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某說的可對?”


    “……”


    麵對沐辰精湛的眸光,終焉巨龍輕歎一聲,巨首微垂,“正如您所說一字不差,極武大陸是此方世界的背麵,而正麵,便是被您稱之為靈界的【極靈大陸】,兩座大陸合稱【靈武雙子界】,是諸天神域,唯一一座一體兩麵,一界雙意誌的獨特存在。”


    “靈武雙子?一體雙意誌?獨特存在?”


    瞳孔閃爍,思維不止,結合從虛門女子那裏得知的【鮮活世界】來看,靈武雙子界與人類魔獸中的連體雙子十分相似,但在人類和魔獸中這種現象雖然不多,卻也不算個例,為什麽落在世界範疇卻是唯一?


    終焉巨龍沉默數秒,餘光看了看沐辰身後的創界之輪,補充道,“原本因為法則束縛,吾身說明的範圍無法涉及世界之本,但您既然擁有‘認可’,便代表您已接觸過世界的真相,如此吾身倒是不用費心措辭,可以從根本開始,徐徐漸進。”


    “想必您已知曉,世界並非死物,它與界內生靈無異,【被一方星域孕育】,【從那方星域誕生】,【逐漸擁有自我意誌】;【開始懂得強化自身體魄】,【著手豐富自身內在】,【完成自身增幅進化】,【成為更高級別的存在】,聽到這裏,您是否感到熟悉?”


    沐辰怔然,這般經曆,他何止熟悉,更是震撼!簡直就是刻在他的心底,死亦難忘!因為世界成長的每一個過程,替換到任何生靈之上,都能一一適用。


    他作為人類,孕育於世界,誕生於世界,於世界內擁有意誌,成為獨立的自我;在世界的體係中鍛煉自身,豐富閱曆,成長進化,提升實力,追求更高的境界。


    大陸作為世界,孕育於神域,誕生於神域,於神域中擁有意誌,成為獨立的自我;在神域的體係中鍛煉自身,豐富閱曆,成長進化,提升實力,追求更高的境界。


    本質上,它們沒有區別;換言之,【世界】便是【生靈】,【生靈】亦是【世界】!


    嗡!


    這一瞬間,沐辰的眼前像是打開了一扇通往上一次元的大門,接踵而至的便是靈魂上的升華,他頓悟了,尤其是那枚融合於靈魂的【創輪道果】,竟在不經意中揮發出無數金色粉末,一點點的融入他的體內,不經意間,將他的靈魂一角染成了華貴的金色。


    這一幕自然沒能瞞過終焉巨龍的雙眼,看到那枚道果和沐辰靈魂的變化,終焉巨龍的震撼程度,比之沐辰堪破世界根本更為劇烈!因為它從那枚道果上,感受到了此域之主極東皇者的氣息!


    但是巨龍想盡一切都不明白,為何那樣高貴的存在,會與一方塵界的一位人族有著因果,又或者說,明明有著這樣的因果,為何沒有將此人帶走,反而讓他留在此界?這是一個很大的困惑,但不妨礙得知這點的它,對這名來自極武大陸的終焉之子產生感激以外的情緒。


    沐辰的頓悟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比起被氣運關照突然頓悟的武者,他所進入的狀態更像是多年的積累沉澱,最終迎來水到渠成。


    回過神的沐辰看向了自己的身體,“所以,我也可以是一方世界。”


    終焉巨龍恭聲道,“相對於您身體中的萬物,您便是一方世界。”


    沐辰聞聲轉向終焉巨龍,發現片刻不見,它的龍首從上空移到了下方,剛剛需要仰視龍首的他,現在卻要低眸才能對視,再加上對方語氣明顯多出的恭敬,心中多了一分古怪,“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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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焉巨龍一本正經,“長久以來緊繃著身體,頸椎有些疲憊,這個姿勢較為舒坦,您不用太過在意。”


    沐辰:“……是嗎?你舒坦便好。”


    這話若能信,那才有鬼,不過終焉巨龍有意隱瞞,加之態度是從感激變為恭敬的良性轉換,便也無需在這一點重複糾纏。


    “話說回來,既然世界是生靈,那麽終焉界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麽?”


    重新讓話題回歸主旨,沐辰吐露第二個疑問,一個世界好不容易誕生,為何又會出現終焉之力這種定時炸彈般的事物,還是說放置此物並非世界本意,而是有著更深層的因素?


    關於沐辰直指重點,終焉巨龍沒有半點驚訝,它沉吟了兩秒,解釋道,“以人類為例,一個【完整的人】,【擁有維持存在的軀體】,【掌控軀體行為的靈魂】,【以及管理軀體內部運行的人腦】;但此人若想在某個世界生存,【就必須遵守那個世界的法則,否則便會被那個法則抹除】,關於這點,您能理解?”


    沐辰輕輕頜首,“自然可以。”


    終焉巨龍繼續道,“那麽類比【世界】,一個完整的世界,擁有維持世界存在的軀體,這個軀體,叫作【世界架構】,它包含山川湖海,包含草木森林,包含日月星辰,也包含催生出一切架構的基礎力量——【靈元】。”


    “而在【神域規則內】利用靈元【創造世界架構】,【創造界內事物】,【擬定規劃架構內事物運轉的規則】,【促使世界等級不斷進化】的主宰,便是【世界的靈魂】,亦叫作【世界的自我】或者【世界的意誌】,它是一個世界的本源,是一個世界至高無上的存在。”


    “但是就如人類可以自由操控肢體做出任何行為,利用各種手段改變肢體的形體和力量,與其他各類人產生交集,卻不會無時無刻關注自己的心髒是否跳動,自己的血液如何流動,自己的細胞是否正常運轉一樣;世界意誌同樣有著自己要做的事情。”


    “那麽當世界意誌在專注進行自我行動的時候,就需要一種【執行世界規則】,【管理界內事物】,【傳遞界內異動】,【建議修改架構形態和世界規則】的力量!這種力量會以任何形態出現,它被叫做【天道】,或者【天道意誌】。”


    聞聲,沐辰已經愕然,有些事情,就是如此詭異,沒有理清條例,沒有扯上關聯,無法洞悉形象描述的時候,便如一個浩瀚的迷團,怎麽思考,都看不透謎團內埋藏的真相。


    可當你真正觸及真相,才發現那團包裹著真相的外衣,竟是如此的通透簡單,就好像之前自認為是銅牆鐵壁,結果卻是煙幕形成的幻境,一吹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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