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迅鎮定下來,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剛才,我仔細傾聽了大家的提議,覺得很多提議非常精妙,隻要將它進一步完善,就完全可以付諸行動了。雖然我對其中的幾個提議非常佩服,也非常讚同,可是那是大家的智慧,我不好意思跟在後麵起哄。因此,結合了我的優勢――技術,我想出了一個主意,這個主意雖然還隻是腹稿,但我覺得它的可行性非常高。”


    說到這裏的時候,秦柏頓了頓,現大家靜靜地聽著,一幅受教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陣惶恐。不過,有了上兩次參加會議的經驗,這種惶恐剛一出現,便被秦柏強製壓了下去。


    秦柏繼續說下去:“然而,我覺得,我的主意隻能做為一個附加的主意,不能做為一個大主意來實施。這樣吧,我建議大家就以各位的提議為優先,從中篩選出可行的幾個大方案,可以單獨實行,可以結合起來實行,也可以分頭同時實行。而我這邊,也會盡快拿出我自己的方案,用我自己的獨特方式,將各大勢力的注意力引開,盡量減少我們所承受到的壓力。”


    說了半天,不痛不癢,都是隔靴搔癢的話,在坐的各位都不是傻瓜,當然聽得出來,知道秦柏這是在打太極拳,臉上不由得露出失望的表情。


    作為會議主持人的江鋒自然洞若觀火,他接著秦柏的話頭,說道:“我明白了,秦顧問是以技術見長,他的提議當然是基於技術上的。聽秦顧問的話,要是我沒猜錯的話,秦顧問是打算推出另一個更加強悍的巫石產品,分散各大勢力的注意力。秦顧問,我猜得對不對?”


    看到江鋒如此犀利的分析能力,秦柏深為歎服。智囊團的團長果然不是善於之輩,自己隻是隨便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在別人失望的時候,他卻一下子就猜得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果然了不起!


    秦柏點點頭,真誠地說道:“江團長果然厲害,我正是這個意思。”


    眾人一聽,這才了然,剛才麵露失望之色的人,現在則迅轉紅。雖然大家都是智囊團成員,可是畢竟分布於不同領域,大家的理解能力還是千差萬別的。


    沈浩南微笑頷,沅夢也側過頭,眨著大眼睛,眼睛裏也有些佩服的味道。陳伯林和辛曉雷相視一笑,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裏體會到讚許的意思。


    智囊團成員投向秦柏的目光由原來的迷惑到理解,再到讚許。


    “秦顧問,繼續說下去,根據上次的觀察,我早就現你與眾不同,你的提議一定大有價值。快點,我們大家都在洗耳恭聽呢,”沈浩南樂嗬嗬地笑著說道。


    秦柏心中暗暗地歎了一口氣,朗聲說道:“這一回,要讓大家失望了,由於我的這個提議太過大膽,且還沒考慮周全,我不想草率地說出來。再說,我的這個提議隻需要沅夢的配合,大家就把我忘了吧。”


    此言一出,眾皆愕然!


    秦柏真可謂語不驚人死不休,快要揭曉答案的時候,卻突然玩這一手,令在坐的各位頓時一陣抓耳撓腮,好不懊惱。就像聽說書先生講故事,當講到某一關鍵情節,卻突然來一句:“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見到大家的表情,秦柏未免有些尷尬,他撓了撓頭皮,解釋道:“隻因此事非同小可,我不得不這樣做,希望大家能諒解。我知道,隻要我這個主意在執行的過程之中出任何差錯,那麽大家的一切努力就都白廢了。我寧願讓大家現在失望,也不寧願讓大家以後失望。”


    眾人一聽,更加想知道秦柏到底想出了一個什麽樣的絕妙主意,聽他口氣,似乎他這個主意起著決定性作用似的。


    可是秦柏說完這句話,便端起桌子的茶杯,慢條斯理地品起來,再也不理會大家詢問的目光。


    大家都是明白人,見到秦柏不願意講出來,雖然心中免不了嘀咕幾句,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就是神燈的製作者,誰也不願意招惹如此強勢的人物,於是隻好作罷。


    “剛才,我們隻是將提議講出來,並沒有深入研究。那麽現在,讓我們將剛才的提議一個個拿出來,逐一分析利弊以及補充相關細節,”江鋒說道。


    於是,剛才那些提議一個個被提出來,大家熱烈討論著,有時為了一個問題爭得麵紅耳赤,有時為了一個絕妙的點子而歡呼雷動,有時為一個難題而個個愁眉苦臉,有時為了一個細節而產生嚴重分歧……


