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畫毀了,總算還能留幾罐子藥,在藥莊備著,或拿來送人。


    鍋裏的藥慢慢熬就成,看著胤柏殷鬆一臉期待的眼神,夜染取了狼毫筆遞到他們手上:“那你們試試看!”


    胤柏胤鬆動手前,拿著胤天繪過的罐子細細看了一回,然後才沾了顏料下筆。


    令夜染驚歎的是,他繪出的山藥藤,雖不如殷天手下的栩栩如生,卻也是像模似樣。


    這樣的畫工,已經讓夜染出乎意料了!


    殷柏拿著那個罐子,卻是一臉沮喪:“好久沒動過筆,手生了!”


    然後,看向胤鬆:“阿鬆的畫技比我更勝一籌,讓他來吧!”


    胤鬆聽話的點點頭,然後嫻熟自如沾了顏料,刷刷幾筆,一株活靈活現的藤蔓躍然於陶罐上。


    殷天若有所思看著兄弟倆,願意顯山露水,看來不打算對染娘和他設防了?


    “不錯!”


    殷天拿著那個陶罐,滿意的點點頭:“以後你教月兒畫畫。”


    阿鬆雖然是個小少年,卻還是有孩子心性,他一向很喜歡跟星兒月兒玩攏在一處。


    夜染教他們熬藥,殷大哥還讓他教月兒畫畫,他感覺受到重用了,一雙眸子裏盈著興奮的光芒。


    嗯了一聲,重重點頭應下來。


    胤柏卻是在一旁插話:“阿鬆,你不如殷大哥畫得好,還要向大哥多請教!”


    這小子,倒是會見風使舵!


    殷天翹起了唇角,似笑非笑看著他,胤柏頓時有些不自在,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目光有些躲閃。


    夜染拿著胤鬆繪過的那個陶罐,誇道:“不,不,阿鬆和我相公畫的,各有秋千,一個豪放肆意,一個婉約清麗。阿鬆有這等畫工,你們當初怎麽會流落乞丐窩?憑這技藝,也能養活自己……”


    夜染這麽一問,胤柏眸子斂過一抹慌意。


    殷天於是,更意味深長的勾起了唇角:“娘子,四處流浪,怕是惹上了了不得的仇家。何必提他們兄弟倆的傷心事?”


    “我多嘴了!”


    夜染有些歉意的一笑:“以後藥莊是你們的家,好好做活兒,不然不給飯吃。”


    她這麽一說,阿鬆哈哈聲先笑了!


    阿柏也抿嘴淺笑了一回,卻是一臉感激看向殷天。


    他想跟染姐姐坦白,當初瞞下他和阿鬆身份的事情,又怕染姐姐知道真相後,會因為他們欺騙了她而生氣。


    因為來了藥莊後,相處久了,知道她是以誠待人,最是容不得別人騙她。


    這些日子,憑心而論,不管是染姐姐,還是星兒月兒和大娘,從來沒有看輕他和阿鬆,真正將他們當成了家人。


    他們剛才進來藥房前,還看到大娘拿了針錢,興衝衝說阿鬆這個年紀長得快,要給他們先縫一身衣裳。


    但是,關於他和阿鬆的身份,不但是他們心中一道不能觸碰的疤痕,更怕為藥莊招來禍患。


    所以,他想坦白,又不敢坦白。


    一開口說家道中落前讀書習字過,已經後悔了。


    幸好殷大哥替他解了圍,如此以來,他總算長籲一口氣。


    隻感覺,如果會惹了染姐姐生氣,不如為了藥莊的安危,將他和阿鬆的秘密一直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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