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能吃上染娘做的飯菜,這很好,但她親自給他夾菜,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殷天將那肉片伴著米飯塞進嘴裏,隻感覺這大概是他吃過最香最好吃的肉片。


    得了便宜的人,賣乖道:“染娘,不夠。”


    毛病?


    還來勁了!


    夜染又挑了兩片肉夾他碗裏,翻個白眼:“這總行了吧?”


    殷天滿意的將肉塞進嘴裏:“你給阿鬆的藥罐裏加了糖。”


    這是,又在跟一個小孩兒較勁?


    夜染想罵他,一觸上他委屈的表情,還有在燭火下,那張長得俊美到足以蠱惑她的臉。


    頓時狠心的話說不出來了,軟綿綿的回了一句:“吃糖會駐牙。”


    “不吃糖!”


    吃完飯了,殷天順出從藥房取的藥膏,將腿擱到凳子上:“染娘,你答應替我上藥的。”


    大娥管著藥莊的大門,每天晚上吃完飯後,會去將藥莊那扇大門給關上,拴得死死的。


    可是,昨晚她起來撒尿,從木屋後轉出來,瞧見一個黑影翻牆進來了,往藥莊內一閃,便不見了。


    大娥大著膽子找了一圈,那道黑影不見了。


    藥莊大門附近,是一片坡地,沒什麽能躲藏的地方,所以,大娥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繼續去睡了。


    她剛剛回木屋,在屋側方便,又瞧見了一道黑影掠過,翻出牆不見了。


    雖然烏漆抹黑的,這次離得近,大娥可以確定,她真的看見了一道黑影。


    莫非是莊子裏進賊了?


    大娥輕手輕腳摸索著一路上了坡,見灶房燈火亮著,聽到裏麵有悶哼聲,透過窗口趴在窗上看。


    瞧見殷天撤了鞋襪,將腿擱在月兒娘腿上,月兒娘一按揉他的腿,他嘴裏就發出舒適的悶哼聲。


    他們在幹什麽?


    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自從殷天從州府回來,拎了沈縣令和官差砸下坡,大娥一直很崇拜他。


    那天她扛了一個女人砸出藥莊,那種感覺不要太好。


    她想著,殷天砸人的功夫那麽厲害,會不會是月兒娘替他揉揉了?


    不行!


    她也要找赤墨試試。


    大娥聽到灶房傳來的悶哼聲,感覺有些口幹舌燥,趴在窗戶上,將有黑影的事兒都忘了個幹淨,嗬嗬傻笑出聲。


    “大娥,你蹲在窗口做什麽?明天還要鋤地,你怎麽不歇著?”


    擦完藥膏,揉去淤青,夜染將殷天的腿擱回凳子上。


    想著她替阿鬆去周叔家找藥,殷天還要撚酸吃醋,非要她幫著擦藥膏,夜染將藥罐裏熬好的藥倒在碗裏。


    喊窗外趴著傻笑的大娥:“你要是睡不著,幫我端碗藥去給阿鬆喝。”


    大娥因為治臉上的膿包,這幾天都有被夜染逼著喝藥。


    一聽到端藥,想跑的。


    一想想殷天厲害的武功,那個阿鬆好像和赤墨住在一間屋吧?


    “我端,我端!”


    大娥頓時兩眼發亮,繞到灶房端起那碗藥,就去阿鬆住的那屋了。


    夜染生怕她將藥給撒了,不放心的提醒她一句:“大娥,你小心絆到台階,別把藥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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