    會議室的氣氛活躍非常。


    秦柏靜靜地坐在那裏,對大家的討論充耳不聞,神遊物外,回憶著第一次見到冰凍石的經過。


    記得那天,跟傑斯一起返回到仙人洞的以後,見到傑斯拿出一塊指頭那麽大的,像鵪鶉蛋一樣圓圓的藍色的小石頭,那就是冰凍石。傑斯把冰凍石放在麻袋上,啟動它,隻一眨眼間,堆放麻袋的那個角落便被一層白蒙蒙的霧封鎖住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從白霧中散出來。


    秦柏記得很清楚,當時傑斯解釋說,他隻不過是把普通的冰凍石稍稍改良了一下,給它設定了一個寒氣輻射範圍。那塊冰凍石所釋放出來的寒氣覆蓋範圍隻有方圓兩米,也就是說:以冰凍石為中心,其方圓兩米之內的每個角落的溫度幾乎都是一樣的,兩米之外的溫度跟四周空氣的溫度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傑斯告訴他,一塊最高級的冰凍石隻能持續使用半年時間,其寒氣便會衰竭殆盡,為什麽?因為冰凍石所造成的低溫與周圍環境的溫度有很大的溫差,兩者之間不斷地相互抵消,冰凍石所釋放出來的寒氣就這樣漸漸被周圍環境的暖氣中和掉了。針對這個缺陷,傑斯積極尋找改良的方法。


    當時,秦柏大為震驚,並大膽猜測,那是空間類的巫石技術,跟空間幻石陣有異曲同工之妙。


    傑斯對於秦柏的猜測大感驚訝,並讚歎不已。他說:“關於這一點,當年義父可是走了不少彎路呢。義父曾經把研究重點放在冰凍石本身的功能上,拚命想改良冰凍石的功能,想讓它散出來的寒氣更強更持久,可是效果總是欠佳,最後才想到空間幻石,將寒氣禁錮在一定區域之內,以減少損耗。於是,義父又開始思考並尋找如何將冰凍石所覆蓋的範圍,與周圍環境隔絕起來的方法。隻要能做到與周圍環境隔絕,讓寒氣損耗降低,冰凍石的使用壽命以及冰凍效果將會大幅度提升。最後,終於讓義父研究成功了。”


    秦柏記得,傑斯手裏的那塊圓形的藍色冰凍石分兩部份,一個半圓是冰凍功能,另一個半圓是空間限製。思路找到了,問題就容易解決了,因為《柏式石經》裏麵就有幾款冰凍石的製作方法,也有空間幻石陣的製作方法,隻需將兩者結合起來應該就差不多了。


    雖然思路正確了,可是要研究出成品來,談何容易?這得需要大量的時間。可是秦柏身上有通往時間夾縫的寶貝。以前他最怕的是時間,現在則完全相反,他最不怕的就是時間!


    秦柏正冥思苦想中,忽然被人碰了碰,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低聲道:“喂,柏哥哥,散會了。”


    “啊!”秦柏嚇了一大跳,見到會議室裏空蕩蕩的,隻剩下自己和沅夢兩個人了,於是趕緊站起來,和沅夢一起離開了會議室。


    乘坐升降梯下到大廈最底層,走到停車場的時候,看到停車場裏停著八輛銀白色的梭車,秦柏心裏微微一愣,因為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這裏的停車位置都是空著的。跟著沅夢坐上最中間的那輛車之後,前後梭車緩緩啟動,一輛接一輛地駛離川南會總部大廈停車場,等到第七輛車子也開走之後,沅夢才緩緩啟動梭車,跟在最後一輛後麵,距離大約有兩個車身長。


    一長排八輛銀白色的梭車無比耀眼地朝城南急駛而去。


    此時,夜已深了,路上車流很少,行人更是幾乎沒有,白天顯得異常擁護的大馬路,現在卻顯得無比的寬敞。


    “阿夢,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大家都住在城南嗎?”秦柏不解地問。


    “大家早就陸陸續續地走了,”沅夢眼睛盯著前方的車子,頭也不回地答道。


    “那……怎麽有那麽多梭車一起往城南去?”秦柏又問。


    “他們是送我們兩個到城南禁區去的。”


    “送我們?”


    “是的,每天在川南會門口附近盯著的不知有多少雙眼。從這裏開出去的每一輛梭車都被有人心記在心裏。而且,現在是特別時期,我出問題關係不大,你出問題川南會就不可收拾了。再加上上次生了城西南山街事件,我們這些高級領導人不管去哪裏,都是這樣前呼後擁。”沅夢耐心地解釋道。


    “是他們在保護我們,還是我們在保護他們?”秦柏差點笑出聲來,飽含譏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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