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一陣腳步聲傳來,將木芙蓉從沉思中打斷,回轉過身,看見一名弟子奔跑而來,呼喊道:“七師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木芙蓉緊蹙眉宇,迎上前去,喝阻道:“宗主在屋子內修煉,不要在此喧嘩,發生了什麽事?慢慢說來!”


    那名弟子拱手道:“是!”他氣喘籲籲,麵色如同豬肝色,神色慌張,上氣不接下氣,“瘋……瘋子,來了一個武技高強的瘋子……說要見古宗主……”


    “什麽?什麽瘋子?”木芙蓉臉上倏變,愕然神色望著那名弟子,“你慢慢說,不要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名弟子緩了緩,語速放慢了不少,“剛才有一個披頭散發的道人,闖入元部主殿,他說他有重要事情要見古宗主,三師兄以及其他師兄弟都在主殿,對他進行阻攔。他就大打出手,重傷了不少弟子。”


    木芙蓉焦急地問道:“他有沒有說是什麽人?”


    “他沒說,隻是一個勁地罵古宗主不是人,要見古宗主。”


    “好的,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了!”木芙蓉尋思道,這會有人來搗亂,是不能打攪唐風修煉丹藥的,這個時候,是煉丹的關鍵時刻,要是打擾唐風,將會前功盡棄。


    她看著那名弟子退下,一咬牙,邁開步子,隻好自己下去。


    木芙蓉三步並作兩步地朝著元部主殿走去,待走到主殿門口。赫然看見一名衣著道袍的道人,正大展拳腳,對付圍攻的易宗弟子,古劍寒、醉君、曜神武等弟子都在其中。


    而那名道士雙掌翻飛,霍然打出一陣排山倒海的掌法,灰影穿梭,竟是占盡了上風。


    木芙蓉頭腦中“嗡”的一聲,這道人武技之高強。不亞於師尊古天。要說一般人對付元部弟子其中之一,都討不到什麽好處,而這名道人竟然對戰元部十餘名弟子,還有武技不弱的古劍寒、醉君等弟子。


    他竟然能夠雙掌敵對,還處於上風,足見其武技修為之高深,這樣激戰下去,易宗弟子勢必要吃虧。


    木芙蓉大步走進去,呼喊道:“住手!”


    與此同時。儀部掌門祁方、才部掌門羅力、象部掌門苗震、行部掌門駱冰、合部掌門夏敏、星部掌門佛陀以及宮部掌門月弓率領諸多弟子,聞訊趕來。


    祁方亦是與木芙蓉同時大喝一聲:“住手!都給我住手!”


    瞬間,易宗元部主殿裏裏外外被圍得水泄不通。都是易宗的弟子。


    元部主殿內的人。都停下了手腳,那名披散這頭發的道人雙掌收下,負手而立,淩然望著祁方,輕蔑地道:“貧道以為是誰,原來是儀部掌門祁方。祁方,你瞧瞧這些龜孫子,連貧道都不認識,還要大打出手。速速叫古天那縮頭烏龜滾出來。”


    不待祁方搭話,古劍寒冷喝一聲:“臭道士。休要在這裏大喊大叫……”


    祁方見勢,立即打斷古劍寒的話。皺起眉頭,沉然道:“劍寒,不得無禮!”


    古劍寒不解地看著祁方,委屈地道:“祁師叔,你看這牛鼻子,太囂張了……”


    “劍寒?”瘋道人疑惑地看著古劍寒,“你是我姐姐的孩子劍寒?”


    古劍寒愕然,看著這瘋道人,怒吼道:“牛鼻子,少在這裏胡言亂語!”


    祁方又是喝阻道:“劍寒,不得無禮,他是你舅舅!”


    “舅舅?”古劍寒頹然,疑惑地眼神看著祁方,其餘的易宗弟子,亦是將目光看向瘋道人,又看向祁方。


    “祁師叔,您說什麽呢?這個瘋子……”古劍寒臉上木然的表情。


    瘋道人哈哈朗聲大笑,目光倏地利劍一般投向祁方,“祁方,你告訴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木芙蓉玉步上前,吟聲道:“莫非前輩就是瘋道人張方?”


