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駿與石素清走出荒郊林外,在林口栓著一匹駿馬,乃西域旱有的夜照玉獅子,全身膚毛雪白,頗有靈性,見到石素清嘶鳴一聲,龍駿奇怪道:“這馬是你的坐騎麽?為何被栓在此處?”


    石素清瞅著他神秘一笑,並不作答,將龍駿扶上馬背,然後提氣一躍,輕飄落在他身前的馬背上,仰身貼進了情郎的懷內,給他手臂攬住纖腰,背臀摩擦羞得全身發燒。


    龍駿一想定是明教法王等屬下沒她的命令誰也不會露麵,怕見到她與情郎在一起親密會令這聖姑生氣,便將馬匹和銀兩幹糧等提前準備好放在這裏的,因為自己還真苦了明教教眾,低下頭來,但見她嬌美的臉頰上情意盈盈,眼波流動,說不出的嫵媚無限,忍不住俯下頭去,在她微微顫動的櫻唇上一吻。


    一吻之下,石素清滿臉通紅,全身顫抖仿佛痙攣一般,熱情反應著,龍駿緊摟著她共乘一騎,馳出樹林向東南而行,過了一個多時辰,在荒郊外尋到兩間簡陋的茅屋,二人見天色已晚,便進屋欲借宿一晚。


    房內板床木凳,俱皆簡陋,四壁蕭然無物,卻是一塵不染,清幽絕俗,床邊竹幾上並列著一張瑤琴,一管玉簫,石素清將他扶在木床上,龍駿盤膝靜坐床沿,運轉真氣繼續療傷,傷勢已恢複四五成。


    過不半晌,東邊突然生起一聲信號,石素清望出窗外,知道教中有事發生,轉身瞧著龍駿正閉目養神運功療傷,怎舍得離他而去?但教中聖火信號一出定是有十分火急的事,自己身為代任教主焉有不去主持大局之理?


    她心下猶豫片刻,在竹桌上提起筆墨,寫下一條字:“駿哥,教中有事,火速急回,靜心養傷,稍後即歸。”落款為清兒,寫好字條後放於桌上,奔出房外乘駿馬向起信號的方向馳去。


    夜色已深,龍駿引動體內幾十年的北冥真氣,按照《九陰真經》療傷篇上記載的經文秘訣,將真氣循環七經八脈、十二經脈,最終儲於氣海穴內,渾身舒暢無比,方覺這《九陰真經》實在妙用無窮,無論練功、療傷均可內外兼修,日前沒有仔細研究過,當真懷玉不知其寶。


    耳中漸聞馬蹄與腳步聲響起,睜開眼來,不見石素清的身影,甚是奇怪,這時馬蹄聲在門外停下,然後腳步聲向屋子傳來,龍駿不知發生何事,當下豎掌當胸,暗暗將內力凝到掌上。


    房門被打開,一個醜陋的少女扶著楊過的後腰,半拖半拉走進茅屋內,暗淡的燭光映照下,少女與龍駿目光相觸,渾身一震,顫音道:“你…你…”激動驚訝之下,竟爾暈了過去。


    龍駿趕忙起身,扶住楊過和程英,料知程英因一時激動昏迷過去,並不妨事,但楊過的傷勢卻不輕,當下把楊過橫身放在床上,伸出左臂攬住程英的纖腰,右手握住程英的玉手,一股暖氣頓時源源傳入她的體內。


    程英昏去一陣,被真氣一激隨即轉醒,見到抱住自己嬌軀的男子,竟是曾舍命救己的龍駿,難以相信自己的雙眼,眨了三眨,顫道:“你當真是龍大哥麽?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是他的魂魄?”


    龍駿揭下她的麵具,眼前鬥然一亮,露出一張晶瑩如雪的臉頰,特別是鵝蛋臉兒那個小小的酒窩,讓他至今猶記,笑道:“傻瓜,我不是好端端地摟著你嗎?”


    程英伸出手指觸摸他的英俊臉龐,暖烘烘的十分實在,疑慮盡去,哭道:“我……我親自將你埋葬了,怎麽你還……但你卻又真實存在,如不是親眼所見,怎也不會相信!”


    龍駿抹去她眼角的淚珠,然後雙臂樓得結實,調笑道:“你當日謀殺親夫,還好意思說呢?怎麽還沒確定我死了,就將我埋掉了,害得我在地下無氧呼吸,睡了三天三夜!”


    程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道:“原來你沒死啊,那日我見你為我吸出毒血後昏迷過去,呼吸和脈搏都停止了,我隻道龍大哥……已經死了,傷心欲絕下把你葬了,本來程英自當殉情而死,但為了給龍大哥報仇,便一直殘活到了現在。”


    龍駿笑道:“那天我雖然昏迷不醒,實在是進入武學龜息假死狀態,幸好我突破生死關,才轉而重生震出墳麵。”


    程英滿臉狐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的武功大勝往昔,竟突破了上乘武學的難關,可是…可是我事後曾去過你的墳前幾次,為何墳還好端端地無異?”


