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總是出人意料的,一滴水中含有無數的寄生蟲,那麽比誰大的東西呢?


    無論是陰月天還是小胖子孫興,都沒想到不過捏死了一隻拇指指甲大的甲蟲,裏麵竟然爬出了數不清黑色微小的甲蟲。


    也不知是這隻大甲蟲本身就將要生產還是其它原因。


    這些小甲蟲在大甲蟲的屍體中爬出後,像是受到指引般齊齊的向旁邊爬去,很快爬到了一塊不知從哪裏飄來的被燒了大半的報紙碎片下,如同在尋求庇護一般。


    小胖子指著的就是這張紙。


    陰月天湊過來看,隻見上麵寫著:11月9日,托斯福特拍賣會於布魯克林第十三街卡內爾芭蕾舞劇院舉辦。


    今天是11月17號。


    “布魯克林!”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


    既然是拍賣會,自然是要有古董的了,那麽《夜晚的露天咖啡座》說不定就在那裏!


    於是兩人又飛奔向布魯克林。


    值得一提的是布魯克林作為紐約最老的城區之一,此刻已經是處於重重戰火之中,哪怕人類異族在這裏還互相壓製著自己的力量,這片城區也受到了極大地損壞。


    不過在弄明白了關於線索即時性的問題之後,陰月天便不再擔心索要找的東西被損毀。


    以陰月天的速度,帶著一個人潛入某個建築物內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兩人沒有引起任何注意便進入到了卡內爾芭蕾舞劇院。


    這座劇院並不出名,而且建築風格相較於周遭其它高樓大廈也非常特別,竟然是英倫十八世紀的那種四層樓,而且占地麵積並不是很大。


    事實也是如此,卡內爾芭蕾舞劇院可接納觀眾大約在七百人左右,一層是咖啡廳和休息室,二樓三樓四樓則是打通後分開貴賓包間和普通座位的大廳,舞台相對於陰月天所見過的任何演出場所都要小得多。


    兩人進入的時候便嗅到濃重的腐臭味,放眼望去大廳中一片狼藉,無數血液已經幹涸的碎屍倒在地上模樣淒慘,周遭的座椅和裝飾也是被破壞的很嚴重。正北方的牆壁上,一個碩大的破洞赫然入目,按照周圍利爪和尾巴留下的痕跡,當時的闖入者毫無疑問是一隻蟲族迅猛蟲。


    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一隻小狗遠比一名巔峰上階進化者可怕,至少後者不會無緣無故的殺死你。


    小胖子對周圍的慘狀可以說呲目欲裂,捏著的拳上條條青筋爆滿,他對陰月天說道:“大人,我們一定會把所有異族都趕出地球的,對吧?”


    陰月天道:“沒錯。”


    小胖子用力一鞠躬:“多謝大人!”


    陰月天道:“別忘了你自己也是進化者的一員,也要為人族出力。”


    他沒等小胖子繼續說什麽,就指著演出台說道:“去找出線索。”


    “是!”


    小胖子深深一鞠躬,飛快的跑到後台去了,而陰月天自己,則是檢查著周圍的屍體。


    既然線索指向這裏,那麽就一絲一毫疑點都不要放過。


    沒多久,小胖子一臉尷尬的走出來:“大人……”


    陰月天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沒什麽收獲,道:“有什麽發現?”


    小胖子苦笑道:“大人……這個拍賣會,和我們想象的不太一樣。”


    “哦?什麽意思?”


    小胖子道:“大人可曾想過明明是一場拍賣會,按理說參與拍賣的大人物都應該帶很多保鏢的,可是這裏為什麽一點抵抗的情況都沒發生?”


    陰月天道:“你的意思是?”


    小胖子道:“這拍賣會是隱秘的,很多人都不願意被別人知道的,所以才沒有人帶保鏢來。”


    “隱秘的?”陰月天奇道;“他們拍賣的是什麽?”


    小胖子呲牙咧嘴半天,才想出了一個比較文雅的詞:“穢亂物品。”


    “啥物品?”


    “穢亂物品。”


    陰月天完全沒明白他的意思,若說穢亂物品的話,安全套應該算是了吧?難道這裏是傑士邦的產品推銷會?