    “小丫頭,你倒是猜對了。我就是張方,你知道我?”瘋道人將目光看向木芙蓉。


    木芙蓉嫣然笑道:“晚輩聽說,師尊娶過一門妻室,正是張氏,也就是我的師娘。師娘有一個弟弟叫張方,修道成瘋,因此,也有人叫他‘瘋道人’,照這麽說來,前輩便是師娘的弟弟――瘋道人張方了?”


    瘋道人張方臉色沉鬱,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七師妹,到底怎麽回事?我怎麽什麽都聽不懂,這牛鼻子是師娘的弟弟。可是祁師叔為何說這瘋道人是我……是我舅舅?”古劍寒插嘴問道。


    瘋道人張方“呸”了一聲,淬道:“愣頭小子,你想想,你為什麽要姓古?”


    “自然是我爹姓古咯,這還能有什麽其他解釋麽?”古劍寒不假思索地答道。


    “哈哈……小子,你不傻嘛,那麽古天姓什麽?”瘋道人張方笑著問道。


    祁方臉色難看極了,他恨不得立即打斷瘋道人張方的話,可是,他沒有說話,在極度想要說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


    古劍寒倏地覺得這瘋道人張方真是瘋了,師尊名諱古天,傻子都知道知道他的姓氏為“古”了,他脫口道:“廢話嘛,師尊的名諱古天,姓氏當然為古哩……古……”他說完頓時覺得有什麽不妥,為什麽自己的姓氏與師尊的姓氏一樣,這二十多年以來,他好像第一次意識到一樣。


    瘋道人張方利劍的目光射向祁方,喝道:“祁方,難道這二十多年,你們就真的這麽守口如瓶,沒有把事情真相告訴在他麽?”


    “祁師叔,您說,到底有什麽事情隱瞞著我?這牛鼻子為什麽要這麽說?”古劍寒預感到一種不祥,似乎這件事跟自己息息相關,尤其是跟自己的身世有關。


    這二十多年以來,他從來都認為自己同其他人一樣,都是師尊撫養的孤兒。可是,這瘋道人張方的出現,似乎將這二十多年平靜的湖麵打破了,這塵封了二十多年的陳年舊事,終於要露出了水麵。


    祁方結巴了許久,“這個……這個嘛……說來話長,那是一言難盡。”


    瘋道人張方嗤之以鼻,“呸,祁方,你真以為你們與古天這縮頭烏龜不說,這件事就能夠永遠的埋葬了麽?我告訴你,二十多年前,在姐姐斷氣的時候,我都對天發誓,總有一天,我會手刃仇人。”


    “唉,張兄,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你放棄報仇的執念,回去吧!”祁方無奈地道。


    瘋道人張方怒吼道:“祁方,你少在這裏裝作正人君子,古天二十年前犯下的罪行,就該想到今天的局麵,快叫他出來見我。”


    木芙蓉凜然不懼,嬌喝道:“瘋道人,你好生無理取鬧,無論如何,我們師尊都是你的姐夫,你在這裏大呼小叫,也就罷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對一個已經逝世的人,在這裏直呼名諱,有意義麽?”


    瘋道人張方倏地,身影一閃,站立在了木芙蓉麵前,一雙滾圓的眼珠子中透露出了慍怒與疑惑的神色,厲聲道:“小丫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古天已經逝世了?”


    “不錯,我的師尊,因為捍衛正道,遭遇了魔道的毒手,已經謝世了兩年多了。”木芙蓉心裏已經有了盤算,因為這個瘋道人口口聲聲地吵著要見師尊古天,那不如把師尊逝世的消息告訴他,讓他知道自己在這裏做的一切,都是無謂的多餘。


    瘋道人張方聽後,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頹然神色,但旋即哈哈朗聲笑道:“真是蒼天有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是罪有應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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