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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隆王到來的比胡斌想象中的要快,而隨行的則是一支軍團,看到軍團的旗幟以及番號後,胡斌十分驚訝,這個軍團他再熟悉不過了,軍旗赫然是自己的白底紅十字旗,不過物是人非,軍團中的士兵都變成了新麵孔,同盟之戰追隨他的老兵都壽終正寢了,而這些新加入的成員則大多是老兵們留下的後代。


    “這是你父親曾經的軍團。”愛隆王目光深邃,正在在追憶著什麽。


    “它成立於幾千年前那場同盟之戰,成員大多是忘卻生死的精靈老兵,本來隻是個臨時編製。在戰鬥結束後傷亡大半,加上軍團長失蹤,本該被撤銷編製的,但因為戰功卓著最終未被打散。作為僅存的幾支精英兵團之一,我當時決定為它進行了補充兵員和擴編,所有稱號和軍旗一直流傳到了現在,裏麵的士兵大多已是第四代了。”


    愛隆王回過頭看著胡斌:“我曾經見過你父親,在巴拉多的戰場上,遠遠地見過一次,那時候他正率領士兵們進行衝鋒。”


    胡斌不明白愛隆王想要表達什麽意思,所以隻是一聲不發的等待著愛隆王接下來的話。


    “愛雯拒接前往西方淨土,我勸過她,但是她執意要留在中土大陸。”愛隆王說到這裏貌似十分難以開口。“她已經沒有辦法回到過去了。”


    “裏德,你的性子和愛雯很像,一樣的倔強,我想聽聽你是怎麽看待這件事的。”


    “我也不願意去西方,我在這裏出生,我的父親在這裏去世,而我也適應了這裏的生活,我想愛雯姐在這裏也有著她不願意割舍的東西,所以我很理解她的感受。”胡斌想了一下,雖然很想安慰愛隆王一下,但胡斌的人類思維畢竟感性一些,更傾向於愛問雯公主的選擇。


    “你也選擇要留在這裏麽?”愛隆王仿佛早就知道了胡斌的答案,這句話更像一聲感歎。


    “我不明白,難道這裏還有值得留戀的東西麽?中土大陸已經不再適合精靈了,我們隻能在這裏得到悲傷與痛苦,西方才是我們真正的家園。”愛隆王突然情緒爆發,女兒的選擇讓他身心憔悴,現在就連一個孩子都在拒絕他的好意。


    “隻有感受過悲傷和痛苦,才更加留戀那些美好吧,如果失去了這些,那麽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我想這就是愛雯姐決定留下來的原因吧。”胡斌大聲回答。


    “哪怕放棄永生。”


    “是的。”行屍走肉一類的修飾詞在胡斌腦子裏轉了一圈,但最終他還是簡單明了地回答了愛隆王。


    “……”愛隆王背過身子去平複了他激動的情緒。


    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一時間,愛隆王似乎腰杆彎下了不少,他扶著旁邊的桌子靜靜地思考著什麽,最後還是強自轉過身來。


    “裏德,黑暗勢力正在威脅著中土大陸的安寧,我們雖然即將離開這裏,但是與人類的盟約不應被無視,這是責任,也是使命。”愛隆王突然轉移了話題。


    “我得到消息,羅翰王國正受到薩魯曼的威脅,作為人類最大的兩個國家之一,抵抗索倫不能缺少他們的力量。我和凱蘭崔爾女王交談過,決定各派出一支軍團組成遠征軍支援羅翰王國,你願意跟隨這支軍團前往羅翰國麽。”


    胡斌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還以為愛隆王會挽留自己,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羅瑞安和瑞文戴爾即將被拋棄,半獸人的勢力會迅速覆蓋這裏,你需要在大陸上另找一處可以安身的地方。羅翰雖然這些年來一直在衰敗,但底蘊猶存,那裏將會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比較安全,你可以跟著隊伍抵達那裏,至於今後就要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愛隆王叫來了遠征軍的指揮官,一名叫做哈爾迪爾的精靈高等戰士,小聲交代了一些話,隨後拍了拍胡斌的肩膀,略帶著一絲黯然離開了羅瑞安。


    遠征軍出發在即,胡斌也沒有什麽可以準備的東西,他總覺得愛隆王在交代了那個哈爾迪爾一些話之後,他就不斷地用一種質疑的眼光看著自己,難道不願意去西方的精靈就這麽奇怪麽?


