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陵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此時的震驚了,那件東西居然會在昭菀萍這裏!這怎麽可能?


    這件東西正是當初蕭陵從三王墓帶出來的那件鳳凰玉墜!是特意為柳顏準備的禮物。他當時送給柳顏的時候,柳顏愛不釋手,喜歡得不得了。誓要永遠帶在身旁。


    可此時,這塊鳳凰玉墜卻出現在昭菀萍的包裏,這代表著什麽?


    她在柳顏那裏搶的?偷的?


    或者……她就是柳顏?就如蕭陵便是守陵人那般?


    蕭陵身子一震,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想起一路來昭菀萍對他的種種好,就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大。可是,這未免有些不大現實了。


    但是,不管怎樣。鳳凰玉墜的出現昭示著柳顏也被卷入了這場是非當中。


    如果昭菀萍就是柳顏,那不用說。如果不是,她多半是接觸到了柳顏,或者在柳顏身上搶的,或者是偷的。


    蕭陵愣愣地看著那塊玉墜,這塊玉墜通體火紅色,極有靈性。遠遠看去,像是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


    據高個所說,這種玉叫做火山玉,熔點極高,這世上隻有兩塊火山玉製作的鳳凰玉墜,而且,它們的形態是各不相同的。一塊是鳳凰展翅傲立,翱翔天宇的形狀,另一塊是鳳凰收翅低,浴火重生的形狀。


    蕭陵送給柳顏的正是展翅傲立,翱翔天宇的那塊,而出現在昭菀萍包裏的也正是這塊。


    “你這塊玉是怎麽得來的?”蕭陵的眼睛死死盯著昭菀萍。


    昭菀萍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後,拿起那塊玉,說道:“這是我來這裏時,我大伯給我的。”


    “你是昭家的下任家主?”這句話蕭陵脫口就出來了,他自己愣了愣,心道,難道這塊玉是代表昭家家主的信物?


    昭菀萍聞言有些黯然,說道:“這塊玉是代表著三大家族最中強家族的信物,早在十七年前就丟失了,我大伯說是一位故人之女無意之中找到還給他的。唉,大伯他也沒多少日子了……”她突然問蕭陵:“對了,你的那塊鳳凰玉呢?不會也丟了吧?現在景家和屈家的家主都換人了,你沒有信物,小心他們不承認你……”


    原來那兩塊玉分別是代表守陵人和三大家族的信物。難怪高個前輩當時說,那玉墜這本來是我的東西。


    昭菀萍大伯所指的故人之女是指顏兒?柳伯伯和她大伯是故人?那大哥怎麽又是獍族的?就算拋開柳正獍族的身份不提。顏兒也不會把玉墜送人啊,而且,她根本不知道那塊玉的含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蕭陵覺得腦子都要炸了,他隻覺柳正、柳顏的身份比誰都要神秘了起來。


    最終,他在心裏歎息了一聲,臉色有些黯然。不管怎樣,柳顏終究是被卷入了這場是非裏了,這是蕭陵不希望看到的。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我在,景家和屈家的人不敢放肆的。”見蕭陵臉色黯然,低頭沉默不語,昭菀萍以為他擔心玉墜的事,不由出聲安慰。


    聽到昭菀萍的安慰,蕭陵抬頭對她一笑,心道,也許昭菀萍就是顏兒呢。她隻是不想我知道,所以故意騙我。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在說些什麽呢?”見蕭陵和昭菀萍湊在一塊說著悄悄話,心情大好的八方走近問了一句。


    “沒什麽。”蕭陵搖頭道:“金塵的傷怎麽樣了?”


    八方看了看昭菀萍,說道:“已經不再蔓延了。怨氣全部消除了。”頓了頓,他看向昭菀萍,說道:“你能告訴我們為什麽二十四那塊開光了的玉器不能驅散那些怨氣,而那些鬆子粉卻能的原因嗎?”


    聽得八方的問話,眾人都看向昭菀萍,顯然是都想知道答案。按理說,那些怨氣什麽的,應該最怕佛法、道術之類的。可今天昭菀萍卻開了用鬆子對付怨氣的先河。


    昭菀萍淡淡地道:“那些怨氣都是由死氣組成的。隻能用生氣驅散。而鬆樹可以說這世上最長命、最頑強而又普遍的植物,它體內的生氣非常龐大。所以那些鬆子粉能夠驅散那些怨氣……”


    “什麽叫生氣?死氣?”


    昭菀萍解釋道:“生氣和死氣的意思和字麵上的差不多。人之所以能活著,是因為我們體內的細胞提供了大量的生氣,這個時候生氣大於死氣。當細胞提供的生氣慢慢變少了,死氣便會慢慢腐蝕生氣。這個時候,人開始變老。直至死去。人死了以後體內的生氣全無,死氣便開始腐蝕屍體。”


    眾人聽罷皆恍然大悟。


    “……一些老鬆樹可以說一身是寶,它可不止這點用處。”她突然冷冷地道:“不過,你們別妄想用普通的鬆子粉對付怨氣,剛才那三顆鬆子可都是經過了秘法泡製的。”頓了頓,轉過臉對蕭陵微笑道:“這秘法我等一下告訴你。其實很簡單的。嗬嗬。”


    八方見昭菀萍對他們和對蕭陵的差距那麽大,不免有些忿忿不平,趁著昭菀萍背對著他,瞪了蕭陵一眼。


    蕭陵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小哥,現在屍癬蔓延的狀況控製下來了,你有什麽辦法徹底清理掉那些屍癬?”這時,劉默國對蕭陵道。


    蕭陵道:“當初我也沒想到寄生屍癬主要靠的是那些怨氣。現在怨氣驅散了。應該沒事了。等出去後,上點藥就好了。”


    劉默國默默地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又問蕭陵道:“我們現在還怎麽辦?”不知不覺,他也已經承認了蕭陵。也許是服了蕭陵的見識,也許是因為欠蕭陵的人情。


    蕭陵說道:“我們還是先回迷道中間吧。現在最重要的是走出這個迷道啊。”


    “嗯。”


    寄生屍癬的插曲終於過去了。柳正和鐵塔一人背起一個人,將受傷昏迷的兩人就這麽瓜分了,而劉默國則拿著池焜和金塵的軍旅包以及他的黑袋子。蕭陵、二十四橋、八方、景高他們各自背著自己的登山背包,也隻有昭菀萍提著一個女士提包最為輕鬆了。


    由於這個迷道的特性,他們也沒往回走,而是一直往前,不一會兒,便到了迷道中間。剛才蕭陵他們走得急,點亮的蠟燭也沒來得及吹滅,一直到現在還亮著。而情況還是和原先那般隻燃燒了一丁點。


    如果不是人為的,這個奇怪現象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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