    他走向後台。


    後台中很多大箱子都是大開著的,看了一眼陰月天便明白小胖子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各種各樣的古典床上用具!


    簡單地說就是古代性器。


    比如華夏古時期銅質的內有鈴耳的小球,名字叫什麽忘了,不過卻是史料記載最古老的跳蚤;比如古羅馬時期專供女人上刑的鐵處女、三角木馬;比如石質的陽物,上麵還銘紋著扭曲的希臘語等等。


    反正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額,床上用品。(淨網2014,和諧,和諧)


    時代已停止發展,科技雖在進步卻是為了戰爭,人類早已不是食物鏈的最頂端,並且隨時麵臨著被滅絕的危險。


    正因如此,許多富人們的心態開始扭曲,他們本著享樂一天是一天的想法,無度的揮霍著自己的金錢和生命。


    像這樣的人,心理已經因恐懼而變態,會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一點也不奇怪。


    “這麽說……線索又斷了?還是之前的猜測是錯誤的?那些都隻是巧合?”


    陰月天皺著眉用自己的探查力場將小小的劇院一遍又一遍的掃描,希望能從中找到線索。


    而小胖子則是坐在一個箱子上皺著眉不知想些什麽。


    半晌,陰月天終於放棄:“重來一遍吧……你去皇後區的那座莊園,我回曼哈頓繼續從自由女神像上找線索。”


    “等一下!”


    小胖子突地跳起來:“大人!我們的推斷的方向可能是錯誤的!”


    陰月天哭笑不得;“你難道剛剛才察覺?”


    “不是……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小胖子嘴裏嘟囔著,如同瘋了一般開始翻動著箱子,半晌才從一個箱子裏找出了一條看起來像是軟荊棘,其實是金絲纏裹著一些金屬製品做成的荊棘鞭。


    他興奮的將這荊棘鞭拿給陰月天:“大人您看!”


    “什麽意思?”陰月天道:“你究竟想說什麽?”


    小胖子道:“大人,不是我們找錯了線索,而是我們猜錯了方向啊!我們一開始聽到拍賣會,都以為是古董拍賣,可能會拍賣《夜晚的露天咖啡座》對吧?”


    陰月天道:“所以?”


    小胖子道:“這個線索恐怕不是和第四個線索,即【拿破侖愛的那個女人,天命者的第十顆戒指,是夜間的露天咖啡座】,不是這個!而是【被殘害者在放聲大笑,女孩子的翹臀在滴血,她哭泣著說找到了龍】啊!”


    陰月天還是沒明白:“那和你手裏拿著的這東西有什麽關係?”


    小胖子一臉古怪:“大人從不看av麽?”


    陰月天搖頭:“沒看過。”


    小胖子豎起大拇指:“大人果然是大人。”


    他正色道:“我剛剛看了這些器具,就想到了sm……其實就是性虐,您可能不知道,鞭子滴蠟女王裝神馬的。然後我就想到,什麽樣的被殘害者會放聲大笑?有一種可能是行將就義的勇士,另一種,自然是希望被殘害的人,而sm,豈不就是有s有m?也就是虐待者和被虐待者同時在虐待中找到快感。那麽被虐待者豈不就是被殘害且放聲大笑的人?”


    他指著手裏金玉所製的荊棘鞭:“然後我就把這‘被殘害著在放聲大笑’和‘女孩子的翹臀在滴血’聯想到了一切,若是sm的話,女孩子的屁股為什麽會流血?當然是用某種器具造成的。我猜測有可能是針、或者其它sm器具,然後就翻了個遍,最終找到了這個……您說這東西抽在身上,會不會流血?”


    陰月天對這事兒其實一知半解,不過這不妨礙他聽懂了小胖子的話:“那麽最後一句呢?‘她哭泣著說找到了龍’,這句話呢?”


    小胖子一臉理所當然:“這個簡單,隻要在盛放這件東西的箱子周圍找一找有沒有和‘龍’有關的東西就可以了。”


    兩人急忙把放著這荊棘鞭的箱子抬起,幾乎將周圍的一切都拆了開來,但並沒有找到什麽關於龍的東西,無論是東方的長龍還是西方的爬蟲龍,都沒有,甚至連‘龍’這個單詞都沒看到。


    “這……難道線索又斷了嗎?”


