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全體成員公決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在郝東海和王倩兩人身後,同意流放決定的大碗裏麵裝滿了綠豆,而不同意流放的則隻有淺淺的一層,如此懸殊的結果是郝東海預料之中的,但王倩有些接受不了,她立刻聲嘶力竭地罵起來:“好,你們夠狠,你們就等著吧!我詛咒你們都不得好死!”


    張鳳波走過來安慰道:“你們兩位好好反省一下吧!如果你們在外麵能為部落做出貢獻,我們是歡迎你麵重返部落的,浪子回頭金不換,希望你們通過這件事能夠成熟起來!”


    林秩也走過來,送給兩人一包東西,叮囑王倩:“你們在外麵一定要注意,如果王倩懷孕,你們可以在部落附近定居,我會關注你們的!”


    這句話打動了郝東海,他猛然間覺得自己這麽多年所做的一切原來是那麽荒唐可笑,從來沒有考慮過後果。雖然他和王倩兩人一直在采取措施,但如果萬一王倩懷孕,那真的就非常需要些社會服務,這種依賴感在災難發生前根本不存在,一切都可以用錢來解決,災難發生後兩人混在部落裏麵,享受著眾人努力工作的成果,也覺得順理成章,王倩此前也擔憂過眾人的不滿,但郝東海憑借自己多年的經驗,判定部落不會對自己下重手的,理由是部落目前以吸納人員為主,隻要自己不危害部落,肯定會和部落相安無事,沒想到自己的判斷竟然是錯的,一向顯得有些柔弱的李誌剛竟然和自己東起真格的,全然不顧兩人是同校的情分,看來自己是應該反思一下了,不能再像一個任性的孩子任由眾人溺愛了。


    不過這種悔恨感很快又被對眾人的仇視感代替了,郝東海沒有對林秩道謝,而是恨恨地看了眾人一眼,拉起王倩,說了聲:“我們走,你們會後悔的!”然後就氣衝衝地走了。


    上午的軍事訓練開始了,由於大家都知道郝東海被流放一事,訓練時格外認真,李誌剛叮囑宋、章兩人,切莫因此加大訓練強度,不能讓大家長時間保持某一姿勢不動,訓練的核心是在眾人腦海裏麵形成對口令的條件反射,從而培養出服從指揮的意識,從明天起,將從參訓人員中選拔一部分身體素質好,服從性強的隊員,進行一些差別化的訓練。


    訓練結束後,李麗編輯的《聯盟周刊》又印發出來,上麵重點評論了對流放一事的看法,不用說,這肯定是李麗昨晚事前做了些準備,又犧牲上午的休息時間趕製出來的。雖然上麵的評論也有些不太妥當的觀點,但對於李麗對自己的如此支持,讓李誌剛很是欣慰。


    晚餐時,薛建國將發展專委們研究的方案交給了李誌剛,介紹說他們準備發行聯盟貨幣,以更加準確地衡量人們的勞動價值,李誌剛說暫時不能自稱貨幣,可以用內部流通券來命名,薛建國聽後笑道:“老李,難道你以為現在還有政府來找我們的麻煩嗎?現在的金融體係已經完全崩潰,即便政府存在,他們也要發行新幣,否則這遍地都是金錢,任何人隻要跑到飯店或者商場裏麵搜集一下,就能弄出幾萬甚至幾十萬,如果仍舊用原來的貨幣,肯定會出現劇烈的通貨膨脹!”


    李誌剛解釋道:“發行貨幣是需要一係列配套管理措施的,咱們目前還不具備條件,再說目前可以列為商品的物資並不多,我看豆製品可以算是,其他還有什麽呀!”


    薛建國又笑道:“老李,你怎麽才脫產幾天,就對部落裏麵的經濟情況生疏了呢?這兩天我們幾個認真排查了一下,咱們部落餐廳裏麵都是可以商品化的,此外還有一些生活必需品,如水電等,也可以商品化,這些都是一些人辛勤勞動後才生產出來的,至於那些從外麵搜集來的物資,也有搬運和管理的成本,不是從天上白白掉下來的!”


