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道人嘿嘿陰惻惻地笑道:“夫少俠,你還沒聽說過吧,之所以開宗立派為‘蠻鬼門’,便是以役使餓鬼,將地獄中十萬惡靈役使在人間為害,這樣的魔道門派,足以令天下正道汗顏。”


    夫子庭沉默了一會,疑慮地道:“就算蠻鬼門無敵天下,但是,如何能夠把他們引來對付易宗?”


    青雲道人似乎早已算定,哈哈笑著道:“我聽說易宗元部門下,有一位以酒悟道的,叫‘醉君’,而醉君癡醉於臥鳳鎮的龍軒客棧的老板娘,我想我們可以從這裏做文章。當然,這裏與蠻鬼門無關,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與易宗抗衡,引起魔道對我們的注意。”


    “到那時,自然而然就將魔道門派引來了,道長,果然是深謀遠慮,計高一籌。聽您這麽一說,晚輩豁然開朗,我們隻要到臥鳳鎮龍軒客棧,動些手腳,把易宗的人引下山來。隻要易宗的人下山,我們兵分二路……”“昆吾劍”夫子庭在腦海中絞盡腦汁地開始尋思毒計。


    青雲道人豎起大拇指誇讚道:“高,夫少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呐!好計謀,隻是,要是我們能將蠻鬼門或者百毒教引來,我們不必動用一兵一卒,就可以坐收漁利。”


    “金行者”金石插嘴道:“師父,坐收漁利,徒兒認為不妥。上次摩天之巔,我們就是要坐收漁利,最後是空手而歸,折騰一番。一無所獲……”


    青雲道人怒目瞪著金石,罵道:“呸,要是為師仰仗你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飯桶,莫說坐收漁利了,不搭上老命就不錯了!”


    金石緊緊閉了嘴,不再言語。


    夫子庭卻是想了想道:“道長,金兄所言並不無道理。”


    “呃?夫少俠有什麽高見?”青雲道人饒有興致地問道。


    夫子庭心中早有了盤算,陰沉地道:“依我之見。坐收漁利等同於坐以待斃,這樣太被動了,我們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我們要化被動為主動,主動出擊,就算最後吞並了易宗,也要讓易宗成為我們的勢力。如此一來,鶴嘯天才會對我們刮目相看。”


    青雲道人略微沉吟,不由得點了點頭,讚道:“有道理。我們是不能坐以待斃了,要主動出擊。金石!”


    “徒兒在!”金石閃身躬身,朗聲答道。


    “你率領其餘四名師弟潛伏入易宗。摸清他們的動向。一有發現,立即飛鴿傳書回來。明白嗎?”青雲道人吩咐道。


    “是!”金石又是響亮地回答,抬起頭之際,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夫子庭,既有感激夫子庭從旁解圍的神色,又有對夫子庭嫉妒恨的意思。一種複雜的神色從他臉上劃過。


    金石在他師父青雲道人麵前。自然不敢造次,轉而對身後的“木行者”蕭木落、“水行者”江水平、“火行者”九微火、“土行者”非吾土喝了一聲:“諸位師弟,我們即日啟程,趕往易宗,潛伏入易宗門下。務必要謹慎,千萬不能露出一點蛛絲馬跡。一旦身份暴露。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也該明白怎麽做吧?”


    “入我五行門,命歸門下使。若有漏行蹤,誓死口如瓶。”“木水火土”四位行者異口同聲地應答。


    金石點了點頭,道:“很好,你們還記得門派誓言最好。若是在易宗身份暴露,自當以死謝罪,絕不拖泥帶水,你們能不能做到?”


    “能!”“木水火土”四位行者響亮地回答。


    “好,我們出發!”金石抬起手中的金劍,一晃,便率領四位行者走出了五行門主殿。


    夫子庭嘖嘖稱讚道:“道長對弟子訓練果然是非比尋常。隻是,晚輩挺好奇的,這五人將以怎樣的身份潛伏入易宗?”


    青雲道人捋了捋下巴的一小撮胡須,淡然笑道:“難道夫少俠沒有聽聞過,五行門以刺探敵情著稱,至於他們如何混入易宗,潛伏在易宗門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易宗弟子。”


    “成為易宗的弟子?”夫子庭驚詫不小,“他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入易宗,拜在易宗門下麽?”


