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一夜之間變幻莫測


    似乎是裏麵的人也聽見槍聲了,鄭灝從裏麵衝出來,身後跟著孟婧。


    “封鎖”鄭灝剛剛對偏廳的保鏢說,就有三十多個便衣湧出來將度假村層層圍住。


    孟婧蹲下身子,將地麵上的人扶起,把她冰冷的手窩在自己的手裏“玖陶”


    周遭氣氛詭異的很,剛剛那一聲槍響,緊接著便隻剩下南山風聲。


    鄭灝站在她們的身邊,背後是被他隱瞞得很好的聲‘色’場。


    沒第四個人發現,梁冬牧不見了。


    “先生,山下發現未掛牌軍用越野”站在後麵負責守衛的保鏢拿著電話過來,負責傳達山下給的情況“三傷,車跑了,我們正在追”


    鄭灝垂著的手立即握緊,眼底的怒意很快升騰上來,警覺地看著周圍一片漆黑,冷靜下來後吩咐“封山,追車的人立即回來”


    “可是……”


    鄭灝一記眼神過去,嚇得對方不敢說話。


    他有折回去與孟婧一起扶起癱軟在雪地中的宋玖陶,孟婧雖然也被嚇壞了,但她至少意識到一點是和鄭灝一樣的,如果是閻王回來了,那麽梁冬牧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嫂子,三哥沒事的,你不要擔心,真的,我跟你保證”鄭灝壓低聲音,強有力地對她說,手臂上稍稍用了點力氣就把宋玖陶從地麵上帶起。


    孟婧也在她耳邊勸說了幾句,被嚇壞了的宋玖陶才緩緩地抬起頭,纖長濃密的睫‘毛’眨了幾下,眼神裏空‘洞’極了,一點焦點也沒有。


    “他剛剛還和我保證再也不會嚇我”她嘴‘唇’囁嚅,極小聲的抱怨了一句,再也說不出話了。


    孟婧此時隻覺得身上披著的梁冬牧的衣服真的是太重了,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隻好借著身高優勢,自然而然地將宋玖陶攬入懷中,輕輕地撫她的背。


    宋玖陶的眼淚還是沒有忍住,洶湧而出。


    “梁冬牧是不是見到人以後才離開的”鄭灝抿著‘唇’,說話的時候薄‘唇’緊抿,盡量克製住自己的不淡定。


    孟婧點頭,那個電話是梁冬牧接的,再也沒有人比雛鷹特戰隊員更能聽出閻王的聲音。


    更何況,按照計劃的推進,年後是該開始著手調查了。


    鄭灝緊緊盯著孟婧倉皇的麵部表情,雖然看出了對方有意隱瞞,但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吩咐了保衛將剛剛有拍到畫麵的監控錄像‘交’到他那裏。


    宴會繼續,新年夜勿擾。


    梁冬牧是在淩晨五點多的時候,雪已經停了,整個南山雪白一片的時候又再次出現。


    他還穿著昨天晚上的那件羊‘毛’開衫,周身籠罩著一股戾氣,臉上眼神中的冷氣越來越重。


    有一早出來打雪仗的公子哥上前與他周旋,他一概牽了下嘴角,表情冷傲地離開了。現在的梁冬牧是什麽樣,與他失憶時在新兵駐地練兵時還要狠上幾倍。


    “冬牧”孟婧聽說他回來了,急急從臥房中跑出來,在走廊上遇見了他。


    昨晚經曆過生死一線,仿佛都是錯覺,直到孟婧看得到他眼底的狠辣。


    “玖陶呢?”他與她對視良久,最終隻是讓自己冷靜下來。


    “在最裏麵的一間”


    他頷首,然後就走過了。


    就好像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孟婧連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聲音中都帶著祈求“冬牧,你還信我嗎?”


    “你最好退出這件事”他的手一抬一落,將孟婧別在披風裏麵,貼身的麻醉針取出,在她的麵前對峙著“我不知道你和閻王有什麽聯係,但至少在我還沒有懷疑到你的之前,退出”


    孟婧隻能苦笑搖頭“成為你的責任醫生,在演習中給你注‘射’那一針的時候,我就不能退了”


    他的眼睛眯起,看著她的眼神都是深不可測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這一針就是我當時給你注‘射’過的‘精’神毒素,你可以選擇紮在我的身上,但我不保證……”


    “不會”梁冬牧突然收起了注‘射’針。


    “閻王他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他時隔四年以後才會來策劃這一切,就是為了揭開當時雛鷹計劃失敗的幕後高層”


    “我知道”


    “梁冬牧,你還信我嗎?”孟婧看著梁冬牧他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突然心沉入無邊際的深淵。


    答案顯而易見,梁冬牧不一定信任她,但他確定一定要保護的人,不是她孟婧。


    客房中的壁燈開了一夜,暖黃‘色’的燈光讓人心很快沉靜下來,但在這樣的環境中,宋玖陶一言不發地坐了好幾個小時,了無睡意,聽見‘門’有打開的聲響,看向梁冬牧的眼神都是空‘洞’的。


