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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程被我安排在早上4點,那是楊士忠他們大概會去收網的時間,今天是星期一,也正是我被發現的那一天的時間,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裝,拿起一個借來用的保安巡夜的手電就走了出去。


    還是屬於後半夜的劍河,空氣中寒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我緊了緊大衣,把手插在口袋裏,藏於袖子中。從圖書館到清水江的上遊大概需要1個小時的路程,並不是我走得慢而是中途我要穿過一個居民區在那一帶可是以混亂著稱的。


    月色透過烏雲灑下來,映照在斑駁的牆磚上,我用手貼著石壁一步一行的向前走去,十多分鍾的路程所幸還走了出去,這個居民區的另一麵就是清水江,我走在被水汽浸染的泥土上,感受著水流流動的嘩嘩聲,不比於小河中的涓涓,是哪一種磅礴的氣勢,聲聲入耳。


    清水江的上遊是一片古生物化石群,長期有著看守的人,我繞過守門人的住房繼續向著上遊走去,此時我的右手邊是河水,左手邊是三塊印證著曆史的石碑,上麵分別寫著五河剖麵、寒武係、婁山關群。


    又是一段距離,我已經可以聽到機器在河麵上嗡嗡作響的聲音了,我試著用手電掃過去,隻看見淩冽的河風吹動河水的波紋,以及被支架固定死在河中的采沙船,遠方,我看見幾根6、7米長的魚竿靜靜的懸在那裏,我知道,我要到了。


    我沿著小路慢慢的挪步到岸邊,正好一排的魚竿旁邊還放著一個小板凳,我看了看時間已經5點了,抬起頭天空已經泛白,相信馬上就又要見到他們了。


    這幾天和甘老的接觸我也大概了解到了楊士忠那個苗寨的一些人文風俗,首先那個苗寨叫久仰鄉,地處雷公山麓,位於劍河縣西南部,有四千多戶人家,將近2萬人,是一個純苗族鄉。


    我心裏想著卻被一陣機車響動的聲音給驚醒了過去,這時,天空已經完全的亮了起來,我的身後是一座高山,山上溶洞居多,但都是人力不可達到的地方,所以還屬於未開發的溶洞,溶洞中有些山泉滴滴答答的從山體裏滲到外麵,最後成雨勢落下,如同是一卷珠簾。


    而我的麵前呢?就是清水江了,江水很急,也很清澈。也不知道是不是風大的原因,少數地方河道處有凹坑水流在那裏湍急不已,形成一個小型的漩渦狀,河岸的對麵是另一處村寨,那裏有一處碼頭幾首船隻已經在那兒等候來往的人們了。


    遠處江水像是一條綠龍盤旋在大地之上。


    “是你。”這時土坡上楊士忠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久不見,我的失蹤想必給你們減少了不小的麻煩吧。”我轉過頭去,看著楊士忠和他的哥哥驚訝的站在那裏。


    “你知道會有人來我們村寨找你?”


    搖了搖頭我沒有直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你認為我為什麽會走?會逃?那些人憑著我在清水江邊的出現就莫名的把握歸為通緝犯,我能就這麽白白的落在他們手裏?”


    “抱歉。”楊士忠低聲道“朋友,可是那個時候我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你從墓裏帶出了文物,你問我要刀子,你想殺人,你的想法太......太.......。”


    “人要殺狗,為什麽就不遜於狗去咬人?難道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敵人的刀子劃開我自己的胸脯?有的時候不是殘忍而是出於最為無奈的自衛。”我打斷楊士忠的話,恨聲道“不想去做一些違法違紀的事,但是......但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需要保證的就是我的生命。”我用手敲著自己的心口大聲道。


    “我知道。自己從你走後那些人來到寨子裏我就知道了,是你不想連累我們。”


    一陣冷場後我們相對著誰都沒有說話,接著我開口道“我要回苗寨一趟,你們那兒有一個人知道我存在的意義。”


    “不可能。”楊士忠立馬喊了起來“我們從沒有揭開你的麵具。”


    “你認為我騙你?我這次去隻是想去問個事,不會在你那裏逗留太久。”


    “不不不。”楊士忠連忙擺手“不是那個意思。我……”


    “好了好了別婆婆媽媽的那。”這時他表哥把他推到一邊對我說道“其實我們來也是想找你。”


    “找我?”我挑了挑眉毛。


    “沒錯,士忠說你對那個人皮的事有所了解?”


    “人皮?”我思索道,然後恍然大悟“是我們來的路上看到的那一張?”


    “沒錯。”楊士忠接過話題“我們從墓裏出來的時候在山路上就不見了那張人皮,當時我很奇怪認為是被某些人拿走了,便一直沒有當回事,直到我回村的時候,我又見到了那個人。”


    “人?”我疑惑道。


    “沒錯,是個人。”楊士忠閉上眼睛回憶道。“那天晚上我們沒有等到你便回去的很晚。路過那個墓的路口時,我看見一個人站在那裏,他獨自的向前走。當時我還沒在意,因為天很黑。可是等我們路過他的身邊的時候,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樣,赫然就是,那一天我們看見的那張人皮。”


    “這不可能”我說道。“天很黑,你們又是從汽車的後視鏡中看到的,所以,可能看不清楚。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不會的我不會看錯,還有不是後視鏡就是通過車燈看見的。這件事的印象太深了,更何況那張人皮還不是一個人走。”楊士忠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驚悚。“同時我還聽見,他的身後,有很多丁丁冬冬的甲胄聲。像是……像是……有很多人在跟著他的腳步一般。”


    “晚上幾點?”


