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齊治在房內靜坐,細嗅一爐好香。


    突然,守門的老頭子前來稟告,“齊道長,外麵有許多人,要見金道官,小老兒見他們來著不善,暫且穩住他們,特地來告訴您。”


    齊治對他頷首,“你做不得不錯,去把人帶到會客大廳,順便叫金道官到我這裏一趟。”


    片刻過後,金無垢敲門,齊治讓他進來。


    “金道友,守門老者說,外麵有人要見你,而且來者不善,你可有頭緒?”


    金無垢遲疑搖頭,“我平時也沒得罪什麽人?”


    齊治想了想,“我和你一同去會客,看誰敢在大風館放肆。”


    二人並肩走出院落,朝會客大廳走去。


    “碧水道友和韋道友今天可在?”


    “都不在,二位道友都外出訪友,大風館隻有齊道友您一人在。”


    齊治和金無垢邊走邊談,不多時已到了會客大廳。


    客廳內坐著七八個人,都是中老年人,麵色難看,氣氛極其壓抑,身邊茶碗熱氣嫋嫋,卻無人喝茶。


    齊治在前,金無垢緊跟其後,一同走入會客大廳。


    “各位客人,在下齊治,為大風館主事之一,請問蒞臨此地有何貴幹?”


    齊治朝眾人拱拱手,客氣打招呼


    坐的離門最近的中年,毫不客氣說道,“我們找金無垢,快叫他出來。”


    突然,旁邊一個中年婦人,猛然看到齊治身後金無垢,當即激動起身,指著他大叫道,“金無垢,你這個畜生,總算露麵了。”


    金無垢朝齊治無奈一笑,走上前,對中年婦人拱手,“七姑,多年不見,你的脾氣還這麽火爆!”


    緊接著,金無垢一步步上前,朝坐在兩邊的客人行禮,口中喊著“三伯”“九叔”……


    最後,金無垢停在大廳中央,對著最上首的灰白發老者,“六叔公,您老也來了?”


    老者臉色冰冷,“金無垢,你已被開革出宗,族譜勾去姓名,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這聲六叔公,老夫當不起。”


    金無垢還要開口,一隻手輕按他肩膀,回頭看去是齊治。


    齊治對他點頭,示意交給自己。


    “各位道友,大駕光臨我大風館,做客我歡迎,但若是尋釁滋事,齊某不才,也要管一管。”


    通過剛才旁觀,齊治早已看出,大廳的客人都是金氏族人,這次來勢洶洶,肯定要找金無垢麻煩。


    於公於私,齊治都要為金無垢出頭。


    金氏家族一行人,以六叔公帶頭,其餘人等都是修仙者,最弱的也有練氣五層,足見這個家族底蘊深厚。


    六叔公眼皮微抬,也不說話,反而是他身邊的中年人,被金無垢叫做十九叔的,站起來對齊治說話。


    “這位齊道友,我們今天來大風館,想借貴寶地了一樁家事!”


    齊治皺眉道,“大風館不是別處,各位請換個地方。”


    六叔公拍拍扶手,“那好吧,我們帶走金無垢,另尋他處審問。”


    齊治橫臂攔在金無垢身前,“慢著,金無垢是大風館之人,你們不能帶走她。”


    十九叔跟著說道,“金無垢也是我金家人,國法再大,也不能幹涉我宗族規矩,請齊道友高抬貴手。”


    “如果我沒聽錯,剛才你們說過,已經將金無垢驅逐家族。”


    齊治抓住破綻,追問道,“如今金無垢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豈敢擄掠道官、私刑拷問?”


    六叔公麵色冷漠,“齊道官,難怪金無垢有恃無恐,莫非你是他的靠山?”


    齊治點頭,“你要這麽理解,倒也沒錯。”


    “難道你就不怕得罪我金氏?”十九叔問道,“就為了小小金無垢?”


    齊治斬釘截鐵道,“金氏規矩再大,也別想在大風館抓人,想要耍威風,請回金家祖祠!”


    身後一幫金氏族人,齊刷刷起身,朝齊治、金無垢二人圍來。


    齊治目光環視四周,似笑非笑問,“想動手?”


    十九叔強調,“不是動手,而是講道理!”


    齊治哈哈笑道,“講道理我最喜歡。”


    說完,齊治拍拍雙掌,大廳外響起腳步聲,頭頂屋麵風聲掠過,顯然也有修仙者活動。


    幾聲掌聲過後,大廳四周和屋頂,站滿了數不清修仙者。


    齊治來之前,便已通知各院修仙者,聽他號令潛伏。


    此刻,所有修仙者都露麵,數量超過金氏族人幾十倍。


    大廳內靜極了,齊治不說話,剩下的人也不敢開口。


    過了片刻,六叔公開口,聲音客氣許多,“齊道友,我們沒有惡意,而是要問金無垢一件事情。”


    齊治點頭答應,“想問可以,就在這裏。”


    金氏族人紛紛對齊治怒目相視,無奈對方人多勢眾,動起手來絕對吃虧,隻得強忍一口氣。


    六叔公心知若撕破臉皮,今天走不出大風館。


    這次上京找金無垢,金氏族人明明打聽清楚,知道大風館人數雖多,卻是一盤散沙,料想帶走金無垢不成問題。


    沒想到半路上出個齊治,一聲令下,千百散修響應,金氏族人泥潭深陷,發現已經走不了。


    “好好,齊道友,你便做個見證。”


    六叔公使個眼色,眾多金氏族人回到座位上。


    “金無垢,還不跪下受審!”十九叔在旁邊怒喝道。


    金無垢膝蓋微屈,突然聽齊治一聲爆喝,“記住,這裏是大風館會客大廳,不是金氏祠堂。”隨即站直了。


    六叔公搖搖頭,說道,“你站著回話吧!”


    接著,u看書 kanshu.co十九叔質問道,“金無垢,這次你進京城,可曾遇到金祥和金誌才二人?”


    金無垢誠實回答,“沒有。”


    金氏族人聽了,紛紛交換眼神,表情充滿質疑、不滿。


    齊治猛地開口,“我遇到過這兩人,可以向你們作證,這對叔侄被山南關盤踞的邪修殺了。”


    六叔公聽了,問齊治,“可有屍體為證,殺人的邪修呢,證詞何在?”


    齊治搖頭,“沒有。”


    六叔公笑道,“齊道友,你若有心為他開脫,大可不必。我們此行前來,隻為尋找方向。”


    原來,這些金氏家族的長輩們,如此大張旗鼓來京城,便是為了追查金誌才二人被殺的真相。


    想象也正常,金誌才初步練成金瞳法眼,乃是金氏家族的後起之秀,他這一死,家族損失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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