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的話如醍醐灌頂,讓渾渾噩噩,戰戰兢兢度日的蕭素荷一下清醒了不少。


    她眼前,仿佛多了一盞明燈。


    捧著那件棉袍離開時,她眼裏掠過一抹亮光,似乎拔開了漫天迷霧,終於看清楚了腳下的路。


    送走蕭素荷,夜染才發現天色已經徹底沉下去。


    正要喊了外邊服侍的婆子,帶她去東苑,這時候蕭子驥牽著三個孩子回來了。


    身後還跟著不少蕭府的丫鬟婆子,拎了裝食盒的籃子進了屋。


    先是在桌子上擺下了碗筷,緊接著將熱騰騰的菜式,一樣一樣擺上桌。


    可能蕭家在湖島上的緣故,這個時節,擺上桌還有清蒸的大螃蟹,還有手指長的大蝦,醉雞、醬鴨、切得均勻薄薄片的豬肘子肉等;素菜有木耳、鮮菇、萵筍、炒三鮮等等,樣樣都很精致。


    那道湯,是讓廚房殺了一隻鵝燉了。


    別說夜染從秀水村折騰到湖島上來,有些餓了,一看到這些菜式擺上桌,味口大開。


    連點心撐飽了肚子的月兒,見到這些菜,明明不餓,也咽了口口水。


    看月兒一副小饞貓的樣子,夜染給她剝了一隻蝦,沾了些醬擱到她飯碗裏。


    “上次何爺爺送了大蝦過來,月兒愛吃的,嚐嚐看。”


    夜染看她家小男子漢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夾了一隻大螃蟹擱到他碗裏。


    在她的記憶裏,星兒和月兒好像沒吃過這麽大隻的螃蟹。


    夜染故意夾了一隻蟹給他兒子,是逗著他玩。


    星兒卻是沉穩的將那隻蟹給拿起來,結果還沒有開始剝蟹,蕭雲鵬便搶了去。


    “我常幫我爺爺剝蟹,剝蟹我最拿手了,我來幫著星兒。”


    說完,將蟹揭開,腿卸下來,拿起鉗子,將蟹黃和膏拔弄進碟子裏,再用鉗子將蟹肉也劃拉進碟子裏。


    在上麵澆了點醋,推到星兒麵前。


    “我剝的,可以吃了!”


    得到了夜染的誇讚,蕭雲鵬更來勁了,又幫著月兒也依樣剝了一隻。


    剝蟹費勁兒,但一點也不影響蕭雲鵬的好胃口,因為有星兒月兒在,平日厭食的他,一連扒了兩碗飯。


    蕭子驥看在眼裏,很是歡喜:“染娘,鵬兒和星兒月兒真是投緣。”


    “嗯,投緣!”


    夜染一點也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她感覺自己與蕭家廚子蒸的螃蟹更有緣一些。


    蟹肉寒涼,不宜多食。


    蕭府的廚子想得周到,配著蟹端上來的,還有幾杯紫蘇薑茶。


    所以夜染一連幹掉了兩大隻,然後才剝了幾隻蝦,拌著飯夾了幾筷子醉雞和肘子,再抿了幾口紫蘇茶。


    以她和蕭子驥的交情,來蕭府診病,也不好收診費。


    不吃多一些,怎麽對得起又是坐馬車又是坐船的折騰上島?


    醬鴨和醉雞腿,幾個孩子一人夾了一隻給他們啃。


    吃了一隻醬鴨腳後,夜染消消食,又喝下了一碗鵝湯。


    蕭府的菜式精致,這一頓飯色香味俱全,要不是有斯文的蕭子驥在一旁,她撐得真想放肆的伸個懶腰,打個飽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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