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做了一個長長的惡夢,夢裏,一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子,纏著寶山爹在承歡。


    “大樹,大樹,那不是我,不要……”


    她氣急了想撲過去,摟著寶山一下驚醒了!


    去了一趟茅房,不見了寶山,一開始,她還以為這孩子貪玩。


    在後坡被阿柏抓個正著,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而她的寶山,她和大樹唯一的兒子,真的被她弄丟了!


    等他爹回來,她該怎麽跟他交代?


    當時那一下,她整個人快崩潰了!


    幸好染娘的相公趕回來,順利截住了寶山。


    母子倆抱頭痛哭了一場,她一醒來,抱著熟睡的小寶山,恍然間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她特別滿足。


    如果這個女人是出現在謝家村,然後帶走寶山,那一定追不回來了。


    多虧了染娘相公!


    “要是沒有了你,娘還有什麽指望?”


    謝家娘子幹涸的眼睛裏,再次滲出一滴淚來,捧著小寶山的臉,輕輕親了一下:“還好你回到了娘的身邊!”


    從謝大樹走後,她單獨養著寶山,從來沒有感覺苦過。


    但發生了這件事情,她真的有了一種心力交瘁,心裏泛苦的感覺。


    明知道夢境裏的畫麵,是假的。


    還是忍不住恨謝大樹!


    恨他丟下自己和寶山,狠心去從軍了;恨他承諾不會拋下她們母子,卻杳無音信。


    恨謝寶山丟了時,她茫然無依,沒有依靠……


    要不是染娘相公突然出現,她含心茹苦養大的兒子,真的被人帶走了。


    等等!


    那個女人長著跟她一模一樣的臉,又想帶走他兒子,到底想幹什麽?


    想清楚這個問題,謝家娘子替寶山攏了攏被子,然後心急的要來找夜染,剛出門,就見阿柏站在屋門口。


    “醒了?”


    阿柏因為怪錯了她,有些內疚:“醒了隨我來!”


    “去哪裏?”


    謝家娘子心有餘悸:“是不是染娘在審那個人,喊我過去?那人為什麽要冒充我?”


    “染姐姐現在不方便,審犯人這等小事,不用勞煩她。”


    阿柏一言不發引著她往後坡藥莊走,還扭頭同情的看她一眼:“你想知道的問題,等到了地方,自然清楚明白了。”


    一路到了後坡,阿柏引著謝家娘子,到了那間被燒毀的柴房。


    柴房門口還有兩個護衛守著,阿柏先一步進了黑漆漆一片的柴房,謝家娘子快步跟進去,就看到一個綁在木窗上,一身是血低垂著頭的女人。


    看著另一個自己,謝家娘子感覺說不出的詭異,顫著聲問阿柏:“她被打暈了?”


    隻差一點,整個藥房要被燒毀了。


    藥莊是染姐姐的心血,也凝聚著他的汗水和希望。


    敢毀藥莊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犯在他手上,他準備好了十八般花樣,足以讓她生不如死。


    “敢毀藥房,還想讓她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不過受了幾鞭子,她死了!”


    阿柏眉目之間,突然湧上了一絲怒意,補充一句:“她應該是舌苔下含著毒藥,事情敗露,要被嚴刑逼問,自知難逃一死,便咬毒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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