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在遠處便聽到寢殿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像是瓷器碎裂的聲響,又像是兵器交鋒的聲音。


    夜叉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奔向寢殿……


    “夜叉,你終於回來了,閻君一看你不在,發瘋似的找你,你再晚回來一步,寢殿就被閻君給拆了……”,鍾馗焦急地對夜叉說,“你快進去看看吧……”


    “怎麽回事兒……我……”,夜叉還一頭霧水,便不由分說地被鍾馗推進寢殿。


    夜叉一入寢殿,便看見蔣子文正拿著佩劍,瘋狂地砍著寢殿中央碩大的銅製香爐。


    “閻君……”,夜叉呼喚著蔣子文,“閻君,夜叉回來了……您別生氣了……”,夜叉試探地走近蔣子文。


    她看到蔣子文的眼睛變得猩紅,似乎並沒有聽到自己的叫喊,於是又湊近了幾分,“閻君,夜叉回來了,夜叉……啊……”


    夜叉本想製止蔣子文近乎癲狂的行為,沒想到卻被蔣子文的劍誤傷,鮮紅的血沿著佩劍劃過的方向飛濺。


    夜叉吃痛地捂住手臂的傷口,倒退了幾步,癱軟在地上……


    蔣子文突然停止手上的動作,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跡,看著手上的鮮紅,蔣子文漸漸冷靜下來,瞳色也由猩紅變成黑色,“小夜叉……小夜叉……”


    蔣子文看了看瑟縮在角落裏的夜叉,愧疚極了,想要走過去,卻被闖進來的黑無常搶了先……


    “夜叉姑娘,你怎麽樣?”


    夜叉下意識地側了側身子,不讓黑無常看到自己受傷的手臂,奈何手臂血流不止,想讓黑無常不發現都難。


    “夜叉姑娘,你傷勢嚴重,我帶你去醫館……”,黑無常看到夜叉的傷,既心疼又隱忍,不容夜叉辯駁,便把她攔腰抱起,衝出寢殿。


    “黑無常你怎麽擅闖……誒……夜叉怎麽了?”,鍾馗看到黑無常抱著受傷的夜叉走出來,有些摸不著頭腦,“今天這是怎麽了?”


    鍾馗一臉疑惑地走進寢殿,看到蔣子文坐在香爐旁,半邊臉滿是血跡,沾血的佩劍則被胡亂丟棄在一旁……


    “閻君……您怎麽了?”,鍾馗吞了吞口水,似乎被這樣的場麵嚇到了。


    “我傷了她……”,蔣子文有些頹廢,似乎在回答鍾馗,但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


    醫館。


    “羅刹……羅刹……”,黑無常一路呼喊著羅刹的名字走到醫館門口。


    羅刹本在屋內悠閑地搗藥,聽到黑無常的呼喊便踱步到門口,看到失血過多暈倒的夜叉,更是大吃一驚。


    “夜叉姑娘這是被何人所害?”


    “閻君發怒,不小心用佩劍刺傷了夜叉姑娘……”,黑無常一邊解釋,一邊快步走進屋內,把夜叉平放在病床上。


    羅刹趕緊湊到黑無常身邊,“嘖嘖嘖,閻君今日肝氣受損,怒氣鬱結,衝動善妒,夜叉姑娘應當小心些才是啊……”


    “我說羅刹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廢話了,人已經傷成這樣了,你若是再多說一句廢話,我一把火燒了你的寶貴藥材……”,黑無常邊說,邊在手中聚集黑色的火焰,眼中充滿憤怒。


    羅刹看到黑無常怒火中燒的眼神,嚇得趕緊替夜叉止血,止血後又靜靜地搭脈,期間始終嚇得一個字也不敢說。


    黑無常看著羅刹搭了許久的脈也不出聲,有些不耐煩,“她怎麽樣了……你倒是說話啊……”


    “夜……夜叉姑娘沒什麽大礙,隻是失血過多,喝兩副藥就能痊愈了……”,羅刹戰戰兢兢地說。


    “失血過多是沒什麽大事嗎?”,黑無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發火,總之她看到夜叉不省人事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我……”,羅刹委屈地撇了撇嘴,走向內室,“我去煎藥了……”


    黑無常鬆了一口氣,坐在夜叉的床邊,深情地凝視著她。


    良久,黑無常突然起身走出醫館,“出來吧。”


    黑無常說罷,白無常便從黑無常的身後走了出來。


    “什麽時候回來的?”,黑無常問道。


    “怎麽?哥哥不歡迎嗎?”,白無常的語氣中略帶挑釁。


    “既然回來了,為什麽一直躲在暗處?”,黑無常冷冷地問道。


    “不躲起來,可看不到你為她發狂的樣子……”,白無常的語氣清冷中帶著嘲諷。


    “若是你出事,做哥哥的也會這般為你著急的……”,黑無常的眼神有些飄忽,語氣也有些不自然。


    “隻是作為哥哥嗎?”,白無常的聲音清冷中帶著隱忍,隱忍中又透露著期許。


    但是問出之後,uu看書 .uukasu白無常就有些後悔,“罷了……都是些無聊的瑣事,我才不關心……”,白無常說罷要轉身離開,卻被黑無常一把拉住。


    白無常感受到黑無常的觸碰,忍住了要溢出眼眶的淚水,沒等白無常開口,便轉身對黑無常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哥……我有事,先走了……”


    黑無常看著白無常落荒而逃的背影,神色變得凝重,在原地駐足良久。


    “喂……黑無常……夜叉姑娘醒了……”


    ——


    三途川。


    蔣子文拱進岸邊的草叢裏,尋覓了半天,也沒找到彼岸花的影子。


    “奇怪了……這裏的彼岸花呢?”,蔣子文蓬頭垢麵地坐在草叢裏,“該不會都被阿魑那小子摘下來討阿魅開心了吧……”


    “是誰在哪兒?”


    蔣子文感覺自己突然被什麽力量抬起,然後重重地摔在草叢前麵的空地上。


    “哎呦……”,蔣子文揉了揉腰,“好痛啊……”


    “閻君……”,白無常拱了拱手,“屬下不知是閻君,多有得罪,還望閻君見諒。”


    蔣子文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來,“咳……無妨,你可知彼岸花長在哪裏?我在這附近找了半天。”


    “若是附近沒有,就沿著河岸一直走,總會尋到的,實在不行,我去黃泉路給閻君折幾支。”,白無常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找吧,三途川附近的藥效好。”,蔣子文邊說邊沿著河岸尋找。


    “閻君可是要尋彼岸花救夜叉姑娘?”


    “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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