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真是異想天開,這裏又沒有洞口,好端端的懸崖石壁,裏麵怎麽會是空的呢?”另一個人說著也錘了幾下,說道:“聽,並沒有空洞聲,證明這石壁是實的。”


    “是不是實的炸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這叫什麽?叫打草驚蛇!”


    “大家就別在這裏嚷嚷了,人家早就離開了,不如繼續往前搜索。”


    “是啊,在這個深穀範圍內,我們已經用感知掃過無數遍了,根本沒有人。”另一個聲音附和道。


    “張強,你的感知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居然能穿透懸崖石壁?”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


    “你……”


    “難道他們還會穿牆術不成?”


    “笑話,要是他們會穿牆術,他們早就穿過這堵懸崖,從另一頭出去,逃之夭夭了,他們還會呆在裏麵等著我們來捉嗎?”


    “難道他們是從這個位置爬上懸崖,然後翻山而去?”


    “應該不會,你看看這上麵,苔蘚依舊,岩石表麵也沒有攀爬的痕跡。”


    ……


    外麵的幾個人七嘴八舌,各種猜測紛紛登場,最讓秦柏感到心驚肉跳的便是那個炸開懸崖石壁的建議,要是這夥人真的炸石壁,饒是空間幻石陣再厲害,終究也會被炸開,說不定兩人會被炸得粉身碎骨。秦柏長這麽大,從沒經曆過這麽可怕的事,聽他們在外麵議論紛紛,自己似乎成了人家坫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已經嚇得麵如土色了。


    “大家都別吵了,”沈大興突然大吼一聲,所有人馬上停止說話。


    “裴子文,你從這個位置馬上爬上懸崖,看看上麵有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最主要是確認一下,他們是不是從這裏爬上懸崖,翻山而過。”沈隊長命令道。


    “是,”一個蒼老的聲音應了一句,接著便聽見有人攀爬懸崖的聲音。


    “剩下的人分頭去找,以這個位置為出點,向四周搜索,看看還有什麽線索沒有,一有線索,第一時間向我匯報,趕快行動吧。”沈隊長繼續布命令。


    大家於是分頭行事。


    不一會兒,洞外便靜了下來,似乎就隻剩下沈大興一個人了。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便又爬上剛才那塊巨石,坐在石頭上默不作聲,似乎正在理清剛剛得到的線索。過了一會兒,突然聽到他說話了:“二公子,我們在烏克西鎮十裏處的一個深穀裏現了線索。”


    原來他正用通訊石向二公子匯報。


    “根據線索,我們判斷出這一段時間有兩個人在這個深穀中居住。是一個大約十四五歲小男孩和一個中年彪形大漢。他們應該在這裏住得不久,頂多十來天的樣子。從最新的腳印可以看得出來,今天早上他們還在這裏。另外,整個深穀都被我們幾個的感知籠罩著,並沒現任何人。估計他們已經離開了這個深穀了,我們的人正在擴大搜索範圍。不過就算他們已經離開,相信他們也走不了多遠的。當然,也不排除他們使用特殊巫石,隱匿行蹤,調虎離山。”


    沈大興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嗯,是的,我們沒有盲目往前搜索,我們正以這些線索為出點,擴大搜索範圍。相信不久就會有好消息了。對了,二公子,由於剛才出時太匆忙了,屬下對整件事都不太了解,能不能提供更為詳細的情況,好讓我們多一些參考?”


    沉默了一會兒。


    沈大興驚訝地叫起來:“什麽?!半個時辰以前有人在這個位置啟動特殊的通訊設備!好,我們全力以赴,務必把那個人抓住……嗯,……嗯,……那就抓活的。”


    聽到這裏,傑斯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秦柏奇道:“傑斯叔叔,什麽回事?”


    傑斯拿起剛剛放在地下的那個編織狀的東西,緩緩說道:“就是這東西惹的禍!”


    剛才秦柏在外麵看到有人進入深穀,慌慌張張地闖進山洞時,正好看到傑斯正在擺弄著這個編織狀的東西,當時由於太緊張了,秦柏沒留意看。現在終於看清了,原來這又是一塊奇特的巫石,傑斯身上巫石真是名目繁多,令人目不暇接。


    這塊巫石是淡綠色的,綠得像春天的草地,體積還是標準的指頭般大,棱形,表麵上蝕刻著密密麻麻的線條,這些線條布局縱橫交錯,結構紛繁複雜。令人驚異的並不是巫石本體,而是巫石表麵的這些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線條,竟自動在巫石四周一尺之內形成一條條放大數倍的虛影,這些虛影組成一個奇怪的方陣。乍一看,極像是一個編織狀的東西。