    “愛隆王任命你為瑞文戴爾軍團的軍團長這件事,你知道麽?”


    胡斌總算明白哈爾迪爾異樣眼光的原因了,也許在他看來,愛隆王的舉動簡直是胡鬧。


    “不知道!”胡斌老老實實地回答。


    “遠征軍是去打仗而不是照顧孩子,這些精靈士兵遠離自己的親人,放棄前往西方的機會,自願遵循與人類的盟約並以此為榮,你有什麽資格率領這樣一支軍團?”


    “我的父親是這支軍團的第一任軍團長,也許愛隆王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任命我作為軍團長的吧。”


    “竟然是這樣,那好吧,記住,要遵從我的命令,不可擅作主張,懂了麽?”哈爾迪爾不客氣地說,精靈族是有這樣的傳統,子承父位在精靈族的軍隊中很常見,但胡斌的年紀有些太年輕了,他不得不告誡一番。


    “我明白。”胡斌沒有什麽不滿意的,他在羅瑞安也接觸過這名精靈,哈爾迪爾並不是一個嚴肅刻板的人,他這麽說也是為了自己好。


    大批的精靈戰士緩緩開出羅瑞安,胡斌最後看了一眼被叢林包圍著的城市,隨後騎著一匹白馬奔向了前方。


    “你為何推薦那個孩子擔任軍團長?”愛隆王帶著一絲疑惑,在他看來胡斌來到羅瑞安才不久,應該和身旁的人沒有任何關係。


    “有哈爾迪爾在那裏,即使讓裏德那孩子當上軍團長也不會出現太大的紕漏。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神明的眷顧,他是不凡的,我甚至看不清他未來的路,也許他會為此行帶去一絲變數。”溫潤的女聲響起,胡斌絕對想不到,讓他當上軍團長的人居然是凱蘭崔爾女王。


    “但願像是你說的那樣!”愛隆王歎了口氣,世上總會有些事不能按照他的期望進行下去,有的時候接觸到未來並不是一件好事。


    ……


    胡斌跟隨精靈遠征軍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行軍之後進入了人類王國羅翰,但這裏的情況並不像愛隆王告訴胡斌的那樣比較安全,薩魯曼的手已經伸到了羅翰的境內,許多村落都受到了野蠻人的襲擊,這些被驅逐的邪徒肆意屠殺羅翰子民,搶劫財物強奸婦女。


    胡斌不能姑息這些事,特別是發生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又有足夠的力量時。


    哈爾迪爾把軍團的指揮權交給了胡斌,在他眼裏,一個軍團的精靈戰士可以輕鬆地幹掉這群沒有半點軍事素養的亂軍,就當做給胡斌練練手了。


    前麵的村莊有超過兩百人的野蠻人暴徒在那裏肆意妄為,村中還能聽見婦女的哭嚎聲和少量的金屬脆響,看樣子還有一些村民在頑強抵抗。


    胡斌猶豫了一下,自己率領的軍團滿編100人,都是弓劍嫻熟的精靈士兵,足以殲滅這夥暴徒,但是不代表不會出現損傷。因為需要長途行軍,所以遠征軍的士兵們都穿戴著輕甲和鬥篷,並沒有重甲盾衛的存在,一旦被暴徒衝進陣型中,難免會發生意外,暴徒中也有一些弓箭手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士兵。


    “該死,我在猶豫什麽啊!”聽著不遠處村民的哀嚎聲,胡斌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在猶豫下去村民就要被殺光了。


    “把戰旗給我。”胡斌從副官手中接過戰旗,一把擼下了那麵旗幟。旁邊的戰士都想要組織,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做聲。


