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此人利用州府天醫堂,斂盡錢財,一個好好的診堂……當時我借口小孫子歸隱回鄉,他提出的要求是,我以後不能受聘於別的診堂,出來坐診。”


    張大夫頹然道:“我以為小澤鎮遠離州府,偏居一隅,不曾想他竟然也出現在小澤鎮,還恰好是仁心堂的掌櫃。他剛剛借著診病,用我小孫子的性命威脅於我……”


    說著說著,他悲從中來,已經哽咽失聲了!


    “老夫,唉……總之,我對不起掌櫃的,那是我張家唯一的獨苗……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慘遭毒手……”


    文大夫的麵色很平靜,直到張大夫意識到自己失態,掏出帕子來抹了一回眼淚。


    “染娘也是有孩子的人,張大夫的一片舔犢之情,她能懂的。”


    他看一眼窗外,見周海從後門出來了,拍拍張大夫的肩:“這裏有我和周大夫坐診,你剛剛受驚過度,先去後堂歇一下。掌櫃的下午要從梧桐島趕回來,到時候是去是留,一切都好商量。”


    張大夫感激的點點頭,眼睛紅腫,與周海擦肩而過。


    周海想喊他一聲,見他神色不對,隻好踏進屋內問文大夫:“張老哥好好的,怎麽像是哭過?”


    “剛替一個病人診過脈,也是心脈之疾,他一時擔心他的小孫子,急成那樣。”


    這會兒診堂的人還不多,文大夫衝周海道:“周叔先坐診,我去後院茅房一趟,很快趕回來。”


    文大夫一入了後院,轉到灶房後無人僻靜的地方,站在湖邊一塊青石板上,遙望著大澤湖的方向。


    很快,他身後站著一個黑衣護衛。


    “文公子!”


    文大夫扭過頭來:“都聽到了?”


    “是!”


    護衛激動道:“主子一直讓我們在查仁心堂掌櫃的身份,幕後之人捂得很嚴實,沒想到他會跑來本草堂威脅張大夫。文公子,你說這個公孫冥,有沒有可能是公孫侯爺當年來西陵剿匪,養下外室生下的野種?”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當年,公孫侯爺奉先帝旨意,來西陵州剿匪,看來沒有閑著,你說的很有可能,此事還有待查證。”


    文大夫麵無表情衝護衛道:“張仲杜,是夫人很看重的人,就是主子,也絕不會看著夫人剛接手本草堂,毀於公孫冥之手。公孫冥已經威脅了張大夫,並給下了三日的期限,就必定會有所準備。先不用等夫人和主子從梧桐島回來,你速速派人去一趟黛山鎮黛水河畔,將張大夫的家人接來小澤鎮。”


    “這……”


    顯然沒有殷天的命令,護衛沒有膽子輕舉妄動。


    但文公子一向醉心於醫術,很少命他們做事,再加上公孫冥和公孫侯府關係複雜,很有可能他隱在大澤湖一帶,是出自公孫侯府的授意。


    蕭五小姐幾次被算計,可能也與這個公孫冥有關係。


    事急從權!


    那個護衛斟酌了一下,終是鄭重的點頭:“好,我派人快馬加鞭,趕去黛水鎮黛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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