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陶……”他頭痛欲裂,酒精的後勁上來,他隻想抱抱她,怎麽她就這麽想逃開呢。


    宋玖陶感到無以名狀的委屈。


    不由地搖頭“梁冬牧,你確定你喜歡我,超過了喜歡自己?”


    梁冬牧麵對黑暗,她離開時狼狽急促地背影。他抿著唇,捏緊了拳頭。


    心好痛,他怎麽就不喜歡她了。


    怎麽就不喜歡她了。


    韓家的晚宴進行的非常的順利,沒有人在意今晚上,幾個小輩神色匆匆,各有心事。


    這就是觥籌交錯的魅力。韓槳也第一次體會到,以前表姐高婕兮擋在她麵前,談笑風生然後為她擋了所有敬酒時的厲害。


    她不敵高婕兮的酒量,幾杯下肚,就已經暈乎乎的。


    下意識轉身去抓韓琛的手,卻發現他不見了。


    蔣硯穿著黑色燕尾服,此時撥開他那邊勸酒的人,攬她入懷,指腹摩擦在她的臉頰上,低聲溫柔的說道“你還是不要喝酒了,去那邊換一杯果汁”


    “蔣硯”韓槳眼神迷離,水波粼粼地看著蔣硯撒嬌“你看見敏義哥了嗎?”


    蔣硯苦笑搖頭“沒有,他什麽時候走的,我也沒有看見”


    再就是,在她眼底看見了失望的顏色,蔣硯不是很懂,但他覺得她一定是責怪自己沒有在意她這邊了。網


    於是緊張的握著她的雙臂,俯下身去安慰她耷拉著的腦袋“他些許在奶奶那裏,我們待會進去就能看見了”


    韓槳就是這一會,眼圈都紅了。


    鼻子囔囔地有鼻音,應答著“好,我們現在就進去,我不想在這裏了”


    蔣硯沒有再說話,而是端著酒杯與周圍的人一一道謝,抱歉。


    半抱著韓槳去奶奶那裏找韓琛。


    可韓琛不在,韓槳委屈著撅著嘴巴,抬眼去看蔣硯,他也是無能為力。


    笑笑去捏她的小鼻子“傻瓜,敏義哥哥又不會跑”


    “可他就是跑丟了一次啊”


    韓槳說話的時候,蔣硯認真地看她喝醉以後臉上的紅暈,一時忘記了揣測了她語氣中的愛意。


    宋玖陶哭著從偏廳跑出來,撞見這一幕,冷冷地看著。


    最後還是選擇什麽都不說,離開了。


    這個悲傷的夜晚,如果還有一個人可以不傷心,她覺得也應該是蔣硯,這個書呆子啊。


    *


    與女王一起合租的出租屋內,高婕兮坐在沙發上,手臂撐著自己的臉頰,看著藥片發呆。


    宋玖陶推開門,緊張地抱著她的雙肩“阿兮,我找了你一個晚上,你去哪裏了”


    她的臉頰貼近她的手臂,安心而舒服。


    宋玖陶每一次受傷以後,能陪在身邊的就隻有這個人了,她的女王。


    “陶子,我懷孕了”高婕兮淡淡的說“我還沒有來得及和你分享這個消息,就要失去他了”


    宋玖陶驚呆了,她一屁股坐空,跌坐在地上。


    “老人說,小孩子命不硬,所以懷孕前期,不好對所有人說,所以我誰都沒說,你不會怪我?”高婕兮從來不會這麽溫柔的說話,但這樣,是她認為母親應該做的。


    “陶子,我好像能感覺到他的心跳,他正在一點點長大的那股子張力,就像是小草破土而出一樣要使盡全部的力氣,他那麽脆弱,我卻幫不到他出生。我害怕他會沒有父親,我這麽固執,以後他恨我生下他怎麽辦啊……”


    宋玖陶眼淚奔湧而出,拉著她的手腕苦苦地求“阿兮,你不要多想!你不要失望!你不要打掉孩子,你還有我啊,我可以和你一起麵對前路荊棘,不管多難”


    高婕兮為她擦眼淚,指尖不夠用,她就用手背。


    直到兩手都是宋玖陶的眼淚,她也哭了。


    “可是我好失望,我沒有前路”高婕兮緊緊抓著玖陶的手腕“陶子,我不保證我還能不能原諒韓琛,就好像我不知道韓槳是否會原諒我一樣”


    宋玖陶一個勁地搖頭“不怪你,這一切都不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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