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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現實世界裏,有些人發狠的時候會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然而實際上沒人會害怕這種威脅,如果鬼比人可怕,世界上還會有殺人犯嗎?


    不過在艾澤拉斯世界,情況卻完全不同,這邊的鬼,非常凶猛。


    瘸腿老鎮長沙雷撒已經換上了鎧甲,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拎著戰錘,站在瞭望塔上,皺眉看著遠處漸漸逼近的亡靈軍隊。


    五百名骷髏士兵,八十名骷髏法師,四十頭食屍鬼,四隻地穴惡魔。


    這是亡靈中一個中隊的基本配置。


    骷髏兵不可怕,普通民兵一對三都能取勝。骷髏法師也不可怕,雖然號稱法師,但它們實際上隻能使用幾發寒冰箭,並不比弓箭手可怕多少。至於食屍鬼雖然比一般民兵厲害許多,可是小鎮有六七米高的厚重木牆,不怕它們爬上來,至於蜘蛛模樣的地穴惡魔能噴吐毒絲,遠程殺傷很強,但是如果靠近城牆的話,也是可能被殺死的。


    可是,在這支亡靈軍隊後麵,卻有著讓人心驚膽戰的東西:亡靈法師。


    盡管隻有一個,但是這種統領死靈部隊的法師,卻和一般的戰鬥魔法師不同,專精於亡靈複活和操縱,偶爾兼顧一下詛咒和瘟疫類魔法,純粹是為了戰場而存在的指揮型法師。有了他的存在,一隻亡靈部隊的戰鬥力會翻上幾倍。


    “君,這次我們有麻煩了。”老鎮長轉頭看著君莫識。雖然之前他為鎮民鼓舞士氣的時候說的簡單,但亡靈天災軍團乃是曾經橫掃大陸的強大勢力,就算一鱗半爪,又哪裏容易對付了?


    君莫識也臉色凝重,說道:“需要我們派出一支小隊,偷襲幹掉那個亡靈法師嗎?”


    老鎮長搖頭道:“那更糟糕。眼前的敵人還好說,可是他們背後的力量……援軍最快還要兩天才到,可是亡靈的後援半天就能開來,一旦這些亡靈不能在短期之內攻下鎮子,很可能就會有更高級的強大亡靈過來助陣,比如憎惡和絞肉車,那時候鎮子的防禦就非常不足了。”


    “那怎麽辦?”君莫識雖然是冒險者,卻不是經驗豐富的戰士,麵對這種問題,自然要問身為退役老十字軍的鎮長。


    老鎮長看了君莫識一眼,轉而笑道:“年輕人,不要總想著有什麽扭轉戰局的奇謀妙計。戰爭不是故事,它的本質就是互相角力,不管什麽戰法和計謀,最終都要靠刀劍和鎧甲的碰撞來決定勝負。現在亡靈就在準備攻擊,援軍要在後天上午才會來,今天還好,明天的下午和夜晚才是最艱難的時刻。前麵是無窮的敵人,後方是需要保護的婦女和孩子,我們沒有撤退的道路,這種時候,年輕人,你怎麽選擇呢?”


    君莫識眨眨眼,笑道:“當然是死戰!”


    老鎮長也哈哈大笑道:“沒錯,就是一步不退的死戰。”


    老鎮長熱血沸騰,仿佛又回到了身處軍營的戰爭時代,那時候他就是個勇於衝鋒的戰鬥隊長,麵對敵人,死戰從來都是第一選擇。不過君莫識可沒有那麽熱血,雖然知道自己如果不想放任諾茵和琉璃母女被亡靈殺死,就必須死守小鎮,但其他準備還是要做的。


    君莫識雖然沒在鎮子裏顯露過真正的實力,卻依舊穩坐小鎮第一高手的位置。所以裝備上自然有優先權。本來平日裏君莫識貪圖輕便靈活,一直是布衣,由於是諾茵這位高級女裁縫的手藝,又用了不少好材料,所以也不差。不過今天守城,不可能遊鬥閃躲,所以也換了一身老鎮長私藏的“十字軍板鱗甲”,又提了一麵荊棘盾牌。


    然後,他翻開自己的“輪回之書”,隻見上麵的個人屬性是:


    姓名:君莫識


    身份:冒險者(未組隊)


    戰績評價:黑鐵級下位


    基本屬性:


    力量(肌體強度):83/200;


    敏捷(神經敏度):85/200;


    智力(腦域闊度):117/200;


    活力(細胞活度):124/200;


    這是修煉了神足經和胡家刀譜之後的效果,四項屬性都有不小的增長,放到現實世界去,當個奧運冠軍也不成問題。不過此時卻還有不足,所以君莫識也不再顧惜生存點數,一下花費了四千多點,將四項數值全部提升到了200的上限。


    於是,他的數據變成了:


    身份:冒險者(未組隊)


    戰績評價:黑鐵級下位


    基本屬性:


    力量(肌體強度):200/200;


    敏捷(神經敏度):200/200;


    智力(腦域闊度):200/200;


    活力(細胞活度):200/200;


    血統:


    1級變種人(黑鐵級下位)——來自《x戰警i》的輻射基因改造,起始擁有寒冷基因能量100點/日。


    能力:


