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胡宵了,仿佛是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而我們家的那棟宅子也在得到了爺爺的許可後被叔叔他們一把火焚毀了,連同那間屋子和那扇門,其實我有的時候一直在想如果那個房子還在的話,某一天的時候胡宵會不會再度從那扇門裏走出來?


    每一年如此每一年反複,終於轉機出現了,2011年5月底,修河再一次大旱,連續的高溫使得河道中沒有了一絲的水漬,隻剩下一大堆的泥巴,和那個曾經顯露出來的鋼鐵橋梁。那一天還是燥熱的一天,我記得是周六的樣子,我已經是當地高中學校的一名學生了,所幸得天恩賜酷熱的暑假讓我們沒有補課多長時間就被迫放回了家。


    我坐在我房間的窗台上看著阿加莎克裏斯的《斯泰爾斯莊園奇案》,老爹呢則是坐在空調的房間裏用家裏剛買回來的電腦打著搶灘登陸,一邊隨著音響此起披伏的槍聲怒吼著,一邊用不熟練的手腕握著鼠標拍打著那張幾百塊錢淘來的破舊電腦桌。


    終於我受不了老爹那奇葩的遊戲方式,用窗台上跳了下來,窗外被高溫烘烤過的空氣在我的視線內產生了浮動,沒有風的夏天就像是夜宵攤子上燒烤老板的那鐵板魷魚。逐漸的我發現其實我連那鐵板上的魷魚都不是,而是那烤箱裏麵的黑炭。


    “我說老爸!你能不能不要玩了啊!”我走到爸爸的書房外麵感受到一絲冷空氣從裏麵流露出來。


    “娘的,你還管起老子來了。”老爹直言不諱的罵道,很明顯他又被電腦幹掉了,如同他說的那樣,這個月的工錢買電腦,不能打麻將了還是打電腦吧!沒錯。每次打麻將他都是被麻將打,這次如願的他又被電腦打了。


    “不是啊!你吵到我學習了。”我把那本書默默的藏在背後推開了書房的門。


    “天呐!”啪的一下老爹把鼠標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而我看到電腦的界麵已經不是搶灘登陸了,而且是“勝敗乃兵家常事,請大俠重新再來。”唉,仙劍居然也會死。老爹果然天賦點全點了事業啊!現在的老爹已經不是單位上那個最後一名僥幸考入的員工了,而是當上了單位上的一名領導,當然具體多大的官我隻能從每個月我和他在外麵的飯局上得知一二。


    “老爹老爹。”


    “別吵了。等會兒上麵就派人下來了,你還不給我時間玩會兒啊!”老爹臉紅脖子粗的衝著我吼道。


    “派人下來?這個天你還要出差嘛?”我納悶到。


    “也不是出差,就是十多年前的那個事情不知道被那個狗日的給翻了出來,這不上麵找麻煩來了。”老爹憤憤的罵道“娘的,二十多年前老子什麽都不是,憑什麽現在攤上我了。”


    “什麽事情?”我好奇的放下了手中的書坐了下來。


    “唉,我也是從我老子那裏聽來的。說是1985年的時候有一艘船途徑我們這裏然後沉了,沉了之後聽說當地派了很多人去找那艘船,可惜都沒有找到,並且還死了幾個人,然後又不知道是誰謠傳起那艘船上有不幹淨的東西,是河神把他收了之類的雲雲的話,從此那邊就傳說修河有河神之類的東西潛在河裏麵了。”


    “真的嗎?”我問道。


    “廢話,怎麽可能要是是真的。你老子我還在這裏啊!早就拜神去了,還上個屁班啊!每天死受氣。”


    “哦!”我恍然大悟道。然後嘟噥了一句“那你還浪費我看書的時間,要是我考不上大學,你還不哭死。”


    “我哭?我哭也是打死你了再哭的,話說你小子不是一天到晚拜什麽春哥教嘛?還怕考不上大學?”老爹出乎意料的貧嘴了一句,但是馬上又皺起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麽,我不敢打斷半響之後他開口到“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個這樣的事情。是我老頭子親口告訴我的。”


    “那時候修河大橋還沒有建起來,新城也還沒有和老城連通,唯一的途徑隻有一塊浮橋,浮橋的兩岸每年都會舉辦廟會,一年在新車。一年在老城,其實就是想要借著這個活動,推動新城的發展。有一年是在新城舉報這個廟會,就是在烈士碑紀念塔的下麵,那個時候我老頭子正好也去了,他還記得那一天是陰天,雖然是大中午但是天空卻是異常的黑,雖然認為會下雨,但是廟會還是在如期的舉行著。廟會快結束的時候他說他正好看到一個女人,身穿黑衣服的女人,大概有這麽苗條吧!”老爹比劃了一下。


    我一邊聽著一邊汗顏,心裏想到“這是做爺爺的應該對爸爸說的話嘛?而且居然還有比劃,話說我家的爺爺是多麽強悍的一代梟雄啊!”


