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承山,捧著一碗雞蛋,擠在人群看熱鬧。


    全副武裝的精銳士兵,將街道圍得水泄不通,天憲司和國師寺的人馬紛紛趕來,勘探現場形勢。


    “聽說了嗎,昨天街上又死人了,死的都是官差老爺。”


    “那可不,聽說死了幾百人,屍體都堆成小山!


    “這麽嚇人,凶手難道是妖怪?”


    餘承山伸手捏破一顆雞蛋,朝嘴裏丟進去,咂摸幾下頗有滋味。


    柳總捕親臨現場,見到遍地屍體,沒有生氣,麵沉如水,顯然在強忍心中怒火。


    “走!”


    片刻過後,柳總捕帶著眾人,將屍體搬走。


    “這麽快就走了?”


    餘承山一顆顆捏碎雞蛋吞吃,片刻過後,便將整碗雞蛋吃個精光,心滿意足舒了口氣。


    旁邊百姓還在交談。


    “京城不太平,我明天要搬回城外鄉下,躲一陣子。”


    “連官差都自身難保,我們這些小民,隻能自己想辦法。”


    餘承山把碗丟開,拍拍雙手,轉身離開。


    昨天殺人的時候,有個國師寺弟子驚恐,忍不住跪地求饒,並承諾用秘密換取性命。


    “京城有築基丹,此丹的下落,隻有國師和總捕才知道。”


    餘承山很是滿意,一掌插入弟子頭顱,將其吸成人幹。


    他這次來京城,便是為了尋找築基丹,前半句話對他毫無價值,唯獨後半句非常有用。


    餘承山特地白天回來,便是為了看柳總捕一麵。


    京城的眾多修仙者中,柳總捕和國師最為強大。


    國師常年隱居,連隱居地點都沒有,不是好選擇。


    反倒是柳總捕此人,最近四處勘察現場,很容易能見到他。


    餘承山見了柳總捕,心生輕視,這個小老頭,年老體衰,未必有多大能耐。


    “等到晚上,我去會會他,掏出築基丹的下落。”


    餘承山暗中跟著,打聽到柳總捕的宅院所在,並留下標記。


    路上,餘承山路過天憲司、國師寺,神態輕鬆、動作自如,幾個神捕擦肩而過,他還回頭笑了笑。


    經過大風館時,餘承山停下腳步,目光越過牆頭看去,始終沒有任何發現,便繼續舉步往前走。


    大風館內,齊治正在房中靜坐,突然心中一動,仿佛被吸引的磁鐵,“外麵有人!”


    等齊治衝上牆頭,餘承山早已走遠,連背影都見不著了。


    ……


    晚上,餘承山駕馭血光,一路借助陰影潛行,片刻後已到了柳總捕的宅院外。


    柳總捕年級大了,睡得很晚,屋裏燈還亮著。


    餘承山藏在牆角,耐心等待,看著燈火漸暗,最終過了三更,燈光熄滅,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好機會!”


    餘承山腳下踩著血光,從半空斜衝而下,木門抵擋不住,當場被撞得粉碎。


    “柳總捕,束手就擒吧!”


    餘承山哈哈哈大笑,手掌射出十幾條血線,竟都是血蛭。


    血線瞬間籠罩房間各處,令柳總捕無處藏身。


    “老夫久等多時!”


    柳總捕洪亮聲音響起,隨即衝出一道魁梧的身形。


    血線蜂擁而至,全都落到柳總捕身上。


    柳總捕身穿晶銅全身甲,臉上帶著麵具,半點縫隙也不留。


    眾多血蛭往晶銅甲衝刺,卻被高高彈起,難以破開盔甲防禦。


    餘承山望著盔甲閃爍的紫光,驚叫出聲,“九成晶銅,你也太奢侈了。”


    柳總捕嗬嗬笑道,“陛下垂愛,賞賜這套盔甲。”


    話音剛落,柳總捕雙臂用力,對著四周穿梭的血蛭用力拍打,劈裏啪啦,這些血色小蟲落了一地。


    血蛭生命極強,即便遭受重擊,仍在地麵翻滾掙紮,一時間沒死。


    “不愧是神捕,果然有些本事!”


    餘承山的血蛭被破,也不氣惱,“看來我要多費些手腳!”


    下一刻,餘承山手掌變得晶瑩如玉,閃爍如血紅光。


    “摧山血掌!”


    柳總捕臉色變了,心痛大叫,“老夫的房子!”


    下一刻,柳總捕雙臂交叉麵前,結結實實挨了這掌。


    血色手掌命中柳總捕,四周勁氣噴濺,越過他身邊,將屋內所有家具卷的粉碎,連牆壁都撞得倒塌下去。


    柳總捕抵擋幾個呼吸,終究撐不住,往後倒退幾步,穿過倒塌的牆壁,終於來到屋後的街上。


    餘承山一躍而起,如影隨形追上去。


    血紅手掌再度舉起,逃過柳總捕防禦,朝他腦袋頂門拍落。


    按照剛才的架勢,這掌若是命中,柳總捕難逃厄運。


    “老夫陪你玩玩,你還真來勁了。”


    柳總捕大喝一聲,伸手揚起一道黑光。


    “鎮國鐵印!”


    餘承山臉色微變,血掌棄了總捕,直接抵擋黑光。


    當一聲響,餘承山捂著胳膊,踉蹌往後退。


    “若非我將一雙臂骨練成玲瓏血骨,u看書 .uuknsu胳膊早就斷了。”


    鎮國鐵印的沉重,遠超餘承山想象,剛才稍一接觸,迸發出滔天巨力,如同十座大山壓落,骨頭都壓住吱吱響聲。


    柳總捕收回鎮國鐵印,看準方向,再度往餘承山頭頂砸落。


    餘承山心知鬥力必敗,果斷轉身,血練在身邊繚繞,瞬間身形模糊,化作一道光,閃過鎮國鐵印。


    鎮國鐵印落空,下墜之勢本已迅猛之極,猛地半空停頓,輕飄飄升起半空,勢頭輕快無比。


    若齊治在此,一看就能看出,鎮國鐵印這件法器,乃是泰山符祭煉過,而且是大成巔峰之作。


    落下時力若千鈞,升起時輕若無物,進退均快如閃電,無形中蘊含的巨大力道,沾著即死,粉身碎骨。


    餘承山以血遁躲閃,接連閃過幾下泰山鐵印,卻越發捉襟見肘,節奏漸漸被打亂。


    柳總捕看準機會,鎮國鐵印升到頭頂,一個倒栽蔥落下,將餘承山半邊身子砸入地下。


    餘承山聽到骨頭爆裂,心中決然,咬破舌尖吐出精血。


    血係修士吸血修煉,精血得之不易,除非是生死關頭,否則不會白白損耗精血。


    “其!”


    一根齊腰粗的血光升起,將鎮國鐵印寸寸頂高。


    柳總捕眼前血光一閃,鎮國鐵印撲通落地,餘承山已沒了蹤跡。


    “逃得倒快!”


    柳總捕成竹在胸,叫來守夜的神捕,“傳我的命令,血係修士身受重傷,逃不了多遠,即刻起四處搜捕,不要放過他。”


    這一夜,京城開始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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