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有些茫然的看著兩人,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林德伯格顯然沒心思給蘇楠解釋一遍,她看了看手中的光腦說道:“你現在的精神強度是上次的5倍還多,那麽強的精神強度你根本沒辦法暈過去。你真的確定了?”林德伯格教授抬頭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齊翔。


    齊翔咧了咧嘴笑道:“這些教授就不用考慮了。”


    林德伯格皺著眉頭說:“在你身上按上生物肢體,要是表現不好不是影響我的聲譽麽?這幾個小時的手術不是鬧著玩的,你要知道安裝時你需要一動不動,而你又拒絕麻藥,其實麻藥並非副作用那麽大。”


    齊翔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肯接受那種程度的移植,就不用到這裏來了。”


    林德伯格看著齊翔的眼睛頓了兩秒點點頭說:“好吧,你選擇如此我也沒意見,我先去做準備了,30分鍾後開始手術。”說完林德伯格也沒多呆,轉身走出了透明的玻璃房。


    蘇楠看向齊翔問:“她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用麻藥?你瘋了麽?”


    齊翔看著臉色刷白的蘇楠笑了笑說:“她給我移植的生物肢體,那種東西一碰到麻藥就會讓生物的反射性大大降低,也許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些根本無所謂,可我不行,對於機甲士來說0.1秒的遲緩都是致命的錯誤。”


    蘇楠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就能那麽確定沒問題?”


    齊翔舉起自己的左手:“這就是生物肢體,它有痛覺,硬度是人體的10倍,它比機械體不知道好多少,如果可能所有的機甲士都想把全身換成生物體。


    現今這個世界,發明生物體的就是林德伯格,我是個第一個實驗對象。現在世界上能達到這種水平的隻有林德伯格教授一人可以做到,雖然在軍方上層也可以少量的做這種手術,可效果跟我的左手完全沒法比,雖然手術過程痛點。不過跟我要得到的相比也不算什麽了,相對於軍方他們所掌握的技巧,林德伯格本人可要好的多,拿痛覺來說,林德伯格可以做到還原本體80%,而軍方最好的一位才12%,我跟你說過,有時候痛覺是人體的一種保護機製。”


    “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啊,齊翔。幾個小時的手術時間。你要硬抗?”蘇楠想到那種疼痛都覺得頭皮發麻。


    齊翔笑了笑:“蘇楠。我決定了。”


    蘇楠怔怔的看著齊翔,她從齊翔的眼裏看出了他的堅持,閉了閉眼說道:“好,我陪你。”


    齊翔搖了搖頭:“我一個人能行。”


    “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在這裏痛苦?”


    齊翔微笑著看著蘇楠說道:“我一個人能夠撐下來。如果你在我身邊,我會軟弱的。撐不下去手術失敗了,那我的罪就白受了。”


    蘇楠抿著嘴臉色蒼白的看著躺著的齊翔說:“我不在你看到的地方,但要在你隔壁,離你近些,齊翔,這是我的底線。”


    聽到這話齊翔本來還想拒絕,可看著蘇楠雙目通紅的站在自己的跟前,也隻能點點頭說:“我怕嚇到你。”


    蘇楠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說道:“你忘記我是幹什麽的了?一個優秀的廚師怎麽會害怕血腥?”


    齊翔握著雙手冰冷的蘇楠。溫柔的看著對方輕輕一笑。


    林德伯格正在準備,聽到身後有聲音響起,回頭看去就隻見蘇楠站在離自己3米的遠處,林德伯格手上事情不停嘴裏問了句:“有事?”


    蘇楠看著在忙自己的事情似乎不太想搭理她的林德伯格,站直身體說道:“手術把握大麽?”


    林德伯格看了一眼蘇楠:“隻要他忍受得了疼痛就行。生物肢體移植時麻藥會影響生物肢體內的細胞活度,過量甚至會讓它們全部壞死。”


    “不打麻藥就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當然,我給5個人移植過,目前效果最好的就是齊翔,當時他在昏迷狀態,我就沒給他用麻藥,當然當時他左手的傷沒今天這麽嚴重。”林德伯格看了看屏幕中的數字說道。


    蘇楠深吸口氣看著林德伯格認真的說道:“齊翔手術後還能達到沒受傷前的狀態麽?”