    李誌剛搖搖頭:“建國,我看你有些誤入歧途了,這些事情如果非得教條地采取貨幣化的方式來衡量的話,那純粹是自尋煩惱,你想一想,首先衡量工作就需要人力吧!再有就是發放工作,管理工作等諸多方麵,都會牽扯咱們的大量精力!”


    薛建國有些不服氣,說:“我這兩天可沒有看經濟管理方麵的書,剛想出這麽一套方案,你就給否了,你不是說要讓我們全權行事嗎?”


    李誌剛拍拍薛建國的肩膀,說道:“建國,你的熱情我理解,工作成績我也肯定,你能在做出決策前找我商量,這很好,我是不會幹預你們的決策,不過正如我決定處理郝東海一樣,對於一些可能會影響整個部落的事情,我還會提請小組會議討論的,書本和實際是有區別的,教條主義會害死人的,想想人類發展史,原始社會按需分配經曆非常漫長的時間,才逐漸演化出貨幣,不錯,咱們都是來自文明社會,有強烈的貨幣使用習慣,可這種習慣是需要有客觀條件的,是需要一定的社會規模,隻要物資豐富,是完全可以不用貨幣,貨幣是要消亡的,這是趨勢,在災難發生前,在部隊,在許多機關單位,裏麵的許多東西都是供給製的,是按需分配的,不需要貨幣,我們如今恢複一些內部流通券,主要是想肯定一些人的工作成就,而是不想讓大家重新開始成為貨幣的奴隸,這一主導思想不明確,研究工作隻能是盲人摸象,不得其法!”


    薛建國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話到嘴邊後又咽下去,李誌剛看到他仍有些不服氣,又耐心地開導道:“建國,你是發展專委中唯一的大學生,想必這一方案是完全出自你的手筆,如果方案流產從麵子上有些過不去,是吧!其實沒關係,經驗是需要不斷積累的,我到現在仍有許多問題考慮不周,比如說在處理郝東海一事上,如果王倩不要求公決,而是和郝東海一樣賴著不走,同時到處造謠生事,肯可能會讓咱們陷入被動,應該說,咱們處理人家有些草率,從程序上有些過於簡化,所幸這些問題沒有暴露出來,而你發行貨幣一事就不同了,大家拿到貨幣後,買不到東西怎麽辦,丟失怎麽辦,工資計算更是難上加難,各個崗位都會說自己工作辛苦,需要高工資,咱們如何衡量,改革是需要漸進了,不能激進,你們工作任務很重,是三個專門委員會中工作內容最繁雜,最能鍛煉人的,如果在這個部門磨練出來,將來就可以管理一個國家的發展!”


    薛建國點點頭,誠心誠意地說道:“老李,我想通了,這項工作不是兒戲,還需要等些時日再運作,我回去再和徐玲王強認真研究一下,重新弄一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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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訓練照舊進行,一些具有條件的隊員開始被遴選出來,組成單獨的特訓小隊,訓練強度開始加大,與此同時,如林秩、杜仲等年齡偏大的人也從隊列訓練轉入槍械使用方麵的訓練。


    雖然眾人參加訓練的認真程度明顯提高,但訓練的人性化也同步提高,由於前兩天一直是多雲天氣,在戶外訓練可以很舒適的進行,而今天是個大晴天,陽光很強烈,訓練就轉入室內網球場和會議室進行,而那些特訓小隊則在遊泳館進行。


