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宅有一處獨立的小院,地勢高,憑欄處,大澤湖的鱗鱗波光盡收眼底。


    此時正是春花燦爛的時候,間或有一樹桃花或雪白的梨花,夾雜在垂柳叢中,景色美如詩畫。


    屋子裏擺放的家具很是精致典雅,桌椅等物,皆是用上好的檀木或梨花木打造,臥室內還燃著淡雅的清香。


    白煉和青楠,像是輕車熟路,幫著將東西搬進臥室後離開了。


    星兒月兒看什麽都好奇,滿屋子亂鑽。


    孩子們一離開視線,難得有這樣獨處的機會,夜染去推窗,殷天從身後環上他的腰,啞聲低笑。


    “染娘,這處宅子可還滿意?”


    他這樣戲謔的低笑,讓夜染一陣來氣。


    這人在小澤鎮,有這樣一處精致典雅的宅子,當初離開殷家,還非要賴在她和星兒月兒以前住過的破洞裏。


    一想到他將自己騙得苦,夜染掐他的手臂:“這筆賬,看我怎麽跟你算清楚?”


    月兒咯咯的笑聲,從院外那邊傳來,此時四下無人。


    殷天俯身,在夜染頸上輕輕親了一口,啞聲道:“娘子,要謀殺親夫,也要等夜深人靜……”


    夜深人靜,謀殺親夫?


    這話暗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夜染隻感覺被他親過的地方,滾燙的感覺蔓延了開來。


    “主子,主子,飯菜備好了,是讓人送來主宅,還是主子和夫人移駕去膳房。”


    聽到周管事的喊聲,夜染將他倚在耳畔的頭一把推開:“別鬧了,讓孩子們瞧見不好,店鋪的事兒,我要跟淑儀她們商量著辦,跟周管事說去膳房那邊碰頭吧!”


    殷天貪婪的深嗅了一口她身上的幽香,這才走出去,跟周管事交代了兩句。


    趁這功夫,夜染在側屋大樹下找到了玩瘋的月兒和星兒。


    臨湖的杏樹上,吊著一架秋千。


    月兒坐在秋千上,星兒推著秋千搖晃,小姑娘雖然嬌滴滴的,但是膽子出奇的大,秋千晃得越高,她笑得越來勁兒。


    星兒性子一向沉穩,大概是因為月兒被劫持一事,這會兒也學著哄他妹妹開心,不厭其煩的替她搖著秋千。


    隻是,月兒的手傷口才結痂,抓著秋千繩子要用力,萬一掙動了傷口怎麽辦?


    要是因為手碗疼脫力了,飛出去更可怕。


    夜染忙喊了一聲:“快別蕩了,跟娘親和爹爹去吃飯。”


    將小月兒抱下來,揭開纏在她手腕上的布一看,夜染倒吸一口冷氣。


    果然這小人兒玩得太開,牽動結痂的傷口,手腕上再次滲出血來。


    夜染隻得將她拖回屋裏,重新給抹上了藥,又用幹淨的布條給纏在了傷口上。


    她和殷天沒說什麽,星兒知道犯了錯,一臉自責站在一旁。


    “以後再敢這麽胡來,爹爹打你!”


    殷天在星兒的屁屁上抽了幾板子,小人兒被打屁股,一臉惱羞,幽怨的朝殷天翻白眼。


    夜染哭笑不得,讓殷天抱著月兒,扯著他一路往膳房來。


    因為給月兒敷藥,來得晚了,馮淑儀她們早在膳房等著,一屋子人誰也沒動筷子,就等著她們這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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