    傑斯身上的巫石,秦柏已經見識過不少了,但是像這樣能將自身結構紋理放大數倍,並投射在外麵,形成一個奇怪的方陣虛影,還真是沒見過。


    秦柏問這是什麽寶貝,傑斯告訴他,這叫通訊矩陣石,那些人是衝著它而來的。因為傑斯在半個時辰以前啟動了通訊矩陣石,嚐試聯係自己那個世界的人。在通信矩陣石啟動之後,馬上自動偵測到有人試圖監聽。於是,通訊矩陣石裏麵的反跟蹤係統馬上啟動,反向跟蹤過去,把對方的監聽設備燒毀了。


    傑斯猜測這附近有人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架設了高級監聽設備,而他們的位置正好處於那個監聽設備的監聽範圍。因此,傑斯一啟動通訊矩陣石,那個監聽設備便自動對傑斯的通訊矩陣石使用的通訊信道進行監聽了。而在摧毀對方的同時,對方可能有辦法查到自己的位置,於是,便派石士氣勢洶洶地殺過來了。


    聽了傑斯的話,秦柏這才知道外麵來的那些人究竟是什麽回事,可是,這附近除了寧家之外,恐怕再也沒有哪個勢力膽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派石士到處搜索了。


    看來,這夥人是寧家石士無疑了。


    忽然想起剛才外麵的沈隊長忽然鄭重地吩咐那個叫文英的石士馬上通知二公子,讓他立即派人到烏克西鎮那幾家獸皮店去搜查,看看最近有沒有人前來賣豹皮。既然外麵那夥人是寧家的石士,那麽,他們口中的二公子必定是雲川城寧家二公子寧四海了。


    世事真的這麽巧!剛才隻是莫明其妙的預感,現在竟變成了現實,秦柏苦笑不已。想起寧四海,他那天說的那句話又在耳邊轟鳴作響了。


    兩人不時側耳傾聽,現那個沈隊長一直都在外麵,並沒有離開的跡象。


    盤著腿坐了這麽久,秦柏覺得腳都坐麻了,於是慢慢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四肢,忽然感覺到口袋裏有硬硬的一塊東西,稍稍愣了一下之後,才猛然想起那是剛才在那個詭異的山洞裏揀到的血紅色的琥珀。


    於是秦柏把那玫琥珀掏出來,遞給傑斯。


    傑斯接過琥珀,突然麵現狂喜之色,失聲叫道:“九眼精靈!”


    秦柏大喜,既然傑斯能叫出此物的名字,便意味著他認識此物,於是趕緊問:“九眼精靈是什麽?是不是指琥珀裏的那隻奇怪的蟲子?”


    傑斯抬起頭,兩眼放光,盯著秦柏,不回答他的問題,反問:“小秦,這東西你從哪裏揀來的?”


    於是秦柏將如何現山洞,今天早上如何去探洞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聽秦柏講完,傑斯激動得渾身抖,嘴裏不停地說:“不可能,不可能,這是黑淵族的東西,怎麽可能在你們金星聯邦出現?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秦柏從沒見過傑斯如此激動,又聽他說這是黑淵族的東西,更是莫明其妙,一頭霧水,於是試探著問:“傑斯叔叔,黑淵族在哪裏?你怎麽肯定這是黑淵族的東西?”


    聽到秦柏如此問,傑斯仿佛猛然醒悟過來,趕緊說:“對,我差點忘記,你等等,讓我仔細看看……”


    說完,傑斯手握著琥珀,微閉上眼睛,似乎正在感應這塊被稱之為“九眼精靈”的琥珀。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傑斯長長歎了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說道:“沒錯,這是黑淵族的東西。”


    秦柏覺得很奇怪,這分明隻是一個琥珀,隻是顏色有些怪異罷了。所謂的琥珀便是數千萬年前的樹脂被埋藏於地下,經過一定的化學變化後形成的一種樹脂化石,是一種有機的似礦物而已。


    另外,琥珀裏出現蟲子也並不奇怪,那是一個比較複雜同時又非常巧合的過程,先,粘稠狀的樹脂沿著樹幹流淌下來,並且沒有馬上凝固,這時有昆蟲在此飛翔盤旋,不巧,昆蟲在無意的飛行過程中不留神被粘在樹脂上,接著,樹幹上的樹脂又沿著先前的路線流下來,昆蟲力盡千難萬險也沒能逃脫股股分泌物,最後就成為珀中昆蟲。後來經過地質作用,早先的樹木也紛紛倒地被埋藏,連有機物的樹脂也一同被埋在地下,經過千萬年的變遷,就是成了看到的琥珀。


    可是,為什麽傑斯見了這東西竟如此狂喜,而且經過感應,確認此物是黑淵族的東西,這黑淵族又是什麽東西?而傑斯直呼這玫琥珀為九眼精靈,這九眼精靈又是怎麽回事?


    秦柏覺得這些東西完全出了自己的想象力範圍,決定還是問問傑斯來得更便捷。


    可是,傑斯顯然不打算告訴他,而是直接說道:“小秦,這東西對你來說根本沒什麽作用,可是對我來講卻大有用處,你能不能將它送給我?或許,我能靠它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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