    “8點天已經全黑了,而且附件沒有人,我可以清楚的聽到聲音。”


    “這樣?”我托住下巴。


    “我們上車說吧。”楊士忠的表哥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進去。接著楊士忠也鑽了進來,他看著我“這些天你似乎沒有變化。”


    “苦。”我笑著“寒暄不必要了吧。你還是說說最後那張人皮去了那裏?”


    “我們車子開得很快,而且根本不敢下車去看那些東西,像是陰兵借道一樣。”


    “最後呢?”


    “最後事情大規模爆發了。”楊士忠低著頭村子裏先是有人上山看園子消失了蹤影,然後就是有人半夜直接從房子裏失蹤,最後更是隻能聽見回家時的叩門聲,打開門後空無一人。


    我想了想,絕對事情隻是單純的人口失蹤案罷了,沒必要去與人皮聯係到一起吧?然後對楊士忠說道“這兩件事情有聯係?”


    “有的。”楊士忠很堅定“之前我們村裏出土過,唉也不是,被人盜取過一座古墓,那個時候盜墓者的開挖範圍很大,導致整個山體全麵崩塌。然後山壁中露出了一塊壁畫,那個時候被人傳的很懸,說那夥人挖開了山中的亡靈,從那一天起就時不時的有人畜失蹤的事情,直到現在才全方位的爆發。”


    “壁畫就是人皮?”


    “沒錯,一張人皮在半空中飄舞,下麵是無數的毫無表情的人在跟隨,像是地獄中的惡鬼。”


    “原來如此。”我歎道“那這事情我能有什麽辦法?不過所幸和你們走一趟吧。”


    幾分鍾後楊士忠和他的表哥就把所有的魚竿收了回來,我們二話不過就奔回了苗寨,途中我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死死的盯著我之前所在的方向,然後隨著車子的開動目送我的離開。


    “你認識她?”


    “我不認識。”我閉上眼,“我先睡一覺吧,到了叫我。”


    ......


    不久之後我被他們叫醒,下車,揉了揉模糊的眼,眼前是無數的參天古樹,遠處是茂密的山林,寨腳溪流淙淙。大自然的氣息撲麵而來。


    “還是回來了。”我下車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歎道“有幾天我曾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看不到這種美麗的景色了。”


    “可還不是回來了?”楊士忠笑著,我們先去找你說的那個人?


    路上我已經和楊士忠詳細的描述了那個老人的外貌和特征,而且在那次的葬禮上他的舉動也是相當的引人注目,所以楊士忠馬上就回憶起他樣子,然後對我哭道“拜托,那個人是我三叔。”


    我這樣愣住了,真的愣住了,是我的描述不給力,還是轉折來的太為迅速?“真的嗎?太好了,那他在哪裏?”


    “這幾天他都在家。”楊士忠的臉都快板成一個鐵板了“你可別對我三叔有啥想法。”


    “我是男的。”我聳了聳肩,無奈道。


    “不過上次你來的時候,三叔隻看過你一眼就走了,那個時候你還是暈迷的狀態,我站的很近聽他嘴裏念叨過一個字。”楊士忠冥想道“是個‘死’字,好像還拖了個人的音。”


    “死人?”


    “他是這樣說的,當時我還以為他是說你死了,可是不對勁,我三叔是一個有學問有涵養的退休教師他不會張口閉口死呀活呀的說的。”


    “老師?”我和楊士忠平並排而行,我也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隻是稍稍落後跟在他後麵一路行走。


    “對,他是我們這裏唯一的小學老師,他懂得東西很多,很多這裏的孩子都喜歡聽他講故事,他也是我們這裏的孩子王,而且三叔喜歡旅遊喜歡寫書,算是一個文學家了,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見你的第一反應就是咒罵你‘死了’,因為很多人都看得出來你的處於昏迷的。”


    “教書?旅遊?”


    “對啊。”楊士忠有點自豪的指著山下的一座小屋子,“那就是我們村的學校,三叔在那兒執教了12年呢?然後等他年紀有些大了感覺自己快沒有體力去遊山玩水的時候,他便自己帶了幾個朋友騎著單車去旅遊了。”


    “嗬嗬,還真是瀟灑。”我和楊士忠走過一池潭水,水中鴨群嬉戲。


    “是啊,他可是我們這裏第一個走出去,而且走到那麽遠的地方的人呢,我們都引以為豪,說不定三叔是在遊曆的途中見過你。”楊士忠笑嗬嗬說道。


    “也許吧?不過你三叔是去什麽地方呢?”我突然有點好奇了。


    “戈壁灘。”


    果然是那個地方,他根本就不是去旅遊的而是為了什麽東西,一個對他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東西,讓他從遙遠的貴州一路跋山涉水前往內蒙古的戈壁。而就是在那裏,他也許真的如同楊士忠說的那樣他見過我,而且我給他留下麵很深的印象。


    還有這張麵具。


    “怎麽了?有問題?”楊士忠見我不說話詢問道。


    “沒啥。”我低語,心理卻在不斷的回憶到一件事情,那些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前往戈壁中間一定有什麽隱情?


    心裏想著低頭慢慢走著,忽然撞到了前方楊士忠的肩膀,“怎麽停下來了?到了?”


    楊士忠沒有說話,我屏住呼吸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心裏隱隱作祟,有什麽東西就像是指尖流沙,抬起頭眼前是一棟木樓,幾個女人站在樓上嚎嚎大哭,樓下一張人皮孤零零的落在地麵上,觸目驚心的血跡一直延伸到遠方,沒入溪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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