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潘水蓮畢竟以前是吳總督養的外室,被抓去縣衙後,陳思草從她原先的宅子裏搜出很多好東西,那些衣裳首飾,最少值個幾百兩銀子。


    再加上賈牢頭對陳思草十分寵愛,還會給她一點吃穿用度,陳思草如今手頭很闊綽。


    折騰了殷浪幾天,他像個死人一樣,十分無趣了!


    反正用鐵鏈子綁在柴房,人也跑不了,李春花和陳思草去街上閑逛,讓陳寶兒看著殷浪。


    等她們逛到太陽落山回來,陳寶兒坐在屋門前石階上,如癡如醉在啃著一串糖葫蘆,旁邊的籃子裏還擱著好幾串,地上落了一地的竹簽。


    陳思草一看這陣勢不對勁,吼了一聲:“寶兒,你哪來的錢買糖葫蘆?”


    “姐夫給的。”


    陳寶兒捂著泛酸的牙,指著柴房。


    陳思草感覺更不對勁了,和李春花對望一眼,猛的衝進柴屋。


    鐵鏈子落了一地,屋子裏空空如也!


    哪還有什麽殷浪?


    陳寶兒這個飯桶,被幾串糖葫蘆哄,將人給放走了。


    她火冒三丈衝出去,一腳踢翻他裝糖葫蘆的籃子,扯著他的耳朵大吼:“陳寶兒你氣死我了,你是怎麽將他放走的?他哪來的錢給你買糖葫蘆?”


    李春花聽說殷浪走了,感覺大事不妙,但還是心疼陳寶兒,勸著陳思草。


    “草兒,你輕點,輕點,寶兒還小,不懂事……”


    “哇,娘,耳朵疼……”


    陳寶兒一看有人幫忙,哇的一下哭出聲,指著屋子斷斷續續說話:“鎖匙開鏈子……姐夫給銀子買糖葫蘆……姐夫說,說,姐姐的銀子是他的……”


    他指的,是裏屋的方向。


    陳思草一聽不對勁,一把丟開陳寶兒的耳朵,狠推他一把,往裏屋衝去。


    一看到滿地狼藉,她藏銀子首飾的櫃子抽屜翻倒在地,不禁一身都涼了。


    完了!


    什麽都完了!


    沒有了!


    從潘水蓮那兒得到的首飾銀子,都沒了!


    她怎麽會有陳寶兒這種隻知道吃的飯桶弟弟?


    錢銀沒了,殷浪也跑了,她該怎麽跟賈牢頭交代?


    陳思草再也受不住刺激,一看李春花牽著陳寶兒進來,啊的一聲,歇斯底裏朝陳寶兒撲去。


    很快,屋子裏扭打成一團,還有李春花哭著勸架的聲音傳來。


    “老天爺,這是造的什麽孽啊,我隻有寶兒一個兒子,草兒你這麽發狠打他,打死了你是讓娘孤苦無依啊……你也別打寶兒,幹脆打死娘得了……”


    賈牢頭哼著浪詞小曲兒,拎著一壺酒從縣衙大牢回來。


    浮想翩翩美人兒等了他一天,今晚上要換個新花樣兒折騰,剛轉進巷子裏,就聽到宅子傳來女人的嘶吼哭鬧聲。


    心想著大事不妙,剛要轉出巷子往宅門口衝,這時候身後傳來一道幽寒的聲音:“賈達!”


    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賈牢頭一扭過身,看到昏暗的巷子裏,站著一個身材纖細的蒙麵女子。


    夜色昏暗,她又蒙著臉,將賈牢頭嚇了一大跳。


    “你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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