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豔還在拚命掙紮,張少華虛弱地說道:“李豔別怕,她是帶你去找藥,她不認識診所在哪。”


    李豔一聽,不再掙紮了,乖乖地一動不動,任憑少女挾著她翻過牆頭,進入到黑暗的大街上。


    沒過多久,“突”地一聲輕響,少女挾著李豔跳過圍牆,然後放下她。李豔的手裏大包小包地抱著不少的東西。進入室內,李豔的臉因為激動而紅撲撲的,她激動地叫道:“真神奇,街上滿是喪屍,開頭可把我嚇壞了。沒想到,它們都怕這個小妹妹,她一到,就都讓路。很順利就找到了診所耶。”


    李紅梅過去,接過李豔手上的東西,仔細地挑揀起來。


    李豔說道:“紅梅姐姐,我不知道需要什麽,就每樣都拿了一點。”


    李紅梅道:“你拿的東西都不錯,抗生素和生理鹽水都是最需要的。現在我要給少華輸液。”說著,熟練地把幾瓶抗生素用針筒打進鹽水裏,然後,把鹽水瓶掛起來,再找出打點滴的針管,給張少華打上了點滴。


    心情一放鬆,張少華不由沉沉睡去。迷糊中,腦海中聽少女說道:“我要走了,這裏有很多活人,她們的氣息讓我很不舒服。你答應給我的名字呢?”


    用最後的意誌,張少華勉強思考了一下,口中喃喃地說道:“你喜歡在黑夜出沒,就叫新月好了。”


    “新月、、、、”少女輕輕地重複了一遍,問道:“它有什麽意義嗎?”


    張少華道:“當新月掛在夜空時,是每月輪回的開始。”


    “新月、、、、輪回、、、、”少女重複了一變,然後展開身形,隻一閃,就已經在鐵門外消失。臨走前,她的思維波動久久地蕩漾在張少華的心頭:“這個名字我很喜歡哩,謝謝你,我們還會再見的。”


    大量的抗生素流進了張少華的體內,他的體溫在逐漸降低。徹夜守候在他的床前的三女終於鬆了一口氣。李豔道:“太好了,他退燒了。”


    李紅梅道:“他的狀況還有些不穩定,需要維持治療。”


    “啊!”趙婭芝驚呼了一聲,說道:“難道,我們還要在這裏呆一天嗎?”


    李紅梅道:“至少需要再觀察24小時。”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特別是眾匪徒形狀各異的屍體,趙婭芝有些害怕地說道:“不能換個地方嗎?”


    李紅梅搖搖頭,說道:“治療期間,病人最好不要隨意移動。”


    李豔插嘴道:“再呆一天就再呆一天唄,這些死鬼有什麽好怕的,外麵的喪屍比他們可怕多了。好啦,天亮了,我去找找看,這幫死鬼把吃的東西藏哪去了。”說著,她端著突擊步槍,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沒過多久,她卻又空著手,急急忙忙地從樓上跑下來。她的臉失去了血色,一副後怕、驚恐和惡心的神色,她走到李紅梅的身邊,聲音嘶啞地說道:“紅梅姐,你能不能去樓上看看,那裏有人需要治療。”


    李紅梅不願離開張少華的身邊,她鄒了鄒眉,問:“誰受傷了,是和土匪一夥的壞人嗎?”


    李豔搖搖頭,說道:“不是,她們是一些女人,她們的狀況、、、、、非常不好。”


    李紅梅明白了,在土匪窩裏,在這些精力過剩的土匪的魔爪下,如果是和她們一樣的女人、、、、她默默地收拾了一些藥品和繃帶,想了想,又帶上縫合傷口的針線,止血的白藥、清洗糜爛的高錳酸鉀、、、、、


    李豔不想再上去看到那些女人的淒慘情況了,她抱著槍,主動要求留下來看護張少華。於是,趙婭芝隻好充當保鏢,拿著一把手槍,護著李紅梅上樓去。


    不片刻,樓上忽然傳來強烈的嘔吐的聲音,然後,趙婭芝臉色蒼白地走下樓。她的眼神呆滯,不聲不響地坐到張少華的身邊。她呆坐片刻,忽然站起身,抱住昏睡中的張少華,在他的嘴唇上深深地印上香吻。


    過來很久,李紅梅一臉疲憊地走下來。趙李兩女默默地把找到的食物端到她的麵前,她們看著李紅梅的眼神,充滿了敬佩之色。


    “她們、、、、真的很慘。”李豔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偷偷地哭過了。


    李紅梅歎了口氣,說道:“這群畜生,我做了這麽多年的婦產科護士,象她們這樣情況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趙婭芝的眼神有些呆滯,她顯然被樓上那些女人的狀況給嚇到了,隻是緊緊偎靠著張少華,不作聲。好像通過身體的接觸,就能在張少華這裏得到安全感似的。她以前是一個天之嬌女,每個男人在他的麵前都會想方設法地維持一個極紳士極文雅的形象,即使他們心中正轉著齷齪的念頭,但臉上卻都是一副聖潔溫柔的模樣。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男人會這樣對待女人。看著這些匪徒的屍體,她忽然覺得,外麵的那些喪屍比他們可愛多了。


    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後,張少華終於醒來。他睜開眼睛,隻感覺神清氣爽,狀態已經恢複如初。他扯下身上纏著的繃帶,看身體的表麵,那些小的傷口都已經結痂愈合,隻是幾個大的傷口還有些疼。


    他坐起來,立刻就看見三個美女正圍繞在他的身邊,都已經倦極而眠。他先看到的是幹姐姐李紅梅,她坐在椅子上,以他的睡床為桌,自己的手臂為枕,睡得正香。她的睡容恬靜而柔美。


    李豔抱著槍,仰麵朝天地躺在他身邊的一張工作台上。這張工作台同他身下的“床”一樣,是原服裝廠的裁剪台,結實而寬敞。看她的樣子,大概是想占領這個高地,進行警戒的。但實在是太疲倦了,由坐改為了躺,然後就是呼呼大睡。她的睡相就象一個孩子,很可愛,嘴角還流著口水。


    趙婭芝和他並排睡在同一張工作台上,她緊靠著他的身體,雙臂卻警惕地抱在胸前,眉頭皺著,好像在睡夢中也很不開心。雖然三女之中,以她最美,但張少華卻覺得和她的距離最遠。雖然,她此刻偎依在他的懷抱裏,物理的距離同他最近,但心的距離卻最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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