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雞!”


    趙大魁真是被夜染整怕了,當初在秀水村,他被折騰得半死。


    從秀水村回來後,一直還厄運連連。


    雖然夜染沒來過秀水村,他感覺李春花是被人算計了,才抓傷了他的命根子。


    這個女人那麽厲害,會不會偷偷來李家村下過藥?


    趙大魁一想到夜染的厲害,怯了三分:“那個,她偷李家村的東西,你管不著。”


    “你們十幾個大男人,追著一個女人打,要不要臉?”


    夜染雙手叉腰:“這裏還是馮家村,也不是你們李家村的地盤,我還非要管了。”


    “你……”


    被夜染冷颼颼的盯著,趙大魁胯下一涼:“偷了雞要賠,你要是非要管,你這馬車總要打李家村過吧?”


    夜染冷笑了一聲:“這是蕭家的馬車,我從蕭家來,你有本事攔一個看看。”


    蕭家的馬車,這娘們兒還真有本事。


    怎麽搭上蕭家了?


    蕭家是十裏八村惹不起的存在,不說趙大魁蠻橫,就是李家村的漢子,也退後了幾步,有要散開來的意思。


    夜染在跟趙大魁說話時,那個披頭散發,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邊的女子,從地上爬起來,揀起了那隻雞。


    夜染這回看清楚了,那隻雞烤得焦黑,上麵還沾著血絲,看著怪滲人的。


    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烤了雞,卻是不知道怎麽處理。


    結果雞烤焦了,裏邊兒的雞肉還沒有熟。


    但是,她顯然是餓得狠了,抓起那隻焦雞,狼吞虎咽的一頓猛啃,轉眼之間,已經啃得隻剩一架雞骨頭,嘴角上還沾著雞血。


    趙大魁隻得勸那個丟了雞的漢子:“算了,別跟這個癡傻的醜八怪計較了。”


    夜染說她坐的是蕭家的馬車,那個漢子隻得不甘心的扭過頭去,想離開。


    十裏八村有些窮的人家,一年也見不著幾回肉腥子。


    一隻雞算是一個家裏很貴重的財產了。


    且過年沒有殺來吃,一定是留著下蛋的。


    夜染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個女人癡傻又餓慌了,雖值得同情,但到底偷雞吃是不對的。


    她插手管了這樁閑事,但不能蠻橫無禮。


    蕭家送的醉雞有好幾隻,夜染折身回馬車裏,挑了一隻大的。


    “她是癡傻的,下回將家裏的雞看緊點。”


    夜染將那隻醉雞,往那個漢子懷裏扔:“這隻雞賠你的!”


    那個漢子一愣,接住了!


    想著雞被瘋婆子抓來烤了,就是打死她也要不回來,手裏抓著的這隻雞黃澄澄的,還有一股酒香味兒,比他家那隻生蛋生得瘦得隻剩骨架的雞,大了一半不止。


    那漢子接過雞,謝過夜染,帶著趙大魁他們走了。


    夜染將雞給丟給那個漢子時,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撥拉開了頭發,露出一張滿是膿包的臉,眼神炙熱盯緊了夜染,嗷嗷嗷嗷的亂叫著。


    等馬車往前駛,星兒將小腦袋伸出窗口:“娘親,那個女人追上來了!”


    “她應該是李家村的人。”


    夜染拉著星兒坐下來:“不管她,她是順路回村子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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