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撬開了陳貴的嘴,也打聽不到,夜紫芸當初到底是被誰綁走了?


    如果綁她的人,是刀口舔血的劫匪,陳貴不可能活到現在。


    沒有打聽到夜紫芸的下落,卻知道他家娘子不是陳貴的種,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獲。


    殷天看著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陳貴,鄙夷的冷哼一聲。


    如陳貴自己所說,他還真是一條賤命,為了這條賤命,在夜紫芸被綁架時,他不但能眼睜睜看著,還能磕頭求饒,任著她被綁,好保住自己一條命。


    殷天扭身離去時,冷聲道:“廢他一條腿,今天的事情他若是敢捅出去,下次連他的命一並取了。”


    夜染來了月事,殷天心疼他娘子,一轉到大石後,便蹲下來,將寬厚的背給了夜染。


    他背著她剛出石林,便聽到石林深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本來紫伊隻是一刀柄敲下去,打算弄殘陳貴一條腿的。


    但想起今天大娥來後坡送飯時說過,陳貴跟春桃在藥莊門口拉扯,他最看不起這種窩囊廢的男人,以前看在夫人的份上,還不能動他。


    這會兒知道他不是夫人的爹,客氣什麽?


    紫伊手起刀落,陳貴捂著褲襠,慘叫一聲,迎上月光,摸著褲襠上的手舉起來,看清楚手上那一灘血,兩眼一翻白暈倒在石林裏。


    南鵬和紫伊知道,有主子和王妃在的地方,最好不要跟著,跟著會招惹他家主子嫌棄。


    所以辦完事後,將傷殘暈倒過去的陳貴丟在深山石林裏,他們一個閃縱消失在了山林內。


    夜染來了月事,殷天心疼他娘子,一路背著夜染往山下走。


    明月的清輝,撒在山林裏,夜晚的清風拂麵,聞著山林獨有的氣息,夜染乖巧的趴在殷天背上,默然不語。


    殷天環在他臀上的手緊了緊,柔聲問:“可是心裏難受?染娘,有為夫在。”


    她就喜歡,每次她遇到什麽事情,這個男人都說,染娘,我在。


    這麽一句簡單的話,在她聽來,霸氣得很。


    夜染趴在他背上,朝他頸脖子吹一口氣,笑出聲來:“誰說我難受,我心情著呢,我原來不是陳貴的種,相公你說,陳貴那種窩囊廢,怎麽配做我爹?現在我知道,我不是他的種,是夜紫芸跟別人生的,我一身輕鬆。”


    雖然,這具身體裏,早已住著不一樣的靈魂。


    但靈魂與軀殼組合在一起,才會有這樣的染娘。


    知道這具身體的爹,不會是陳貴,是另有其人,夜染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相信夜紫芸那樣的美人,還懂得藥材,那麽能幹,這具身體的爹爹一定不同尋常。


    當然,夜染也沒有太多期盼。


    反正,她爹不是陳貴就行了!


    這種一遇到綁匪,磕頭饒命,隻顧保命的窩囊廢;這種指望著吸女人的血,過日子的螞蟥;這種看著老實巴交,骨子裏卻陰暗的色鬼……


    總之,陳貴不是她爹,讓夜染一身輕鬆。


    “可惜了,綁走夜紫芸的人,他也不知道是誰。”


    夜染環著殷天的脖子,歎息一聲:“夜紫芸還是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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