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在這裏?”杜豪忽然想起:當時他正要脫衣上chuang,忽然腦後一痛,就失去了知覺!那麽……


    “走吧!”杜海天命人架起杜豪。


    “他呢?”跟來的手下指指還昏迷在地上的精瘦家丁。


    “帶走!”杜海天恨恨道。要不是這賊子挑唆豪兒去采花,老子會損失兩萬兩銀子,還被人滅了威風!


    杜海天一行人出了縣衙。


    “拿來吧!”婉兒顧不得抹掉臉上的黑泥,趕緊奔至陸如吟身邊,伸出黑漆漆的類似雞爪的手——那也是深海泥塗黑的!


    “什麽?”陸如吟慢騰騰拉扯下頭上的白發,扯掉臉上的胡須,無辜地睜大雙眼。他實在很喜歡欣賞婉兒現在這副惱羞成怒的的模樣!


    好啊!想黑吃黑!婉兒快速的在腦海裏搜索起來:這家夥有什麽弱點哩?


    她想起昨晚吃飯時的情況。當時麻煩一直圍著陸如吟打轉,流著口水叫“帥哥!”,而風liu倜儻的陸公子竟然閃閃避避,似乎不堪其擾……


    婉兒甜甜笑了,“既然陸公子喜歡,就把這兩萬兩銀子送給你吧!”


    “呃!”陸汝吟瞪大了眼睛。


    “沒有銀子,我也得節儉著過日子,恐怕養不起麻煩那隻專吃花生米的鳥了!”婉兒歎了口氣。


    “麻煩……”陸如吟的臉色微變,停下手中動作。


    “既然陸公子現在這麽有錢,我決定了!”婉兒下定決心的樣子,“就把麻煩送給你,我想它會很喜歡和帥哥做伴的!”


    “咳!這銀子我一毛不要,全捐給滅蜂會做資金!”陸如吟趕緊從懷裏掏銀票。


    銀票就這樣飛回來了!


    厚厚的銀票揣進兜裏,瞌睡蟲立刻密密麻麻爬上身。“嗬……天快亮了,又耽誤本大爺一晚上的睡眠!”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我得休息了!”


    這一休息就休息了一天一夜。急得薛珊冷一天派小丫頭綠巧去看幾次,還請了郎中前來診治。郎中仔細看後得出一個結論:勞累過度,加上舊病未愈。郎中撫著頜下的胡須笑道:“這位公子積勞成疾,睡睡倒對身體很有好處哩!”


    於是婉兒從太陽東升睡到太陽西落,再從月亮爬起睡到月亮沉下,一直睡到第二天一早。


    她在一陣很不悅耳的歌聲中醒來。睜眼一瞧:小丫頭綠巧穿著一件淡綠色的衫子,盈盈站在窗邊,麻煩用尖利的爪子抓住窗欄,二者正人鳥混合二重唱“豔陽天”。


    換了平時,婉兒早就喝令“停止”,“拔毛”,可是今日婉兒隻是睜大了眼睛靜靜躺在枕頭上,聽著綠巧並不婉轉地低聲吟唱最後一句“誰與奴做伴,誰與奴做伴……”


    她盯著床頂怔怔地出了神。


    “胡說!胡說!”麻煩忽然瞥見婉兒睜著眼睛,立刻停止歌唱飛過來,聲音又驚又喜,飛到跟前不住用腦袋蹭婉兒的臉,樣子親熱極了!


    小丫頭綠巧也飛奔過來,嘴裏嚷道:“赫公子,你可醒了!你又睡了一天一夜呢!”


    婉兒笑了:“一天一夜就這麽緊張,想當年我還睡過三天三夜呢!”


    “胡說!”立刻有一隻維護真理的鳥反駁。


    婉兒忍不住笑了,這隻鳥一看到她好了就開始和她作對!不過她心裏承認她倒真的是胡說!——其實她的記錄是兩天一夜,就是那次學紅衣女俠一連在村子裏蹲守了一個星期後,她整整睡了兩天一夜!


    “我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小姐!”綠巧笑道,“她聽了不知道會有多高興!”說完哼著歌高高興興地出去!


    不到一會兒又折回來,“陸公子來了!”


    “強盜才子……”婉兒脫口而出,看到綠巧睜大的雙眼,趕忙改口:“咳!寧波大才子!你叫他在外麵等,我一會兒就起床!”綠巧走了出去。


    “帥哥!”一鳥流著口水甜膩地叫著,跟蹤飛去。


    這家夥來幹嘛?莫非昨夜把銀票全交出來了不甘心!婉兒趕緊伸手在懷裏摸了摸,一疊厚厚的銀票老老實實躺在口袋裏。不行!得把銀票藏起來,這可是婉兒留著以後的嫁妝!


    她跳下床來在屋子裏到處找可以藏錢的地方。藏在枕頭或者被褥下,太流行,誰都知道電視裏的寶貝什麽的都藏在枕頭被褥下;藏在書裏,呃!她在屋裏找了半天,連一張紙的影子都沒有,看來薛重樓認為我沒文化不需要學習!


    她的眼睛忽然落在床下的靴子上!——誰會想到把錢藏在鞋子裏呢!


    趕緊把銀票塞進靴子再小心把靴子放在床的最裏邊,然後直起身來悠悠然出了門,——這下看陸汝吟怎麽從我的手裏騙銀子!


    到了花園就看見陸如吟身著一身雪白的衣衫亮眼地俯在花園的一棵歪脖子樹上,神態瀟灑,正和綠巧在說著什麽,綠巧捂著嘴咯咯直笑。


    婉兒撇了撇嘴。


    再看綠巧的旁邊還站著一隻鳥,伸頸引頭,也瞪著黃色的小眼睛聽得津津有味!不對,是看得津津有味!黃色的小眼睛牢牢盯著陸汝吟俊美的臉,嘴角似乎還滴著一串……


    “陸公子!”婉兒笑吟吟招呼陸汝吟,“這麽早就來薛府賞花?”


    這麽早來不用說是為了分銀子,所以千萬不能問他什麽事!


    可是陸汝吟還是主動開口了:“我來和赫兄談談公款的事!”


    “銀票!”婉兒臉色大變,“不是已經說好了……”


    “別急!”陸汝吟勾起嘴角,眼裏又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風度翩翩一彎腰把手中一束鮮豔的ju花獻給婉兒。“我隻是建議隊裏搞個活動,比如去城裏出名的酒樓喝兩盅,然後再去……”


    “不行!”婉兒接過鮮花斷然決絕,“挪用公款吃喝乃是犯法,我身為領導豈能帶頭腐敗?”


    咳!毫無法製觀念的才子!婉兒無奈地搖頭,正想好好給陸如吟上上課,講一講全國一年要吃掉幾個三峽工程的慘痛教訓,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響。


    那是她熟悉的腳步聲,——堅定而又沉穩,然而此時裏麵還有一絲急促……


    婉兒扔下手中的花朝著腳步聲飛奔而去


    轉過花園的拐角,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小徑的另一頭出現,婉兒停下腳步。


    那是她這幾日日夜思念的身影。晨光中,他大踏步而來,一抹燦爛的朝陽的光灑在他寬闊的肩上;輪廓分明的臉上,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揚,逸著一絲微笑,他的眼睛,那一雙深邃明亮的眼睛燦若晨星,射出灼灼的光芒,帶著一抹熱切凝視著她……


    婉兒忽然就覺得自己凝固了,她的雙腳邁不開步,她的眼睛溶化在那深沉的幽潭似的眼睛中,她的心跳得快要蹦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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