    當時李誌剛等人第一次來到這裏時,遊泳館裏麵的水已經被富貴等人當成洗衣衝廁的水給弄得汙濁不堪,根本沒有辦法使用,隻好全部放掉,後來也考慮恢複遊泳館,但張鳳波說相應的配套設施不夠完備,在水質管理上不到位,使用過程中可能會造成傳染病,所以僅衝洗一下後就閑置在那裏,這個遊泳池是標準的50x21米規格,四周的空間很大,特訓小隊不僅可以在上麵進行更為嚴格的隊列訓練,而且還可以將池底當成場地,進行一些體能訓練。


    在部落大門,兩名值班警衛在大門口認真執勤,主樓內的警衛室內,四名警衛分別負責各自的監控畫麵,密切關注著部落四周的情況,流放郝東海王倩兩人後,部落加強了警衛,以防兩人進行報複,同時,在廣播電台也增派了一些人員進行警衛,對四周的情況嚴加防範,本來還想在機場設崗的,可機場麵積實在是太大,離部落又太遠,隻好放棄,說來也怪,原來這些警衛們都有些疲遝,可自從流放事件發生後,各個都非常敬業,無論是在室外站崗還是室內監控,都是高度認真負責,好像郝東海隨時都可能衝過來似的。


    訓練開始幾天來,李誌剛有意無意中總看看天空,希望能夠看到萬玉江再度駕機飛來,可奇怪的是天空始終非常寂靜,如果說前幾天是因為有雲層,萬玉江怕天氣不好不敢飛來,可今天萬裏無雲,怎麽就不見他飛來呢?


    由於訓練是在室內進行,觀察外麵的情況很不方便,李誌剛特意叮囑門口的值班警衛多留心一下天空的情況,不知怎麽,李誌剛總覺得今天是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男隊員是在會堂裏麵進行的,這棟會堂一共兩層,一樓的大會議室很大,眾人將桌椅搬開後,騰出一個很大的空間,由於地麵上全是地毯,腳踩上去軟綿綿的,不便於進行隊列訓練,宋雪峰又去遊泳池訓練特訓小隊去了,這裏暫時由王強負責組織訓練,李誌剛和他商議一下,這高檔地毯走隊列也有些可惜,不如改為匍匐前進訓練,無奈大家都是外行,隻好效仿在影視作品中看到的樣子,在地麵上拉些繩子,大家分成幾組互相比賽匍匐前進的速度。


    這種訓練方式讓眾人覺得很有趣,大家都嘻嘻哈哈的,李誌剛卻高興不起來,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定,訓練了一圈後,趁著休息的閑暇來到會堂門口,想看看外麵有什麽情況。


    外麵是如洗的藍天,非常純淨,李誌剛癡癡地看著,心想:如果從苦中做樂的角度來看,災難對於改善大氣質量也算是件好事,在無意中全麵實現節能減排,要知道,在很長時間內空氣汙染可是接下來難題,現在好了,除災難剛發生時部分地區因無人幹預而出現少量火災外,至少在這一帶是沒有什麽地方再製造汙染氣體,最嚴重的廢氣也就是滅蠅機、發電機和十幾台汽車排放的,這些排放如果在災前,即便在一個縣城裏麵也隻能算零頭,當年首都開奧運會時,通過單雙號限行的方法弄了一個月,才讓空氣質量好轉一點點,如果地球上真的就剩下幾十萬人,那不僅空氣質量迅速恢複,連河流甚至土壤等方麵的汙染也會慢慢消除……


    正當李誌剛癡癡地想著,突然從天空的東南角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


    “轟隆隆……”


    李誌剛先是一愣,隨後就是一震,他呆呆地望著天空,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兩架飛機出現在省城上空。


    與上次在大學城出現戰機時的情況不同,這兩架戰機離部落這邊的距離比較遠,看起來不是特別清楚,但可以軍隊肯定地辨認出其獨特的外形特征,與萬玉江駕駛的那架農業飛機截然不同,這兩架飛機結構緊湊,動力澎湃,與農業飛機單薄的身材和緩慢的速度形成鮮明的對比,特別是在陽光的照射下,那流暢冷峻的外形反射出炫眼的弧光,強烈地衝擊著李誌剛的眼球,將他徹底震撼。