    龍駿嘿嘿一笑,尷尬道:“當時我重生出來之後,一時生你的氣想作弄一下,便用掌力聚回墳土,後來我連遭幾番曲折艱險,未有時間去找你解釋相逢,才拖到了今日意外的相見。”


    龍駿左手摟著程英的纖腰,右手握住她的掌心,傳輸一股雄渾溫暖的內力後,程英頓覺丹田生暖,渾身舒暢受用,此刻依偎在他懷內,感覺著男子粗獷的呼吸,不禁玉頰生暈,嬌軀發燙無比。


    低聲羞道:“原來你沒有死啊?都怪我不夠細心,竟險些害了龍大哥,是了,冰泊銀針的毒日後有沒有再發作,你…你還痛麽?”


    龍駿微笑道:“區區銀針的毒難不倒我,早就沒事了,你呢?不知當日沒有有吸盡毒液,今日見到你無恙,我也放心了。”


    程英聽他說得至誠,心下感激,想到他曾舍命為自己吸毒,而且身子被他間接地瞧過吻過,亦算有了肌膚之親,昔日患難與共,回想起來不由得癡了。


    龍駿瞧她麵頰潮紅,呼吸急促,問道:“程姑娘,你怎麽了,身子好燙,是不是生病了?”


    程英驀地回過神來,給他抱在懷內,羞得全身發燙,不知如何是好,既想時光停留此刻永遠如斯,又怕被對方看破情意從而調笑,心中砰砰亂跳,愈是緊張拘謹愈難難逃過對方的耳目。


    龍駿伸手搭在她手腕脈門,手指上微一使勁,一股內力自手腕“大淵穴”源源透入,轉由少府、神門、通裏、經靈道、少海穴循肘至胸前任脈經絡運行,再儲蓄於她氣海中反饋督脈運行一周,察覺她內力雖然不渾厚,但也平穩均勻,更無中毒受傷的異象,知她因心情激動才會全身燥熱,心脈跳快。


    他放下心來道:“你體內的毒素已經全部清除了,是了,你那日在武關酒樓與李莫愁動武,後來脫身後就來到這裏了麽?”


    程英愕然一呆,回想當日在酒樓與楊過和耶律齊等人一起聯手合鬥女魔頭,其中情景凶險萬分,若不是有人背後援手,自己早就被李莫愁毒掌震斃,轉念一想,顫道:“那日在酒樓,背後援手解圍的人難道也是龍大哥?為何沒現身呢,程英這些日子來若不是因大仇未報,早想為龍大哥殉情了。”說罷微微低頭。


    龍駿聽她吐露心聲,一時也感激不已,又覺手足無措,心想若被清兒撞見,非氣壞那個醋壇子不可,念到石素清的音容笑貌,不自禁地心頭一熱,鬆開了摟住程英的手臂,扶她站起身來


    “姑姑…姑姑…你在哪裏?”楊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痛苦呻吟著,迷糊中仍念念不忘小龍女。


    程英上前摸在楊過的額頭,觸手發燒,急道:“不好,楊兄弟身子好燙,看來受傷不輕啊!”


    龍駿忙道:“把他扶住坐定,我來以內功來為他療傷。”


    程英依言扶起楊過,使他盤膝坐下,龍駿坐在他的身後,雙掌撐在他的背心“至陽穴”,這穴道在第七脊椎之下,乃是人身督脈大穴,手心微一凝氣,將內力源源輸入,他的北冥真氣渾厚之極,疏通楊過體內經脈後,縷清他紊亂的真氣。


    楊過顫抖了幾下,胸口和丹田中閉塞之處已然暢通無阻,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傷勢減輕了大半,勉強地睜開了眼睛,瞧著前麵的少女容儀婉媚,卻不是小龍女,失望已極,腦海天旋地轉,隨即又昏了過去。


    龍駿鬆開了手,收招壓住胸口沸騰的熱血,當下潛運內功,氣轉百穴,將自身體內真氣循環運轉了幾周後,嘴角流出鮮血,吐納恢複如常,逐漸平穩下來。


    程英見楊過吐出一口鮮血後,慘白的臉色恢複少許紅暈,可見傷勢複元了許多,而龍駿頭頂上冒出蒸蒸白氣,料想必是他為楊過療傷,消耗了不少元氣。


    她見龍駿正運功調息,不敢打擾,用布巾沾浸水中擰成濕巾,待龍駿散功後,遞給他擦拭,問道:“你也受傷了?且休息一會吧!”


    龍駿點了點頭道:“他的傷不輕,需要好好恢複,少則三五日,多則十幾月不與人動手過招自然就恢複如昔了,我昨日受了點傷並不嚴重,再靜養兩日就無大礙了。”


    程英拿起桌上的字條遞給龍駿,說道:“這張字條是留給你吧?好秀麗的筆體,駿哥?她是個女的?”聲音盡量保持平穩,但仍然現得激動發顫。


    龍駿尷尬道:“她是我朋友,也是在那日酒樓認識的,後來發生許多事,便讓彼此再也離不開了。”


    程英歎道:“你這麽魂繞夢縈著緊她,她自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兒了。”


    龍駿道:“我如此著緊她,倒也不全因為她的美貌,她的一切包括優缺點我都一樣的愛,哦,她去了有一會,怎麽還不回來?”


    程英溫柔道“別太擔心,她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不是說好回來的麽?再等一會吧。”


    龍駿頗有些擔心,說道:“我怕她遇上厲害的仇家,那就危險了,程姑娘,你先休息吧,有我在這兒倘若楊兄弟傷勢複作,也好輸送內力助他療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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