    “哈哈……夫少俠,這不必你我多慮,以金石的智謀,要混入易宗,還是綽綽有餘的。”青雲道人自信地道。


    夫子庭愕然,心下卻是不屑地道:“狗屁,你們那些窩囊徒弟,花了一個月時間,連易宗目前什麽情況,都不得而知,更別說其他了。”


    青雲道人也沒有繼續喝夫子庭談及自己的弟子如何混入易宗,轉而道:“那麽眼下,夫少俠,就看你我如何布局,讓易宗的主力幹將下山,我們再聯合其他正道勢力,將易宗瓦解。”


    夫子庭咬牙切齒地道:“我們就從臥鳳鎮龍軒客棧的老板娘入手,隻要逼迫醉君那個酒鬼下山,其他弟子勢必就能夠引下來。”


    “好,既然如此,我們也就兵分二路,你去臥鳳鎮,負責把易宗弟子引下山,貧道負責去聯合天下正道之士以及向魔道中的蠻鬼門、百毒教散播攻打易宗的消息。”青雲道人毫不遲疑地道。


    夫子庭將手中的“昆吾劍”一抖,毅然道:“行,那道長我們就此別過,待攻下易宗之時,便是我們重見之日。”


    “嗯,夫少俠,保重!”青雲道人拱手道。


    “保重!”夫子庭提著昆吾劍,抱拳還禮,闊步走出了五行門大殿,然後,施展踏雲禦空之術,飄然在雲端,望著臥鳳鎮而去。


    他在心裏尋思著該如何迫使易宗弟子下山,如果從龍軒客棧的老板娘紫煙下手,是將紫煙綁架了呢,還是將其玷汙了呢?


    他心裏有幾許猥瑣地想著龍軒客棧的老板娘紫煙,這位風華絕代的老板娘的確是姿態萬千,隻要一個眼眸,都足以令天下的男人刻骨銘心的記著。


    夫子庭也僅僅見過一麵紫煙,他卻是牢牢記住了她的容貌,妖嬈無比,婀娜多姿,尤其是在八仙桌上,與一堆煥發著臭汗的漢子們拚酒,那臉頰被酒熏得泛起桃花般的紅暈,迷人至極。


    這樣看來,紫煙更像是綻放在荷塘裏的清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有幾分超凡脫俗的清新感。但在這滾滾紅塵中,一個女子獨立於世,卻又多了幾分幹練,多了幾分歲月沉澱的風韻。


    他頭腦中又浮現每天眼裏隻有酒的“醉君”,這酒鬼又豈能與這樣的絕世佳人相配呢?自古美女配英雄,醉君這樣一個嗜酒如命的酒鬼,怎能與這樣的女子相愛?


    夫子庭在雲端想著這一幕,竟是獨自輕蔑地冷笑起來,鼻息中冷哼一聲,自言自語地道:“醉君,你這樣隻知道酒的爛酒鬼,又怎麽懂這人世間的情愛,不如紫煙姑娘就由我去滋潤、滋潤。”


    他又是想著紫煙的音容笑貌,漸漸地竟是陷入一陣幻想之中,宛若自己正將紫煙依偎在自己的懷抱裏,她喝了幾杯桃花釀,俏臉蛋上染上幾片紅霞,秋波婉轉的眸子,水靈靈地楚楚動人。


    夫子庭幻想著,臉上露出了笑容,待抬頭看時,隻見眼前一座高聳入雲的山脈,懸崖峭壁,而自己的身軀正撞向這座山脈的峭壁上,他愕然失色,慌忙之下,足尖點在懸崖峭壁上。驟然轉身,朝著臥鳳鎮方向,從雲端望風而去。


    眼看腳下就是臥鳳鎮了,他卸去踏雲禦空之術,身子輕盈地落下地麵,剛好落在了臥鳳鎮的城門口。他一雙劍眉低沉,掃了一眼臥鳳鎮,哼,他昂首挺胸,走進了城中,徑直走向龍軒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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