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榮源突然看到人群中的安草,指著她大叫,“她,是她是她打的,我我……”


    這千鈞棒都還在手裏呢,旁邊還有鬥士看見的,他竟然隨便就想抓著一個普通勞工定罪。那些以前跟魏榮源認識的人都鄙夷不已,嘖嘖,堂堂豢養主,一直以來都是霸氣側漏的,沒想到還有這麽慫的時候,更沒想到的是慫的沒有一點擔待。


    魏榮源瘋狂掙紮著,瞪向安草的方向,他猛地想起什麽,“是她,我我沒想過要打他的……對了,她是個鬥士……”說到這裏他像是抓住什麽把柄一般,“她是……”恰時一個手刀將魏榮源砍翻,阻止他後麵的話說出來。


    費戈冷聲道:“如此敗類當立即正法,你們,把他拖出去,莫要汙了基地。”


    立馬走出兩個膀大腰圓的鬥士將魏榮源像抓小雞一樣將其提走。費戈若有若無看了一眼安草,眉頭緊鎖,她不是四級鬥士嗎?剛才自己還沒注意到,若不是被這個魏榮源吼出來自己都沒發覺這群勞工裏麵有一個鬥士。他若有所思地回轉身,跟著一起走了。


    這一切本應該就這樣結束了的,但是有些人偏偏就要出來鬧騰一番。一個陰測測的蒼老聲音在安草身側響起:“你為什麽要害他?”


    安草回頭看到一個至少四十來歲的瘦削婦人惡毒地看著自己,她印象中從來沒這個人,本想多嘴問“你是誰?”想想作罷,懶得理會,轉身要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婦人一把抓住安草的手臂,幹瘦的手指如同鐵爪一樣,差點就嵌入肉裏了,厲聲喝道:“去,你去跟他們說,是你打死那個人的。”


    安草甩手掙開對方的鉗製,“你瘋了,我憑什麽要擔這罪名,你要去你自己去,莫要隨便誣賴好人。大家都看到的,是那個護衛打了另一個護衛。”她連那個人的名字都懶的喊,直接用“護衛”代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好戲看了,不過這次唱戲主角變成了安草和這個老婦人。


    安草掙開對方鉗製,沒成想群眾的力量如此強大,很快就將她們圍個裏三層外三層了,一時走不掉了。


    婦人眼裏的怨毒變得悲憤起來,“嗬,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麽?你就是那個背信棄義,忘了自己祖宗的忤逆子。再怎麽說也是他給了一個種才有的你,你獨立出去就算了,現在竟然還陷害施予自己生命的人,你太惡毒了,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賤貨……”


    安草眼裏殺意一閃而過,如果剛才她還想爭辯兩句的話,那麽現在什麽都不想說了,她已經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她就是魏榮源的第一個女人,雲二娘……


    沒想到魏榮源那樣的人也有人為他癡情如此,真是諷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那個男人將她兒子拿去抵擋虎翼獸呢?想必是知道的吧,不過聽說她生了很多個兒子女兒,除了魏雲外貌似還有一個女兒,其餘的都被魏榮源拿去獻祭了……


    安草無法想象一個女人將自己懷胎十月,然後從自己的肚子裏生下來,然後親手撫養長大的孩子又親手放上祭台,然後親眼看著異獸撕咬啄食會是怎麽樣的場景……


    安草眼眸裏最後一絲熱度也被自己想象的冷漠場景完全鎮住了,如果說以前她聽母親說這個女人有一手高超的技能而有些尊敬的話,現在,她隻覺得惡心。


    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麽資格當母親。莫非她的眼裏就隻有在她肚子裏播種的那個男人?嗬,就憑魏榮源不斷納年輕美貌的女人做豢養者就知道,即便是她的肉體,他也不稀罕。安草無法理解,真的無法理解。她以前曾經聽費戈提過一句“魏雲和你一樣,也想讓自己和母親獨立出去……”,嗬,真是可惜了那一片心了。


    雲二娘想抓住安草,被對方輕輕揮開,她指著安草大哭大鬧,對旁邊的人喊道:“她是一個鬥士,她就是那個打殺自己父親,忘恩負義的忤逆子,她母親也是賤人,生的女兒不是自己豢養主的種,是賤人,她們都是賤人……”聲音淒厲,很顯然人們更加喜歡這樣的談資笑料。


    安草承認自己這次不該把鬥氣完全收斂起來,剛才看費戈轉身時陰鶩的眼神就知道已經有些懷疑自己了。現在被這個女人一鬧,索性也懶的遮掩,頓時手上鬥氣彌漫,她真想將這個女人的心掏出來看看究竟是用什麽做的……不過還沒待她動作,一隊護衛擋開人群擠了進來。


    費戈竟然又回來了,他是刻意來看看安草的,現在見對方又恢複四級鬥士,沒來由,心中鬆了一口氣。


    費戈喝道:“擾亂基地秩序,故意造謠滋事,給我帶走。誰還要參與,一並以擾亂公共秩序罪論處。”


    眾人訕訕離開。


    婦人眼見自己那麽“厲害”的話都不能拿捏住這個小蹄子,當然,如果她能打並打的過對方的話她早就撲上去將對方掐死了。聽到費戈一說,她立馬轉身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費戈麵前,雙手抱住對方大腿邊搖邊哭訴起來,“費主事,你一定要主持公道呀,我們老魏他沒有殺人,殺人的是這個小蹄子……她,她還是一個鬥士呢,你們快以忤逆法則之罪將她正法了吧。”


    費戈被搖晃著吵鬧著,煩了,一腳踢開對方,“她是不是鬥士我知道,你們誰還參與基地擾亂者,勞工也不用當了,直接拉出去獻祭。”說千到萬,還是這句話有分量。一說到生死,眾人立馬收斂八卦心思,獻祭和當勞工,當然選擇後者咯。


    費戈朝旁邊護衛遞個眼色,兩個護衛立馬撲上來,麵帶嫌惡地將雲二娘提走了。雲二娘哭嚎著,詛咒著,一副要將安草生吞活剝的樣子。


    費戈看向安草,冷聲道:“你也跟我過來。”


    安草心裏各種鬱悶,不過現在可不是發作的時候,她看著被拖走還不安生的婦人,眼睛微眯:你最好現在就開始祈禱以後不要落在我的手裏,否則,我定會償還今天的一切!


    雲二娘和殷爾一樣,懂煉金術,不同的是殷爾專攻殺人的各種毒藥,而雲二娘確實提煉金屬,正是礦場那邊急需的人才,殺不得。


    費戈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安草,他怕對方因為今天的事情會把他們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看他那樣子,隻要安草出現絲毫動搖,就走不出這基地了。但是他心中更疑惑的是安草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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