    小胖子自語著,在周圍翻搗著,陰月天一頭霧水,隻能站在旁邊看。


    小胖子似乎一絲線索都不想放過,這裏什麽都沒找到,居然跑到了後麵的休息室中,許久後他興高采烈的跑出來:“大人!幸不辱命啊!”


    這人手裏拿著一個文件夾,翻開來指著上麵道:“大人您看這裏。”


    陰月天循著他的食指看去,隻見上麵寫著:“【凱撒的荊棘之鞭】,起拍價三百萬新幣,由收藏家萊恩尼斯提供。”


    “這又如何呢?”


    “別急,您看這裏。”


    小胖子一臉興奮的指著另一行字:“【哭泣的石羅拉多之指】,起拍價五百萬新幣,由收藏家萊恩尼斯提供。”


    陰月天沉吟道:“這兩樣東西都是這個叫萊恩尼斯的收藏家拿出來拍賣的,石羅拉多之指有‘哭泣’的前綴,你的意思是它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小胖子點頭道:“就是就是啊!”


    他從旁邊的一堆箱子裏翻出了標簽貼著同樣名字的小箱子,拿出來之後,兩人都露出了驚奇之色。


    石羅拉多之指看起來並不簡單的是一根手指的樣子,底部一個手掌,不過手掌之上隻有一根食指,也就是所謂的石羅拉多之指。這東西看起來很古怪,像男人的家夥多過像一根手指,前麵是一截大概三厘米粗細如同蘑菇般的東西,之後才是和手指一樣分為兩個指節,而且這根手指很長,從‘手掌’與‘手指根部’連接的部分到指尖,至少有二十厘米。


    這東西由銀合金煉製,看起來和不鏽鋼沒太大區別,令人驚訝的是這東西居然還會動!在‘手掌’的掌心處有一個小機關,隻要扣動機關,前麵的手指部分就會非常靈活的完全。


    大概有點宅男屬性的人都知道這東西是幹什麽用的。


    “這他媽……”小胖子難得的吐出一句髒話:“加藤鷹之手啊!”


    陰月天哪知道加藤鷹之手是什麽東西,隻是好奇地問:“你說這會不會就是‘龍’?可是沒有龍頭和龍鱗那些東西啊。”


    小胖子道:“在我們華夏來說,也有人把男人的那東西比喻成龍根的,若是這樣來看倒是不稀奇。而且按照您所說的‘即時性’,說不定寫下線索預言的人早就猜到會有一個華夏人與您同行了呢?”


    “好吧,就算這第二條線索我們解開了,也找到了‘龍’,不過那又如何呢?”


    陰月天擺弄著石羅拉多之指道:“然後呢?我們找到了【目盲者】和【破開原始筆記】的線索,一步步走到這裏解開了【被殘害者】的線索,然後呢?這裏並沒有給出下一條線索的提示啊。”


    “我覺得……”


    小胖子直嘬牙花子:“應該是有的,隻是我們沒有發現,要不再找找?”


    陰月天說:“好……”


    他說出‘ok’的‘o’發音時,身體還在原地,‘k’發音說出來時,他已經一把抓住小胖子的喉嚨,以後者的身體做攻城錘,硬生生在天花板上撞出了一個大洞!


    小胖子被陰月天捏著喉嚨衝上了天空!


    他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根本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偶像突然這樣對自己。


    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麽?不可能啊,我可是一直對偶像十分尊敬的呢!


    小胖子臉上的疑惑,馬上被爆炸了的建築所解析,四層樓的歌舞劇院,眨眼之間已經被炸成碎片,甚至衝擊波都將周圍的建築推倒數個,地麵上直接出現了一個火山口形態的大坑。


    陰月天背後記憶金屬形成的雙翼在扇動,他將手從小胖子喉嚨上拿下,換成了抓住他的腋下提著:“你剛才說再找找?”


    小胖子欲哭無淚:“怎麽會這樣啊!?是誰這麽缺德啊!?”


