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忘了,正是因為這樣,假使這場遊戲就這麽輸了,也不算白白跑這一趟。


    能夠看著對手痛苦,是一件多麽痛快的事。


    “直升機來了,送孟醫生上飛機”


    尤金司收起配槍,所有人也都調轉了槍頭。


    “我的提議不錯,你現在做選擇,能決定宋的命”尤金司架著雙臂看向窗外“特別,還有你的孩子”


    梁冬牧守在原地要走,卻並沒有真正離去,隻是走到了宋玖陶的臨時隔離房間窗口,定定地望著天際的紅霞在玻璃幕上倒映出橘紅色的絢爛,而他神情冷肅,看著病床上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卻依舊下意識護著小腹的宋玖陶,他的眼中終於透出一點掙紮。


    “她,懷孕了?”


    孟婧驚訝地站在隔離室外麵,雙腿差一點發軟。


    尤金司大笑,他的jing可真的是糊塗啊,這麽明顯的母性在送玖陶身上展露出來,怎麽可能忽略。


    梁冬牧大步向孟婧方向走去,所有人動輒又要舉槍,倉庫外麵的上空,直升機在盤旋。


    “setoff!”


    所有人準備撤離,隻有孟婧抓著梁冬牧的手臂,險些給他跪下。


    即使是這樣,也還是阻止不了梁冬牧意欲向前的步伐。


    “求你!”孟婧驚恐地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


    而現在,梁冬牧已經不信任她了。


    他的手臂揚起,試圖甩開孟婧,用的力氣一點也不小,狠狠地將受傷的孟婧甩開丟在倉庫的地麵上。


    孟婧再想站起來,守在一旁的醫生就全數圍上,將她鎖住雙臂,向外拖拽。


    “冬牧,冬牧……”她驚慌失措,外麵槍聲迭起,出發的時刻隨時到達。


    一片嘈雜的強狂之下,梁冬牧隻覺得自己的世界中開始失去所有聲音,周遭所有的響動無關他,什麽責任,什麽理智在這一刻全部被瓦解,他看到了被隔離在簡單的玻璃房中,滿臉猙獰的玖陶。


    血痕密布,他甚至難以辨認那一個看到他就迅速躲進角落的身影是男是女,他停下了腳步,身形一晃。


    “stophim!”尤金司在撤離的最後一步,對留在倉庫中‘全副武裝’的醫生阻止就快要沾身的梁冬牧,然後站定,一直看到雛鷹的韓琛衝上去將梁冬牧打暈以後,才安心衝出倉庫,跳上安排好的軍用飛機。


    和韓琛一起衝進來的二春,此時意欲去搶回要被轉移的宋玖陶的密封箱。


    依舊是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將他的戰友死死拉住。


    “你跑不掉的”韓琛看著尤金司“西點09級畢業生user,現在你已經被國際警察通緝”


    他對他們了如指掌,而他們並不是傻。


    “脅迫中**人偷盜機密資料,竊取中方科技研究成果,偷藏槍支傷害中國公民……哪一條,都不可能讓你就這麽逃了”韓琛用正宗的德國口音對這個童年在德國小鎮上的美國國籍的尤金司說。


    他們忍辱負重這麽長的時間,搜集了太多的證據,而尤金司聽到德語以後才感受到威脅。


    他舉起手中的遙控器,隻要一鍵按下去,就是這個碼頭上的所有人葬身火海。


    韓琛雙手攤平“後會有期”


    擋住了自己的戰友,就這麽放他走。


    尤金司勾起唇角,攥起了拳頭迅速離開,關上直升機艙門以後將控製器丟了下來。


    這是他作為一個‘軍人’對雛鷹最後的禮讚。


    尤金司的人來到這個國家不過是完成一筆生意,而他本人不過是在五年之前‘結識’了被俘虜的閻王和二春,之後便對這支被秘密處理的中國的雛鷹特種兵部隊感興趣。


    他們有九個人對戰百人的輝煌,當時敵方勢在必得,打算一句殲滅的情況之下,還是被背叛者出賣了消息,讓中**方有了反應。


    正是這樣一支隊伍,又一次破壞了他的計劃。


    “人帶上來了嗎?”尤金司在通訊器中詢問後方負責將宋玖陶帶走的心腹。


    “yes”


    “ok”


    尤金司向後望去,感受著平地而起的直升機慢慢脫離地麵,長舒一口氣。


    早在他離開之前就被綁上直升機的孟婧,此時被捆著雙手,猩紅著雙眼看著他,看著舷窗外慢慢消失的熟悉的風景,她恐怕是絕望的。


    “你不願意走?”尤金司捏起她的下巴,輕柔地問。


    孟婧目光呆滯,她現在還是無法接受自己讓已經懷孕了的宋玖陶注射了新bv試劑。


    “你不能帶走她”孟婧終於說“在我和柯森研究的時候,根本找不到這個病毒的突破口,我們壓根無法比較出它的結構……”更不說,憑借她一己之力去配置解毒血清。


    尤金司先是一怔,抿著唇不再說話。


    “荒草基地!”負責駕駛飛機的飛行員突然說。


    已經偏離了航線的直升機又向上升了一個高度,不等尤金司反應過來,已經完全調轉了一個方向。


    “你是誰?”剛剛的顛簸中,他人仰馬翻,徹底失去了陣腳,立即撲向唯一的駕駛員。


    驚恐地發現早在兩個小時前就已經離開的買家。


    鄭灝脫下帽子,冷哼一聲“你不是一直在找我?”


    雛鷹特戰隊除了已經犧牲的,秘密處決的,隻有一個人還沒有消息。


    “我就是你要找的最後一個雛鷹”鄭灝又將直升機上升一個高度,臉上洋溢著作戰中的興奮“代號,響尾蛇”


    尤金司在氣流的衝擊下撫著自己發悶的胸口跌倒。


    他看著這個將直升機當做表演工具的鄭灝,心中最後一點的僥幸都開始動搖。


    “你可以選擇跳海,或是奪機”鄭灝說話的時候,一如往常一眼玩味“海上艦隊隨時等候打撈你殘存的意識,放心,死不了的”


    死亡,在這一刻反倒變得不容易。


    尤金司下意識看一眼舷窗外,卻不想自己已經承認了心中因為求生而暴漏的怯懦,他隻是探身出去,便已經被狂嘯的海風吹得臉頰都發疼,而海麵上,正如鄭灝所說,他插翅難逃。


    “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為什麽要賠上鄭家?”尤金司看著這個本平凡的不能再普通的富家公子。


    此時駕駛技術嫻熟,高空表演遊刃有餘。


    “你為什麽賠上你西點的名聲?”他反問。


    “哼”尤金司輕笑。


    鄭灝攥緊的手略微鬆了一些,大腿也逐漸不那麽緊繃。他的確後悔過自己為什麽要以鄭家家主的身份參與進這個事情中來,如果今日抓不住尤金司背後的人,很有可能日後鄭家就是他們群起攻擊的對象。


    因為商人沒有幹淨的,他違反了遊戲規則。


    以後再無與這些人合作的可能也是未不可知,他的父親,繼母還在海外度假,隻希望不受任何牽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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