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下水道中,我什麽也看不見,唯一能在手電的照射下,看到上麵的一個圓形洞口,洞口的上麵有著輕微的風聲一點點的吹進來。我伸開手掌,看到伴隨著上麵細沙的落下,沙子中還有一些堅硬的白色物質。


    “上麵會不會是那座城池?”我握緊手掌,讓那些陳年的沙土從指尖中劃過,留下一顆一顆的類似於牙齒一樣的東西。


    “這是動物的牙齒,看樣子似乎是犬類的。”王陽從我手裏接過那幾枚牙齒說到。


    我拍了拍手掌,把肩上的背包卸下來問道“我們怎麽上去?這可不是疊人梯可以解決的。”


    “上麵依我看應該是一處住房,這個從動物的牙齒就看得出來。而且這樣的通道估計在不遠處還是又會很多......。”謝晨輝不說話王陽卻搶答道。


    “得,您就讓我消停下吧。”我看了一眼下麵的那口枯井說道“說好聽點我累了,說難聽點兄弟啊!我怕,你知道嗎?”


    “那也成,你去把鉤子拿過來吧!我試試能不能拋上去。”謝晨輝權衡了一下說道“這裏我們是不能亂走,你們想一想一個在沙土中埋葬了幾千年的城池那些活著的生物是靠什麽活下來的?依我看,這個地方已經形成了一種生物鏈,而且這種生物鏈不管從什麽角度來看我們都是別人的開胃菜,所以不能亂走了。”


    “好吧!”王陽歎了一口氣完全沒有了一開始進來的時候的膽怯,他大搖大擺的把背包往地上一丟拿起一袋悶牛肉就啃食了起來。


    食物還算是充足,但是沒有了水源這也成為了我們的一個大難題,與其之前困死在墓穴中差不多,這一次我們搞不好真的會栽在這裏。我沒有選擇吃東西,隻是把鉤子和繩子默默的拿了出來,我還在想那個怪骨鬼中的人。那個人究竟是誰?是怎麽進到怪骨鬼的身體裏麵去的,還有我上麵的這個洞究竟是幹什麽的?


    在古代下水道這一種詞匯很少被人知道,因為不像是如今我們這樣的普及。古時候的下水道也隻有皇宮庭院中才具備,而倒入在裏麵的多半是廢棄的殘羹剩菜。普通人家的則是全都倒入了自己家田地之中。而且不對勁的地方還有,如果上麵真的是像王陽所說的是住人的房子那麽為什麽還會有風沙呢?難道房屋不是保存完好的嗎?


    正想著,謝晨輝已經用錨鉤發射器把鉤繩打在了上麵的陶管中,拉了拉所幸陶管的後麵還是泥土所以一個人的重量還是完全可以承受的了的。第一個上去的是謝晨輝,我們看到他爬上去了之後,馬上就把大型的探照燈給用繩子運了上去,很快燈光在上麵彌漫開來。而借著那一點點的光和角度我也正好可以看到上麵確實是一個房屋。


    房屋的結構比較像是西域的風格,高聳的屋頂和圓弧形的周邊,讓我想到了波斯王子中的場景,我是在尋甸休整了半年的時候無聊下載玩的。很榮幸的沒有通關,確切的是說榮幸的一半的關卡都沒有打過去。


    “姑墨也是西域三十六國之一所以建築上風格的差異不會有太大的出入。”


    “不對”我一邊把繩索在自己腰間盤好一邊回答道“西域三十六國說實話文化相互來往的並不是很多,一條絲綢之路相連的也沒有那麽多的文化,何況是建築方麵的。”


    “你就別墨跡了,還是上去再說吧。你現在擔心的再多我們還是要上去不是?”王陽拉著我腰間的皮帶推了我一把,我馬上就順著繩子升了上去。


    我好不容易抓著地洞四周鬆散的泥土爬了上來,上麵果然是一個正方形的帶有西域風格的屋子,隻不過屋子的斜側麵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打破了一樣,所有的泥土和沙子都滾落在了房子裏。從而也導致這裏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沙堆。


    趁著謝晨輝把王陽拉上來的時間,我蹲在旁邊看了看這個洞口的位置,果然按道理來說這裏是一個大廳一樣的房間,不應該會有這麽一個地洞,也就是說這個地洞是被什麽東西強行挖開的一樣,就和這個屋子破損的牆麵一樣。沒有了阻擋物幾千年的風沙把這裏掩蓋的什麽都不剩下,我踩著沙土和塵埃慢慢的向著那個破損的巨大裂縫走去。


    移動探照燈,這片古城的神秘麵紗終於在我的眼中倒映了出來。


    遠處是一座黑色的塔,塔的周圍分布著許多圓頂的建築,從離我最近的一個可以看到它那彩繪的天棚和覆頂的高台,外麵看去它的內部應該是穹窿形房屋。並且欄屋四麵均由網格狀牆壁組成,上覆以紅色為主調的圖案。黑暗中那一抹濃豔的色彩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下麵的那隻蟲子從下水道裏爬上來吃掉了這個屋子裏麵的人,這個破損的地方就是那個蟲子搞的鬼。”王陽走了過來,把探照燈直接打到不遠處的街道中去“你看那邊的洞,應該也是蟲子爬上來的時候造成的。這裏不是天堂是真真正正的鬼國。”


