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也舍不得月兒受苦!


    但以吳天霸的狡詐,怎麽會真的願意讓染娘將月兒換回來?


    夜染心裏,也十分清楚這一點。


    但是,看到她家月兒被那樣吊在樹上,小小的身子在搖晃著,還懂事的讓爹爹娘親快走。


    夜染又怎麽舍得,讓她再受一絲苦?


    哪怕是隻有一線希望,她也要拚盡全力試一試!


    夜染和殷天交換了一個眼神,在他手掌心猛摳一下,要朝吳天霸邁過去,殷天緊緊拽住了她。


    這個動作,再次落在吳總督眼裏,他更是得意了。


    看來,小崽子畢竟是野種,但這個女人,真是這個風流大少的心尖寵。


    他隱下眸眼裏那抹興奮的精芒,不耐煩的催促一聲:“本督忙得很,可沒空看你們洞房花燭,若不是換人的話,我命人一箭將這個小女娃給射死了。”


    “換!”


    夜染眸子裏迸出一抹狠光,重重甩開殷天的手,朝吳總督一步一步走過去。


    吳天霸看到殷天想去拽夜染,痛苦得緊握住拳頭的動作,臉上隱有得色。


    還有,鄉野村姑有一股野味兒。


    也難怪,顧三娘這個兒子願意浪子回頭,拋盡州府繁華,一心撲在一個鄉野村婦身上。


    離得近了些,借著火光看清楚這個村婦,且不說真是百裏挑一的顏色,光眸子裏透著絕決狠厲的光芒,便有一種桀驁不馴的味道。


    不知道這樣的娘們,壓在身下,會是一種什麽味道?


    顧三娘家的,與他的新婚娘子洞房花燭,卻被他壓在身下,一想到殷天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勾起了吳天霸骨子裏隱藏的那股匪意。


    他的二個兒子被府台大人緝押在州府大牢,聽說已經被打得半死了。


    而家裏娶的那個娘們,雖然於他升官一道有所幫助,卻是隻不下蛋的母雞,隻領養了親戚家一個女兒。


    他的血脈,被驍王的爪牙折磨,而他如今,手已經伸不進州府大牢,這些天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將顧三娘家的碎屍萬段,不足以平憤!


    代替他洞房花燭了,還是當著樹上吊著的小崽子,豈止快哉?


    這種折磨,怕是永生難忘吧?


    夜染走到石林空地的中央,冷聲道:“現在,可以將月兒放下來了吧?”


    “這就想讓本督放人?”


    吳大霸哈哈狂笑出聲:“你要知道,石林附近埋伏了數百弓箭手,隻要本督一聲令下,你,你的男人,還有樹上的小崽子,通通會被射成刺蝟。你以為,你有何資格跟本督講條件?”


    “那好,我過去!”


    夜染狠狠一咬牙:“我過去,你再將月兒放下來。”


    “不要!他一向言而無信。”


    殷天故作驚慌:“染娘,你就算過去了,他也不會放了月兒。”


    吳大霸哈哈狂笑:“這個,便要賭一場運氣,你敢嗎?”


    “你若是信而無信,不會有好下場。”


    夜染決絕的說完這句,扭身朝殷天柔柔一笑:“能嫁給你,是我此生之幸,若是有來世,如你所言,願生生世世比翼雙飛,攜手到老。”


    說完,一臉狠意,一步一步邁向吳天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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