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誰知你那一棒子是不是把我打死了,還是打傻了?


    但突然,他腦子裏風一般掠過息芳躍下石壁的情景。


    還有印在他唇上的那個吻。


    哇,那可是他的初吻。


    他一下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感覺,對息芳真是又惱又氣又說不清還有點其他什麽。


    但是,息芳竟然把他扔在這裏就走了。


    或許,息芳是告訴他,息族的人是直接的坦白的,不會甩陰謀的。


    他突然對那人點點頭,撿起因為在石壁上畫畫而放在地上的棒子,遞給他。


    他人也愣了一下,接過棒子。


    然後我們的大神探就昏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孟聰明覺得腦子裏眼晴前都浮著一些影像,像是平時睡醒之前的情景。


    他隻是眼皮動了動,卻繼續閉著眼,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而且所有的回憶都像風中飄的雪花,斷斷續續的碎片一樣。


    但耳邊分明聽到有一陣嘈雜,還有欣喜的歎息聲。


    最後,他終於徹底醒了,竟然先看到,是瞧笑天那張猴了吧嘰的臉。


    孟聰明蹭一下就坐起來了,嚇得瞧笑天趕緊往後縮,不然就撞上了。


    孟聰明大聲道:“讓我挨打,你跑哪快活去了?!”


    瞧笑天一派懵懂:“我快活咋了,我又沒得著神功。連上去的資格都沒有,你得了便宜還賣……”


    他還沒說完,息芳過來,碗著一個粗瓷碗:“孟公子,喝碗藥湯吧,可以減輕點頭痛的。”


    孟聰明立刻想起之前的事,臉騰地一下紅了。他尷尬一下道:“你知道我要被敲頭啊?你不是害我嗎你?”


    息芳眨著水汪汪的大眼,很是無辜地道:“公子見首領的程序,息芳是半點不知道的。息芳隻是相信首領,也要讓孟公子相信首領,所以才孟浪了。”


    孟聰明哼了一聲:“還挺會用詞,還知道孟浪。”


    息芳微微臉紅了:“是首領的仆從將公子送到山穀下邊的,說你頭上被重擊了一下,要我給你服藥。”


    孟聰明無語地:“我看我是該吃藥了。”


    他端起碗,突然大聲對息芳說:“還說很多漂亮姑娘會喜歡我,根本一個姑娘都沒看見!首領也沒看見,就被打了一棒子!”


    他對息芳做的事,仍然有些耿耿於懷,最可氣的是,他當時那一瞬間和之後實在被驚嚇的不輕,但現在回想不僅臉紅心跳,又氣又惱,竟然還隱隱有點甜絲絲的感覺。不過,這讓他更回羞惱交加啦!


    他當然知道,息族人的習俗,他是不應該計較的。但,這畢竟是他的初吻啊,什麽嘛。


    息芳和一般的息族女子有所不同,也許她了解太多中原文化,也許和柯靈的友誼影響了她,她也覺得內疚,看孟聰明不開心,她好看的臉更紅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瞧笑天不高興了:“神探,你這麽刁難息芳幹什麽?難道不是你有求於人家,她才這麽做的麽?”


    孟聰明哼了一聲,不理他。


    但他身子一動,突然心髒的部位一陣抽痛。他一下停住,不敢動了。


    這下瞧笑天也嚇壞了,和息芳一起驚嚇地看著他。


    孟聰明又嚐試動了動身體,他赫然發現一件事。


    他的內息確實又進了一層,並且四肢百骸的關隘,已經都衝開了,氣息可以自由遊走。


    可是,恰恰在心髒附近,有一處被阻住了。


    但疼痛卻比之前有所減輕,隻是如果全身的氣息匯在一起,通過心髒再運氣,就會嚴重抽痛到不能動。


    他明白,顯然息族首領已經盡其所能了,但正如孤鳴鶴所說,他要將氣息完全順開,再和身體融合到隨心所欲,才算到了第二層境界。


    他微微皺眉,內息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阻滯住的呢,又是來源於哪裏呢?


    他回想一下,在和孤鳴鶴對決的時候,他的氣就已經漲了不少,但是經脈並沒有阻礙。在暮雪峰得到的內息最強最多,但也沒有影響到經脈阻滯。在息族這一次,不僅沒有變得嚴重,反而得到調理衝開了除心髒外全身的經脈關隘。


    那麽,隻有孤鳴鶴的那張大床……


    可是孤鳴鶴麵對他的時候,顯然並不知道他從他的大床中得到內息。如果真是孤鳴鶴之前練功積聚的內息,他怎麽可能完全不知道呢?


    這不符合柯靈對孤鳴鶴的評價。孤鳴鶴對熟悉的武功,是極為敏感的,用後腦都能感知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張大床,是事後放進去的,根本和孤鳴鶴沒有關係!


    他突然想起一個名字:肖縱!


    孟聰明按捺不住,蹭地從床上跳起來,心口頓時劇痛起來。他哎呀一聲,又倒了下去。


    瞧笑天和息芳都嚇壞了,息芳連連叫著:“孟公子,你怎麽啦?”


    孟聰明完全不能告訴瞧笑天和息芳他內心的懷疑,畢竟隻是懷疑。


    他有氣無力地對瞧笑天道:“扶我起來,uu看書 .uukansu.co我現在是武林邪魔,你好好巴結我,將來給你封個左護法。”


    瞧笑天簡直要跳起來:“喂!你登了兩次山,真的是魔症了!我瞧笑天可不是那種利欲熏心之人!”


    孟聰明坐在床上要下地,突然大叫:“我的鞋呢?”


    息芳連忙道:“啊啊,我們息族要將病人的鞋掛在窗戶外麵,可以去病降魔,我去給你拿來。”


    看她跑出屋的背影,孟聰明心裏突然有些心疼這個女孩。


    在中原文明和息族原始淳樸之間,想必她也有難以言說的內心。


    他接過息芳拿進來的鞋,對她道:“哎,不用什麽魔法了,現在我就是魔,還驅什麽。”


    息芳小心地看著他:“族長沒有給你完全醫好是嗎?”


    孟聰明穿好鞋,看著她的眼神也溫柔了好多:“不,應該說他調理好了九成。最後這一成,要我自己去努力。謝謝你,息芳。”


    瞧笑天哼了一聲:“你還是快好吧,不然三天五天發一次病的武林邪魔,我們可侍候不起。”


    孟聰明下了地,不再運內力,試了幾下身手,感覺不用內力便完全不影響,而且自己的掌風力量和速度,都有了指數級的增長。


    或許,一般的交手,可以暫時不用內力了。


    孟聰明對息芳道:“如此,我便要回京師去了,姑娘怎麽打算?”


    息芳剛才很忐忑,此刻看到孟聰明又變回那個和氣可愛的青年,便道:“往後的事情,息芳可能幫不上公子了,便留在息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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