她不讓他進屋,兩人無聲的對抗著。


    她身上那股幽香的氣息,直襲他麵門。


    她這副嗔怨鬧小別扭的嬌羞模樣,真是該死的撩人!


    一股幽香的氣息襲來,殷天托在她臀下的手緊了緊,聲音變得嘶啞難耐。


    “嗯,如何才肯饒了我?”


    “不饒……”


    夜染本來還想對抗下去,感受到摟著她的人身體微妙的變化,烙得她一陣生疼,再也顧上摳著門,觸電般從他身上蹦下來。


    她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滾燙,在他手上掐了一把,惦起腳氣惱道:“真不能進,謝家娘子來了,歇在咱們外屋。”


    “謝家娘子帶著寶山已經歇下,我總不能將她們母子喊起來吵醒吧?”


    相公一回來,就要吃閉門羹!


    他不說話,夜染到底有幾分心虛,惦起腳尖湊近他耳邊,討好撒嬌:“相公,我知道委屈你了,你先去後坡歇一晚,你瞞著我這樁事,一筆勾銷如何?”


    一筆勾銷?


    如何能一筆勾銷?


    一回來各種招惹他,這會兒告訴他,謝家娘子歇在屋裏。


    要將剛回藥莊的相公往外趕?


    惹火了他,要一筆勾銷,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殷天斂下眸子裏一閃而逝的笑意,催促夜染:“好,我去後坡歇一晚。趕路一身是汗,你回屋替我取一套幹淨的衣裳來,我先去石洞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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