    老爹比劃了好久終於滿意的比劃出一個苗條的身材出來說道“就是一個這樣的女人,當時我老頭子就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所以一直盯著他看,果然在廟會結束的時候他親眼看到了那個女人走下了河中,緊接著天空就翻起了雨雲,暴雨如注。”


    “尼瑪,什麽叫覺得他有問題?是不是有了這個借口我也可以在大街上招搖的看妹子了?如果我有一台相機的話,我興許還能幫她們驅邪呢!”我想到,不過這個故事我確實也好像聽人說過,隻不過沒有老爹講的這麽詳細,因為每一年據說縣裏的烈士紀念塔都在往下沉。傳說就是那個河神所為。


    “咚.咚.咚。”這個時候本來老爹還想要說些什麽的但是一陣敲門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談話。“上麵的人來了。”老爹說道,“來了來了。”他一邊走一邊小聲罵道“這都什麽事情啊!找了公安局還要來找國稅局,估計等會兒地稅局的老何也脫不了幹係。”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我看到3個人走了進去,那三個人都穿著清一色的短馬甲,其中最小的一個居然和我差不多大的歲數,他的胸口還戴著一枚徽章。那是一個灰色的人。人隻有上半身,穿著一件類似於福爾摩斯的鬥篷,他一手扯著鬥篷拉在麵部處,一手縮在衣物中,而那個人的下半身卻是虛空的一片沒有腿也沒有腰,隻有一片古跡一般的廢墟。廢墟像是一片城池,城池上麵寫著三個英文字母“p.c.w”


    那個小鬼走了進來,四下張望,如同一個出遊的領導,還刻意的挺了挺胸,似乎為了顯擺他胸前的徽章。這一下一旁站著的人全把目光轉移了過去,而他旁邊的那個大叔這時卻一把扯掉了他胸前的徽章,我們隻聽到卡茨一聲,那個徽章連帶著他的胸前的衣物都被扯掉了。


    沒有了衣物的遮擋。那少年白蒲蒲的胸部一下全都露了出來,同時我還聽到那個大叔對著他訓斥道“何國贇告訴了你多少次,不要在平時帶著個東西。”


    這個小鬼大概和我一樣大的年紀不知道為什麽卻進了這麽一個國家性的團隊,看來的確有一些門道,他這一下雖然出了洋相但還是雙手負背,跟著那些人走了進來。典型的少年老成,但是卻又沒有脫離本應該有的稚氣,就比如顯擺那個徽章一樣。可是“p.c.w”代表的又是什麽呢?這是一個怎麽樣的組織?看樣子可以吩咐的動整個縣裏大官的也隻有國家了。


    我看到他們進來直到接下來的事情不該是我插手的了。我就關上了房門躲進書房吹著空調享受了起來。當然這個時候那些家夥還不知道我的存在,我隻是聽到一個細膩的聲音響了起來“王局和李局他們怎麽沒來?”


    “還在路上吧!王局局裏的車子借出去用了。李局正敢去呢!話說幾位這次來究竟是為了什麽?難不成真的是那艘船隻?其實現在大旱橋下的一切我們都看得一清二楚,想必這個各位也是知道的吧,那麽還有必要去找船嘛?還是說有什麽別的目的。”爸爸的聲音響了起來。


    “河道裏還有淤泥,26年過去了誰也不知道船隻埋藏在那一片泥土下,所以就勞煩各位動用一下局裏的人力吧!”一個中年大叔的聲音慢慢的響了起來,說著的時候還抿了一口茶。


    “這個不是我不做。你也知道局裏調動人手不是我們可以說的上話的。”爸爸謙卑到“鄭剛強,你說的話可不是代表一個國家啊!”


    “這個我們早就有安排了,這一次河道中淤泥太多,你們就動用2天的時間去清理,打著為民服務從我做起。修河是我家,愛護環境靠大家的口號去動員就行了,這一次事情有些隱秘,所以隻能動用你們的人了。”那個叫鄭剛強的人繼續說道。


    “那麽這一次的津貼有多少呢?”老爹用手指扣了扣桌子,指尖在鋼化玻璃上滑動。“氣溫太高,高溫補貼應該是不能少的吧!”


    “這個等人到了再說吧!”又是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反正你們這一次的目的就是找到那艘船剩下就交給我們吧!”