    像是在看怪物一樣上下打量著。


    梁冬牧走了幾步以後單膝跪在她的麵前,手掌撫上她的臉頰。


    “小刺蝟,我回來了”


    無聲地安慰讓宋玖陶立即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腦袋,按壓在自己的懷中,她靠在他的頭頂,呼吸淺淺,眼淚一點點滲進他的頭皮,足以讓他渾身打顫。


    “乖,別怕,我說我會回來的啊”他雙手攬在她的腰身,溫柔地安慰她“昨天晚上我聽到了失蹤了四年的隊長的聲音,所以有些失去分寸,是我不好”


    她還是沉默著,任他抱著自己在‘床’上躺下,連著被子一起被他抱在懷中,哄著“我不會讓自己陷身危險的處境的,永遠都不會的”


    她有些失神地看著他,聽到這個話以後,動輒就要把自己的手臂伸出來去抱他。


    抱著她的梁冬牧當然配合,任由她的手臂伸出被子以後,卻沒有環上自己的脖頸,而是打在自己的臉頰上。


    聲音很響,但又作為懲罰又顯得太過輕巧。


    梁冬牧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被打的臉上,放鬆地笑了。


    “怎麽辦,我現在越來越討厭你了”


    他還是笑,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細細摩擦。


    “你到底有沒有身為一個丈夫的自覺,你在衝出去找你的隊長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過我也會擔心”她掙脫,心痛不已。


    他笑不出來了,緊緊握著她的手點頭“玖陶,對不起”


    “那你有沒有見到你最想見到的人?”能讓他放棄一切也要見到的隊長,他一定是見到了是麽,所以才會這麽早地回來。


    來做最後的告別。


    他點頭,梁冬牧用手背摩擦自己的鼻尖,起身將自己蜷縮在宋玖陶的旁邊,連著被子抱著她在一塊躺著。


    就這麽安靜地,真好。


    他關了燈以後,才輕聲‘交’代“我了解他的習慣,果然沿著第三聲槍響,我就找到了那輛車,玖陶,我當時見到閻王的第一眼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的手掌摩擦在她的後頸,袖口中的注‘射’針管被‘抽’出來,就擱在枕頭的一邊,而她躺在那裏,眼睛亮亮地看著他,認真地聆聽。


    “閻王說四年前的一切就一場‘陰’謀,用整個雛鷹做了一場肮髒的‘交’易。而這個‘交’易背後的最終受益人,就是我的父親……”他語氣輕柔,說出的話就好像在講書本上別人的故事一樣淡然。


    她的確很想說話,幾次開口,卻失去力氣。


    “我也不知道這樣的選擇對不對,但至少在這個世界上,我想自‘私’地為自己留下你”


    至少留下一個人,能夠在她的麵前卸下壓力,卸下包袱。


    宋玖陶的呼吸淺淺,擔心他而崩了一夜的那根弦終於鬆了,被他抱著很舒服,於是很快就有了困意,後頸流淌著冰涼的液體,融入她的血液中又如此溫暖。


    炙熱。


    他撐起手臂,在她的睡顏上落下一‘吻’,收回手中已經注‘射’完畢的針孔。


    “我自己都無法想象以後會發生些什麽,所以不能讓你有任何的危險,玖陶,你恨我一不小心忘記了你,現在,我給你一次機會,忘記我好不好?”


    疲憊著閉著的眼睛努力再睜開,她看到還是一片漆黑,但還是吃力的伸出自己的手掌,放在梁冬牧的肩上,脖子,臉上,最後描繪他耳朵的輪廓。


    指尖傳遞無限製的溫柔,她能感受到自己雙‘腿’之上的重量如此沉甸甸,他疲憊的樣子可惜看不到。


    又是慶幸看不到。


    “我不能做決定,不能幫助任何人選擇人生”梁冬牧的聲音委屈,整個人更是埋進宋玖陶的懷中,抱得她不能動彈“可是你不能被我影響,一點點都不能”


    她不能有事情,梁冬牧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即將麵對危險。


    宋玖陶整個人像個煮熟的蝦子一樣蜷縮在‘毛’毯上,黑暗之中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委屈與孩子氣,隻可餡夜太黑。


    而宋玖陶的夢來的太過於快。


    宋玖陶用自己的手撫‘摸’他冰冷的衣料,十分吃力的撈起身後的被子蓋在他的身上,手掌一下接著一下落在他的後背,像安慰小男孩一樣安慰他。


    快要告別了,她還是想要告訴梁冬牧,自己是支持他的,不管他是不是把自己隔出在他的世界之外,但還是願意將自己的信念傳達。


    誰說軍人堅強,誰說軍人這一生都不會脆弱,宋玖陶為自己的幸運感到悲喜‘交’加,自己現在可不就是照顧這個大孩子不會因為這一切的真相的揭開而不受到刺‘激’而感到對現實的失望。


    等她睡著,呼吸聲漸漸濃重起來,他才翻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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