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後,殷天跟周管事有事要說,夜染牽著一雙小包子,在園子裏散步,然後又坐在青石板台階的風口,吹了一陣清風。


    回到宅子裏,周管事已經喊了人在浴房備下水。


    夜染替月兒洗了個澡,自己又泡個了澡出來,聽到院裏一陣笑聲。


    彎月和星辰,掛在夜晚的天幕上,院子裏清風陣陣,月兒和星兒並排坐在秋千上,殷天推著一雙孩子在蕩秋千。


    月兒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星兒和殷天不時應和一句,大多數時候是聽月兒說話,聽她咯咯笑。


    這一幕,看著莫名的溫馨。


    見夜染站在台階上,星兒頓時兩眼放光,暗暗瞟了一眼自家爹,想著傍晚遊水時,在湖裏被他打過屁股,好沒麵子。


    捉弄的心思頓起,星兒朝夜染道:“娘親快來,孩兒今晚要跟娘親歇下。”


    “哥哥羞羞臉,這麽大的人兒,還要跟著娘親歇下。”


    月兒咯咯笑開了:“大娥姨姨有了小寶寶,月兒去陪大娥姨姨。”


    “噓!”


    星兒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式,無奈的在月兒頭上摸一把:“你嚷這麽大聲,大娥姨姨都該知道了,你個傻丫頭。”


    “哥哥哪是羞羞臉?以後去了梧桐書院,好久見不到娘親。”


    觸上自家爹那恨得牙癢癢的表情,星兒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爹爹都能跟娘親睡,哥哥為什麽不行?”


    “是啊,哥哥小,爹爹大。”


    月兒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一時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裏不對,疑惑的小眼神看向自家爹。


    這臭小子,故意跟他搶染娘,還教壞小月兒。


    殷天冷哼一聲,在他兒子腦袋上敲一下:“臭小子,皮癢了?”


    星兒馬上看向夜染,有些委屈:“娘親,爹爹打我……”


    殷天是什麽力氣,夜染再清楚不過。


    一定是他下手沒個輕重!


    夜染將星兒往懷裏攏,嗔殷天一眼:“兒子那麽久沒回來,有你這麽當爹的嗎?”


    他敲那一下,沒什麽力氣!


    他去州府,最少要十天半月才能趕回來。


    這臭小子!


    是故意的吧?


    周管事想著星兒剛從梧桐書院回來,夫人一定要將他留在主院。


    而偏生,主子明天一早要回州府。


    要離開這麽久,主子和夫人怎麽也要話別一下不是?


    周管事為主子和夫人操碎了心,想起還有一件事情忘了稟報,急匆匆找來了主院。


    殷天一看周管事出現,不悅的一蹙眉:“還有事?”


    “是!”


    周管事從袖籠裏取出一封信:“這是林掌櫃從州府捎來的信,老奴一忙,忘了交給主子夫人。”


    夜染接了信,拆了展開一看。


    林掌櫃說的是,澤城本草堂鋪子的買賣,被天醫堂和新開的仁心堂打壓著,澤城本草堂鋪子掌櫃,這幾天要來小澤鎮取一批藥膏回去。


    看來,本草堂的發展迅速,又開始售賣中成藥,已經讓天醫堂有了危機感。


    不僅是小澤鎮本草堂,仁心堂使了手段,連著澤城的本草堂,也開始被天醫堂和仁心堂聯手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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