    胡斌隨後的舉動讓後麵的精靈們呼吸粗重了起來,他居然讓那麵旗幟飄然落地,這對軍團中的戰士們來說絕對是莫大的侮辱。但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出乎了這些士兵的預料,胡斌從他的包裹裏抽出了一麵戰旗,居然和地上的那麵旗幟有些相似。


    那是一麵白底紅十字旗,上麵連一點其他裝飾物都沒有,在空間的自動調控下,戰旗顯得十分破古舊,上麵還沾著星星點點的汙漬,但那些精靈們卻在胡斌把旗子套上長矛的過程中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這難道是?”副官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驚訝地讓剛剛從地上撿起的旗幟再次飄落。


    “沒錯,十字狂戰軍團旗。”


    眾人完全忽略了地上那麵嶄新的繪滿軍團曆代功績徽章的旗子,上麵的全部裝飾物的價值甚至比不上現在手中這麵旗幟上的半點汙漬。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麵旗幟,據說我曾祖父臨終前一直在念叨著這麵軍旗,打贏戰爭之後,那是他唯一的念想了,它怎麽會在您的手裏?”精靈士兵中一名老兵說,他是軍團中少數幾名第三代軍團成員之一


    “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胡斌把旗杆遞給副官,副官趕緊用雙手接過。


    “在幾千年前,這麵軍旗飄揚的時候,我們的先輩為了對抗黑暗勢力而抵抗到底,到了今天,黑暗勢力再次襲來,相信這麵旗幟依然可以帶領我們走向勝利,全軍備戰。”胡斌用他洪亮的聲音下達了命令,麵容堅毅,仿佛回到了幾千年之前那個殘酷的戰場中。


    “快步前進,第三隊八百米進行拋射準備,由副官下達攻擊命令,一隊二隊和我繼續接近抵近到五百米,輪流用齊射壓製敵人,注意盡量避免誤傷村民。”戰鬥指令被胡斌快速下達了下去,精靈們動作敏捷地按照他的安排向指定位置迅速移動。


    村子裏的暴徒們很快注意到從林子裏竄出來的精靈士兵,大呼小叫地向其他人示警。很快,一波大概有百人左右的暴徒聚在一起向精靈們衝了過來。


    “列隊。”胡斌大聲命令,跟隨他的一隊二隊士兵立刻停止了前進,排成兩排橫隊等候在距暴徒七百米左右的地方,手中的弓垂放在身前,另一隻手中撚住了一支箭矢搭在弦上。


    等到暴徒們快速接近到五百米範圍內時,副官率領的第三隊士兵立刻放出了一輪拋射。


    “齊射準備,一輪後自由交替射擊。”接到胡斌的命令,前排的精靈弓箭手立即舉起弓箭進行預瞄,而隨著胡斌控弦的手慢慢加力,其他人的弓也被拉到了滿弦。


    “放!”胡斌大吼一聲,接下來箭矢刺破空氣的聲音不絕於耳。


    異樣的尖嘯聲籠罩了暴民即將通過的區域,他們率先遭遇了一輪拋射的打擊,然後立刻被迎麵而來的直射火力再次打擊。


    “放!”胡斌垂下弓指揮後排弓箭手趁著前排士兵彎腰取箭的時機再一次齊射,接下來不需要他進行射擊了,作為指揮官,他要開始觀察敵人的損傷狀況,好製定下一步的作戰計劃,繼續攻擊還是防守甚至是撤退。一些不成熟的指揮官隻會從頭到尾執行一種戰術,但經曆了許多戰鬥後胡斌才明白,隻有盡量保存己方實力才能最大化地打擊敵人,隻有在迫不得已或者優勢很大的時候才會和敵人對攻。


    三段射的效果不錯,野人們的衝鋒勢頭被迎麵攔了下來,損失小半兵力後,野人們依然不想放棄繼續前進的打算,結果在下一輪精靈弓手的精準打擊下崩潰了,暴徒們在潰逃的路上留下了幾十具屍體後退回了村莊,匯合了其餘同伴借助房屋抵擋精靈們的遠程攻擊。