    走出這個房屋,看到的是一條正直的大道,大道的一頭是巨大的城門,一頭是那個黑色塔,這是承天門大街,連接著城市中心和出入大門的街道,一般來說唐代的皇城是南北三縱、東西七橫組成的,但是西域的城池卻不像是這樣,帶城市當中一條主要的交通樞紐要道承擔了一切,其他的街道均為小巷小街。


    因為土地不如中土那麽浩瀚,所以當時的這些小國家都是把房屋建築的非常密集。我一邊走在大街上一邊心裏想著,可是一邊走卻一邊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無時無刻的看著我。地底的國度因為沒有陽光的照射,每一處地方都顯得異常的陰暗,加上時不時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得風,走在最前麵的我心裏不禁有一些發麻。


    轉過頭,看見街道的轉角處每一個陰影被探照燈的光線照射後的擺動,總是讓我毛骨悚然。胖子還在的時候聽他半開玩笑的說有古代城池九街十八巷,巷子裏經常會藏匿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到夜晚就會出來作祟。我看了看手表正是淩晨2點的時候。長期的處於黑暗中,使得我們完全喪失了對於夜困的感知。


    2點啊?2點正是陰氣最重的時候。正想著突然我感到有什麽東西搭在了我的肩上,我猛然回頭,就看見身後的王陽和謝晨輝漠然的走著“對啊,我身後有人,我還擔心什麽?”擦了一下從麵具裏流到頸部的汗水,我繼續回過頭往前麵開路,可是就在我將要回頭的時候。我卻突然看到我側麵的一個房屋裏好像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看著我。


    這一下把本來就神經緊繃的我嚇的大喊了出來,我什麽都不顧及的一溜煙跑到那個房屋的牆邊,想要看清楚那個牆壁裏麵是不是有人在盯著我,不過還沒有等我跑近。在頭盔上照明燈的閃動下,那個牆裏麵的東西一晃就不見了蹤跡,等到我跑過去的時候看到的也隻是一個眼鏡片大小的窟窿。“裏麵有人。”第一感覺告訴我,我沒有看錯,這個房子的裏麵真的有什麽東西在盯著我們。


    “你瘋了蕭篤。”王陽和謝晨輝很快也趕了過來。


    “我沒瘋這房子裏麵有人。”我喊到。人之所以怕鬼,是根本上認為鬼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所以一下看見變成恐嚇不已。“這房子裏麵真的有人。”麵對他們質疑的眼神,我決定還是要先下手為強,我們現在這麽多人。這麽多照明設備和槍支彈藥還能怕什麽?我馬上提議到“我要進去。”


    “進去?”這個時候王陽突然笑了一下。


    “什麽?”我詫異。


    “你可看清楚了這不是什麽房子,你怎麽進去?”說著王陽讓開一個身位對著那邊一指“這個房子沒有牆壁,四麵全是封死了的,這其實不是房子,蕭篤,這是一個墳墓啊!一個巨大的墳墓。”


    “墳墓?”我不敢置信的退後了幾步,看著麵前的建築。


    “之前我和謝晨輝在後麵說的時候那麽大聲音你沒聽見嘛?”王陽一臉鄙視的看著我。


    “說話?你說了就說了怎麽把我也扯進來了。”我還在為沒有聽到他們對話而納悶的時候,謝晨輝最先開口了“我都不知道這個建築是個墳墓,你什麽時候對我說過這話?”


    王陽一聽謝晨輝的辯解,馬上發現不太對勁,他降低了口氣,小聲的說道“難不成剛才不是你告訴我這個地方是個墳墓的?”


    “放屁,你他嗎的別在這裏裝神弄鬼,老子剛才就被蕭篤肩膀上的手嚇得不輕,還以為老子幻覺了,你又來摻合一道是個什麽意思?”謝晨輝大聲的喊道,聲音在城池的大街小巷裏傳蕩,隨著建築的傳播聲音被折射成大大小小的回音,再度傳到我的耳朵裏,就像是一個陰森的鬼臉在你的耳邊竊竊私語。


    “你們別亂說,王陽你這個玩笑開的過火了哈。”我一邊穩住他的內心,一邊留意了一下這個房子,確實四周都是封死的,正門的前麵有一個類似於大門一樣的石碑,在黑暗中就像是一扇門,也無怪乎我會看錯。但是說道看錯,為什麽謝晨輝會看到我的肩膀上有東西,還有之前和王陽說話的人是誰?


    想到這裏我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但是我還是告訴自己要鎮定“我們繼續走,什麽都別問,什麽都別看,既然到了這裏,我們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找到雕像,一定要讓外麵的人知道雕像的後麵寫著什麽。”說著說著,我慢慢的就感覺自己好像死在了這裏一樣,情不自禁說出了什麽外麵人。可是就當我恐懼於自己的言語不受到控製的時候我的嘴巴再次開口了,像是被人托著下巴,拉著舌頭一樣,我用尖細的鼻音說道“我們都會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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