    林德伯格直起腰靠在一旁的台桌上環抱著雙手:“如果他能撐下來熬過這次手術,我敢保證他的狀態一定比之前好。”


    “小秦,就你那個大兒子。。。他的那段隱基因很特別。”林德伯格突然提起小秦這讓蘇楠有些詫異,蘇楠看向林德伯格輕聲說:“現在我最關心的就是齊翔,至於小秦那是後麵要考慮的。”


    聽到蘇楠這麽說,林德伯格聳聳肩,一時間房間裏陷入了沉默,隻有儀器發出的滴滴的聲響。


    齊翔躺著的四周原本儀器並不多可是在一會後,搬運機器人就把許多東西陸陸續續的搬到了齊翔的手術床四周,特別是齊翔的手術床,上麵像是放了台機器工作間一樣,4個機器手臂懸停在他的頭頂,蘇楠看著這樣式心想如果現在自己要站在一旁都不知道有沒有地方給自己落腳,機器放好後很快穿著手術服的林德伯格走了過來,她身後跟著一人,等他們走進了蘇楠才發現她後麵跟著的是一個仿真程度頗高的機器人,機器人做的惟妙惟肖,走路的之態沒有一點不順,腳步輕盈,體態風流。


    蘇楠站在透明間的外麵並沒有進去,她為了躲避齊翔的視線還特地選了一個靠後的位置,這時剛剛消失的西西莉亞也出現了,看著站在一旁的蘇楠說:“嫂子,你別守在這裏了,我帶你休息一下吧,這沒幾個小時做不完的。”


    蘇楠搖了搖頭說:“我現在不想離開。”


    西西莉亞看著蘇楠這表情也知道勸也沒用,跟著她站在一旁看著手術室裏麵的情況。


    林德伯格進來後,看見這裏已經準備完畢,齊翔看著一起跟進來的機器人挑了挑眉頭說:“這是你的助手?”


    “到時候我要手術,他是來照顧你的。”


    齊翔一聽就知道這機器人是來防他的,看來林德伯格怕他到時候忍受不了讓自己的手術失敗,按照林德伯格這種完美主義者心態,如果手術失敗或者達到不了她的要求,她寧願自己消失也不願意自己的“失敗品”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說來好笑,就因為齊翔了解林德伯格所以他才放心讓她給自己做手術,像林德伯格這種完美主義者,要麽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讓她忍受一個自己創作的瑕疵品出來,這比要了她命都還難受,就像蘇楠,在她看來蘇楠根本就達不到自己要求,所以千方百計想要殺了蘇楠,可是沒想到當時她自己的克隆體偷走了蘇楠,並且自己也深受重創,直到現在都還沒恢複。


    所以齊翔敢保證,要他生物移植的手術失敗,第一個接受不了的就是林德伯格,在林德伯格看來,自己這手和將要移植的腿就是她的作品,而林德伯格是不允許自己的作品不完美的。這也就是為什麽在林德伯格同意用交換條件來治療自己和小秦時,他根本不考慮林德伯格會暗中動手腳的原因。


    想到這裏抬頭一看,林德伯格已經穿好全身的手術服站在自己的身邊了,低頭看向他說道:“我要開始了。”


    齊翔咬住口中的軟塞,被固定住的雙手死死的握住一旁的手扶杆點點頭,深吸了口氣等待著疼痛的降臨。


    手術持續了4個多小時,蘇楠直到雙腳麻木都沒離開,西西莉亞看了半小時,就被這血肉橫飛的模樣嚇得跑掉了,她想拉蘇楠離開,可蘇楠堅決的拒絕了,西西莉亞撐了3分鍾就不行,在看下去她會吐出來立馬臉色蒼白的跑了。


    蘇楠不知道這4個多小時自己是怎麽過來的,一開始她非常害怕聽到齊翔的慘叫,可手術開始後,齊翔那裏一點聲音都沒出來,蘇楠這又開始擔心齊翔是不是已經痛暈過去,就這樣覺得心懸在半空中的她在外麵陪著齊翔站了4個多小時。


    當手術台上4條機械臂停下動作,林德伯格摘下口罩走出手術室時,看到一直等在外麵的蘇楠還有點差異,她以為蘇楠已經到外麵去了。


    “怎麽樣?”蘇楠看著麵露疲態的林德伯格焦急的問道。


    林德伯格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雙眼說道:“還行,那小子忍耐性真厲害,他現在累的睡過去了,你別吵醒他,讓他好好休息,這樣有利於細胞的融合。”說完林德伯格直徑走了出去,而一直跟著她的機器人在做好善後工作後把齊翔推到了外麵。


    蘇楠跟著他穿過中間的天然溶洞改造的大廳,走了有15分鍾才到達一個小房間,房間四周擺放這一些大木箱子,看樣子以前這裏是倉庫,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拿給齊翔當做臨時病房了,蘇楠現在還沒注意到這麽簡陋的環境,她的注意力全在齊翔身上,齊翔已經睡著了,臉上全是汗,蘇楠一摸他身體發現都是濕的,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想起林德伯格的提醒忙忍住自己的哭聲,生怕吵到已經睡著的齊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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