    胡斌粗略計算了一下己方的殲敵數,發覺那一百人的隊伍居然還沒有靠近到己方三百米的地方便損失過半,最後被一輪精準打擊射的哭爹喊娘,隻有少數幸運的家夥安全回到了村子裏。


    胡斌一直以來沒有對精靈箭術有一個直觀的概念,隻是簡單滴認為精靈族弓箭手無非就是射的遠一些準一些,即使之前指揮過軍團齊射,也是支援為主,從來沒有觀測到具體的殺傷威力。而今天他真真正正地了解到精靈族箭陣的可怕,嚴明的幾率高效的戰術加上犀利的箭術,這些條件放在一起所起的化學反應絕對不是一般的效果,胡斌親眼看到了一場同等兵力下一方幾乎被無傷全殲的戰鬥。


    “全軍突擊,注意敵方偷襲,我們從側翼包抄,把他們逼出村莊。”胡斌想要三麵包圍這群野蠻人,利用精靈族精準的箭術從三百步外消耗敵人,隻要這些暴徒逃到曠野出,己方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屠殺他們了。


    野人們不出所料地用弓箭進行了回擊,但是稀疏的箭矢不能給精靈們帶來什麽威脅,熟悉弓箭軌跡的精靈們都是躲箭的高手,更別說幾百米外箭矢的速度減緩之後了。


    最終的對峙距離被定在了三百五十米左右,這樣能保證精靈們可以遊刃有餘地躲避野人們的弓箭,而隨著第三小隊從正麵完成了遠程壓製後,村莊裏野人們的日子愈發難過了。


    胡斌嚐試著射出幾箭,結果都被野蠻人躲了過去,他也不沮喪,在這個距離上射中敵人的話還是有點難度的,就算是精通箭術的精靈族也沒法做到百發百中,而齊射又會被建築物所抵擋,胡斌也隻能依靠著士兵們慢慢圍殺躲在村子裏的敵人。


    不過很快便有野人忍不住向沒有精靈的那一麵逃跑了,胡斌事先就告誡過士兵們不要攻擊率先逃跑的敵人,很快其他人看到有人成功逃跑後,村子裏的殘餘暴徒便坐不住了,零星逃跑也很快變成了大規模潰逃。


    “哎,如果他們堅守下去,我還真有些頭疼,畢竟這附近也許會有其他野蠻人支援過來,但是你們既然逃跑了,那麽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吧。全軍追擊!”


    精靈們化整為零,用驚人的速度追擊著逃跑的野蠻人,然後用精準的箭術一個個敲掉跑在最前麵的敵人,剩下的逃兵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索性站在原地放下武器投降,但迎接他們的是一輪又一輪的齊射。


    胡斌不能隨便暴露他們的行蹤,那些野人犯下的罪行也不值得自己饒他們一命,隻可惜胡斌他們到來的時間還是晚了一些,村子裏的殘存村民已經被屠殺掉了,胡斌也隻能在心裏說聲抱歉,他連掩埋這些屍體的時間都沒有。


    匯合另一支軍團的路上,精靈士兵們不斷地把驚奇的目光投向走在前麵的胡斌,他們現在才反應過來,指揮他們的是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那種經驗老道的熟練指揮手段卻不輸於任何成年精靈擔任的軍團長,讓許多之前準備看笑話的精靈士兵都在戰鬥中忘記了先前的心思。


    精靈副官看了眼手中的軍團戰旗,隨後把所有話放在了心裏,和他一樣,整個軍團的士兵們在無聲無息之間認同了這位可能是精靈曆史上最年輕的指揮官。


    “總算把他們壓住了,看樣子聖盔穀戰役的入場券算是拿到了!”匯合哈爾迪爾交接指揮權時,哈爾迪爾並沒有繼續限製胡斌的權力,這無疑是個承認他的信號。而胡斌沒有在意這些細節,無悲無喜地向前方遠眺,不久的未來,將會有一場十分殘酷的戰鬥等待著這支遠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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