    “剩下的?”我聽到爸爸笑了笑“你是知道的,這個人嘛?七情六欲好奇心自然也是好不了的,如果我手下的那些人一個不小心看到了什麽.......。哦!對了你也知道的,那些公務員一年都沒有幾天在單位上,我可是不好管他們啊!上一次房子補貼的事情,一個不滿意他們把我車子都給鎖了,還有.......。”


    “好了好了,我說過了錢的事情等人到了在商討,至於我們的身份我相信你的市級領導已經和你通過電話了,你不會再問了吧!”


    “中央軍校的人嘛?”老爹也嗦了一口茶眨巴眨巴的說道。


    “中華民國陸軍軍官學校?”我聽到這裏猛然抽了一口冷氣,來到不小啊!想到這裏我馬上打開電腦百度了一下這所學校。很快結果出來了“黃埔軍校,全名為中國國民黨陸軍軍官學校。是近代中國最著名的一所軍事學校.......。”我接著往下看去,上麵寫著“地址:中國廣東省廣州市黃埔區長洲島。現任校長:全子瑞少將,畢業於陸官正51期。”再下來又是一行字映入了我的眼簾“中華民國陸軍軍官學校、r.o.c.militaryacademy(我**事學院),縮寫r.o.c。”


    “不對。”我馬上反應了過來,我見過那個那還胸前的徽章。那並不是軍校的人,還有那麽縮寫,p.c.w和r.o.c完全就是兩個概念,那些人在騙老爹?他們究竟是誰?目的是什麽?


    想到這裏,我移動了一下鼠標,本想要收縮一下p.c.w的。但是我電腦上的鼠標莫名的碰了一下一個圖片鏈接,很快一個黃色的網站被彈了出來,接著裸露的少女和此起披伏的中國好呻吟透過老爹購買的二手十二分貝的音響被播放了出來。


    “你家還有人?”這個時候我聽到那三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特別是那個叫鄭剛強的,似乎一聽到這個聲音,他的聲音也粗礦了起來,顫抖的喉嚨把那種變調的聲音吐了出來“你家裏居然有人。”


    “你也沒問我我家裏有沒有人啊!難不成我生了個兒子我還要告訴你們不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們是不是還要問他是不是處男?”我可以想象老爹這個時候的神情,一定是紅中加白板。就像是他每次摸到的麻將牌一樣精彩。


    緊接著啪的一下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或許是從酷熱進入溫涼的反差吧!那個第一個進來的大叔,縮著脖子嘶的低吟了一下,然後看著我......。不對,不是看著我,而是看著我來不及點擊關閉的網站頁麵,那是一種饑渴的眼神,就像是2、3年沒有碰過女人一樣。如果按照動物世界中的說法,那我想趙忠祥老師一定會為他來一段這樣的配音“啊!又到了繁殖的季節。我們饑渴的雄性動物正在覓食的同時尋找著他今年的交配的對象,你看,他已經發現了他的獵物,看渴望中帶著征服感的眼神就是他們**的表示。”


    足足十秒鍾直到後麵那個叫何果贇的小鬼擠了進來,他才緩過神來,用一種審判外加鄙視的正義目光死死的看著我。然後捂住了何果贇的眼睛說道“小孩子家家,一天到晚不學習看一些蒼井空和加藤鷹的電影,你說說你做些什麽不好?112分鍾的時間,如果是學習能為你以後的生活帶來多的改變你知道嘛?”


    聽到這個聲音我馬上就知道了這個家夥是“鄭剛強。”


    “淦述強,你是做老師的你來教教這個小鬼。做人的道理,小小年紀如此躁動不安,長大了必定危害社會。”他繼續的說著“這種日本人對我們的文化侵略也就迷惑迷惑你們沒什麽文化的小青年,可是你想想你的父親是做什麽的,你有是怎麽樣的?我想他一定為你感到十分的羞愧。”


    我歎了一口氣關掉網頁,看見老爹從那個色鬼話癆的側身走了進來,他先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對那幾位拱了拱手說“各位王局他們的車子就在下麵,我們還是找個有冷氣的地方談談吧,這個小犢子等我我晚上回來好好教育教育。”說完了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而那個名叫何果贇的小鬼也紅著臉跑了出去,可是這個時候因為他的身體是擦著鄭剛強的衣服跑過去的,所以他口袋裏麵的一個小本子突然落了出來。


    這個本子落下來的角度或許不太好,正好是攤開了翻在地上的,我看見那上麵密密麻麻寫了一大片字,同時還畫了一幅圖像,圖像是一扇門,門的兩側各站著一個女人和一個木偶。看到這裏我愣了一下,本想要彎腰幫他撿起的動作也呆泄住了,因為童年那驚恐的回憶一瞬間全部湧進了我的心頭。


    那扇門,那一服圖案,女人和木偶。(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詭麵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非我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非我曰並收藏詭麵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