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淋了幾滴雨,一會兒就幹了。”


    阿柏取出一條帕子出來,替阿鬆擦了擦身上打濕的衫子:“阿鬆不小了,男子漢要被風吹雨打,染姐姐不用拿他當孩子。”


    嘴上說不用拿他當孩子,這個做哥哥的掏帕子的動作,比誰都快。


    夜染聽了這口是心非的話,不禁莞爾。


    偏阿鬆還不領情,強嘴道:“那阿哥是男子漢,怎麽要找這處地方躲雨?該去被風吹雨打啊!”


    阿柏要追著他打,阿鬆直往洞內深處鑽。


    夜染一邊啃著餅子,看著他們兄弟這樣打鬧,一時想起了去梧桐書院的星兒。


    星兒離開她身邊兩天,不知道在梧桐書院會不會想家?


    阿柏阿鬆追打了一會兒,安靜的坐在夜染身邊吃餅子。


    夜染嚼完一個餅子口幹了,剛將竹筒裏的水倒出來喝了一口,聽到大石背後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狼嘯聲。


    伴隨著傳進耳朵裏的,還有人的慘叫聲。


    阿柏警惕的挺直了背脊:“染姐姐,像是有狼群在圍攻人?”


    那聲音是從大石背後傳來的,阿柏和阿鬆剛剛追打的時候,阿鬆見石洞深處有一道石縫。


    頓時餅子也顧不上吃了,好奇的湊近石縫去看,還朝夜染和阿柏招了招手。


    那石縫有一個壯漢的手臂那麽粗,聽到狼嘯聲,夜染剛將頭湊過去,就看到一頭高大矯健的狼撲向了一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左手臂被狠狠的撕咬下一塊肉來,右手持著的刀砍了下去,那頭狼嘴裏還叼著他一塊肉,頭飛出了一丈遠,重重落在地上。


    他手臂上血流如注,雨水從天空砸下來,衝刷著他的傷口。


    黑衣人剛準備撕下衣擺來包紮,幾米外的狼又趁著雨勢,朝他猛撲過去。


    狼是狡詐的動物,這次來了個前後夾擊。


    黑衣人剛要持劍砍向那頭狼,這時候另一頭狼從後邊撲到他背上,狠狠一口咬斷他的脖子,那黑衣人再也支撐不住,砰的一聲倒下去。


    數頭狼一齊朝他撲去,瞬間就將他撕扯了開來,血水混著雨水流了一地,淌過匯驟在水窪中,場麵驚心動魄。


    阿柏已經伸出手,去遮擋阿鬆的眼睛。


    那人的屍體被幾頭狼分割後,激起了後麵狼群的野性,一齊朝另一個在與狼搏鬥的青衣人撲去。


    那人已經被雨水淋了個透,青衣緊緊貼在厚實的胸膛上,雨水將他完美的身形緊緊勾勒出來。


    夜染總感覺,這道影子有些熟悉。


    但因為他持劍與狼群敵對,看不清他的樣子。


    在狼群撲過來那一刻,他一個就地打滾,頭從狼嘴下擦過去,手中的劍在雨中閃著寒光劃過,三頭狼的腦袋飛彈了出去,砰然倒地。


    他迅疾從泥地上彈起來,持著劍一個扭身,逼向從後邊撲上來兩頭狼。


    夜染這下看清楚了他的臉,震驚得一身都在發顫。


    百裏炎!


    他竟是義兄百裏炎?


    石洞離石林空地雖還有一段距離,雨水也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對她來說,他的輪廓實在太過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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