    “雷波頓。”


    “雷波頓大人?”小胖子驚道:“他為什麽會讓人攻擊我們?”


    陰月天道:“不是讓人攻擊我們,而是我告訴他的事他終於傳遞給了全軍。人族聯軍……不再像之前一樣壓製自己的實力了!”


    ‘線索即時性’與雙方戰鬥無法盡全力的之間的關係,陰月天是對小胖子提到過的。


    小胖子點頭,旋即哭喪著臉:“那對於人類來說是好事情,但我們找到的線索怎麽辦?”


    他將‘哭泣的石羅拉多之指’拿在手中擺了擺,樣子可憐的像隻無尾熊:“我們還沒有找到線索,那個劇場就被毀了啊!”


    “不。”陰月天道:“恰恰相反,根據‘線索即時性’來看,既然劇場被毀,說明我們找到的線索已經夠了!”


    “咦?”小胖子想了想,發現還真是這麽個道理。


    他無語道:“那然後呢?這個加藤鷹之手有什麽用?”


    陰月天怎麽可能知道,他想了想:“或許這東西是開啟什麽的鑰匙也說不定。”


    小胖子道:“那接下來呢?我們怎麽辦?加入戰爭中去嗎?”


    漫天能量四射,兩人就這麽飛在空中實在很不安全。若不是異族被人族的突然發威打懵了,估計早就對天空中的這倆出手了。


    陰月天搖頭道:“不,我們去皇後區。”


    來到皇後區的時候,天王他們已經找到了第四條線索的露天咖啡座,出乎意料的那並不是一張畫,而是一個真正的露天咖啡座,似乎是模仿梵高的畫,咖啡館主人特地選在了皇後區的一條不嘈雜的街道上,並按照畫上的布置鋪設了一些很複古的桌椅,隻要到了夜晚,人們很容易在這裏體會梵高偉大畫作上的意境。


    刑罰早早的來到這裏,見陰月天手中還提著一個小胖子,奇道:“這誰啊?”


    陰月天道:“一個聰明人,他找到了前三條線索。”


    刑罰一拳捶在小胖子身上:“行啊小子,你一個人頂我們好幾個人了。”


    小胖子被他捶地一個踉蹌,苦笑著道:“大人過獎,大人過獎。”


    刑罰一笑,道:“屠夫,第四條線索我們解開了前後的話,中間的……反而沒有解開。”


    “哦?”陰月天道:“你們解開了皇後區,直接找到了咖啡座,所以中間那個‘天命者的第十顆戒指’就不用找了麽?那從這個咖啡座這邊,你們找到了關於第五條上‘響尾蛇’的線索了麽?”


    他說的是第五條線索,【改變生與死的那本書,躲在響尾蛇的肚子裏】。


    刑罰搖頭:“沒有,天王說可能正是我們忽略了【天命者的第十顆戒指】這句話,所以才找不到下一條線索的。”


    陰月天道:“那是自然,既然索普哈亞說上麵的每一條線索都有用,那就是有用的,忽略了一條都可能導致最終結果的錯誤。”


    刑罰腦袋發脹:“那就是你的事了,地方就是這裏,別的我也不知道了,既然你手裏還有這麽一張胖底牌,那就交給底牌兄罷,反正我是實在閑的要死了,好不容易碰到如此大戰,不大戰一場簡直對不起自己。”


    他說著,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腳下一點,身影已躥上天空。


    陰月天也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坐在旁邊。


    小胖子出奇的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圍著這個小小的咖啡廳內外打轉,試圖找到什麽線索。


    可若是如此輕易地找到‘響尾蛇’的線索,天王刑罰他們早就找到了,也不可能輪到小胖子,天王作為‘家’中的精英,戰鬥力或許隻能在中等水平,比陰月天尚且差一些,但若說智慧,絕對是排行前五的。


    所以陰月天也不覺得小胖子如此輕易就能找到問題所在。


    但他又不好打擊他。


    許久,小胖子走過來道:“大人……我很想問一下,您說天命者是什麽人呢?”


    ps:本書將於七月份完結,我會在這個月爆發一下,爭取做到不爛尾。當然,所有的伏筆也會全部解開,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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