    這是兩架戰鬥機。


    這兩架戰鬥機飛得很快,圍著省城上空轉了一圈,就向機場方向飛去,緊隨其後的轟鳴聲也傳到部落這邊,如同在半空中響起一連串驚雷一樣,巨大的聲波震得會堂的玻璃“嘩嘩”作響,地麵也微微發顫。


    會堂裏麵的隊員都跑了出來,此時飛機已經消失在視線裏麵,眾人忙問李誌剛發生什麽事情,難道是飛機飛來了。


    李誌剛異常激動,剛想告訴大家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一位大門負責警戒的值班人員跑了過來,他大聲喊道:“戰鬥機來了,戰鬥機了,一共兩架,一共有兩架!”


    眾人先是一片寂靜,隨後就是一陣歡呼:“好,,好,,!”


    自從電台裏麵收到那段神秘電波後,軍機什麽時候飛抵省城這一懸念一直是眾人最牽掛的事情,從一開始的強烈盼望,到近日來的日漸失望,眾人都開始做好將這事情忘掉的準備,沒想到今天戰鬥機真的來了,眾人自然都是興奮務必,覺得心裏終於有了主心骨,終於可以見到國家力量,見到可以幫助他們脫離困境的軍隊,也能夠通過他們了解更多的外界信息。


    在遊泳池裏麵訓練特訓小隊的宋雪峰也急匆匆趕過來,問明情況後也非常高興,李誌剛平靜一下激動的心情,讓大家繼續訓練,自己和宋雪峰、薛建國、李麗以及十名特訓隊員分乘幾輛車子立刻趕往機場,劉左單獨乘車趕往電視台,通知那裏的人暫時不要將這一消息報道出去,章武領著餘下的人員穩定情緒繼續訓練,同時要保持部落的高度警惕,防止在這一時刻遭受郝東海的偷襲。


    通過近一個月的滅蠅工作,市區內的蒼蠅明顯見少,蒼蠅能夠爬進去的空間裏麵的屍體基本上也都被蒼蠅和蛆蟲門吃幹淨了,由於食物日漸缺乏,蒼蠅的繁殖率也開始明顯下降,進一步降低了蠅群的密度,視線良好了,車隊在省城市區內急駛的速度也就可以更高一些,二十分鍾後,車隊就趕到了機場,從貴賓通道直接開到了廊橋下麵。


    首車是章武駕駛著一輛大吉普,李誌剛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車子還沒等停穩,通過風擋玻璃,李誌剛就清楚地看到停機坪上並排停放了兩架戰鬥機。


    這兩架戰鬥機的顏色都是銀灰色,大小也差不多,但外形明顯不同,離眾人近一些的那一架有一大一小、一前一後兩個三角翼,下麵還有一隊腹鰭,又寬又扁的進氣道在飛機的正下方,讓人感覺很炫但有些淩亂,而離眾人遠一些的那架飛機則幹淨利索,除了尾部必須有的尾翼外,僅是中部有一對寬大的主翼,兩個扁扁進氣道分別位於飛機的兩側,與機翼連成一體,讓飛機顯得有些臃腫,同時又有些霸氣。


    從遠出望去,這兩架戰鬥機都沒有加掛導彈,駕駛艙都是單排座,艙蓋都已經掀開的,飛行員還在裏麵,這讓李誌剛非常高興,忙跳下車子,讓那十個特訓隊員暫時留在中巴車裏麵,然後領著宋雪峰等人往飛機方向跑去。


    駕駛艙裏麵的飛行員也看到李誌剛等人,揮手向這些人致意,李誌剛也揮揮手,向兩人表示友好,快要跑到飛機停放的地方時,忽然,宋雪峰在一旁失聲喊道:“不好,,後麵那架不是咱們空軍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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