    寒冰之觸(黑鐵級中位)——使肢體接觸到的物體,溫度降低至零下50c,每次使用消耗50點寒冷能量。


    心湖投影(無品級):集中精神,在自己的內心中投影出一個自我,可以部分控製自己的夢境。


    高等內力(變異):包含奇異能量的變異佛門內功,功效不明,品級不明。


    古梵文精通(黑鐵級下位):能夠熟練地閱讀和翻譯古代印度梵文。


    裝備:


    《易筋經》(秘笈):來自《天龍八部》小說世界的少林至高經典,記載了白銀級下位佛門內功——“摩伽陀因欲三摩地斷行成就神足經神功”,和青銅上位內功“易筋經神功”的奧秘,守正避邪,易筋通脈,有化腐朽為神奇之功。


    《胡家刀譜》(秘笈):來自《飛狐外傳》小說世界的武林秘籍,記錄了關外胡家的各種武學功夫,由淺入深,能讓普通人直達一流高手之境。


    《玄冥神掌》(秘笈):來自《倚天屠龍記》小說世界的武林絕學秘笈,記載了玄冥神掌的修行使用奧妙,練成後掌力陰寒沉雄,犀利毒辣,威力非凡。


    修行武功本身可以提升身體素質,但關鍵不在身體數值而在內力,比如本來君莫識隻有七八十的力量,但是運起內力之後,和老鎮長那種兩百力量的十字軍戰士相比也毫不遜色,如今將四項數值全部加上去之後,立刻覺得全身盡力鼓蕩,雖然外麵看去全無異常,但是一崩肌肉,甚至可以聽到老牛筋絞動時候的嘎吱聲音。在內裏運轉之下,增幅也更強大,君莫識甚至感覺自己現在即使不用冰係力量,一隻手也能夠拍死一頭科多獸。


    四大屬性裏,力量直接和攻擊力防禦力有關,自然是生存的第一數據。不過再強健的身體也擋不住子彈,所以想要將力量化為速度,就要有發達的感官和反射神經,這就要增加敏捷屬性。而速度快了,如果腦子跟不上,說不定一跑起來就撞到牆上去了,因此智力同樣要加。最後,力量大,速度快,腦子好,都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如果細胞活力不夠的話,說不定一拳打出去,就氣喘籲籲了,所以活力同樣重要。


    這個艾澤拉斯世界畢竟不是現實世界,所以這裏的人類雖然看上去和歐洲人差不多,而平民的素質也類似,但是他們的天生身體素質上限卻不是地球人的一百,而是四百點,雖然即使是優秀的戰士也很少有人能連出三百以上的力量,不過傳說某些傳奇英雄甚至可以再度超越這個上限,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君莫識這邊剛把屬性加好,沒適應兩下,鎮子外亡靈的攻擊就開始了。


    先上來的自然是炮灰骷髏兵,幾百個密密麻麻的白骨在大地上鋪出大片的白幕,好像海潮撲麵而來,自然給了小鎮這邊的人很大的視覺衝擊,不說那些剛披上鎧甲的礦工農夫,就是一般的民兵,也臉色發青。


    骷髏兵撲到木牆下,麵對六七米高的木牆自然沒法跳過來。不過它們也早有準備,七手八腳地互相攀爬著,居然漸漸也搭出了幾座骨頭梯子。骷髏的肋骨這時候成了非常有效的榫頭,雖然人骨雲梯的造型千奇百怪,但是高度卻漸漸增加。


    眼看著這些可怕的怪物居然已經接近木牆的頂端,很多民兵已經兩腿打轉,準備逃跑了,畢竟他們不是戰士,隻是臨時裝備了武器的平民。不過就在這時候,老鎮長忽然踏前一步,舉起錘子大聲喝道:“奉獻——————”


    神聖的光芒從老鎮長腳下散發開去,瞬間就籠罩了附近一大圈的地麵。而被聖光籠罩了的骷髏,立刻從下往上被聖光灼燒著,沒有一個例外。接著,就聽嘩啦啦的骨骼散落之聲,剛剛堆起來的三座骷髏雲梯,就這麽崩潰下去了。


    老鎮長當年之事下層軍官,聖力的修為一般,會的法術也就那麽幾個,這招“獻祭”雖然能讓腳下大地聖化,進而傷害亡靈和惡魔,可如果在平原野戰,能攻擊到的敵人從來不會超過十個。不過這次情況特殊,骷髏們疊羅漢似地堆出了幾米高的骨堆,等級也普遍不高,因此老鎮長的這一記“奉獻”出去,居然創造了一舉秒殺七八十個骷髏的壯觀戰果。


    “好啊——鎮長好厲害——”


    極度的恐懼被打碎之後,鎮民們也爆發出了戰鬥的意誌,紛紛拿起石頭,向下麵砸去。


    骷髏兵本身沒什麽要害,除非打斷脊椎或者砸碎顱骨,否則不會失去戰鬥力,所以除了暗夜精靈那種天生的射手種族之外,其他種族的弓箭手對它們的威脅不大,相比之下,直接用石頭砸下去,反而效果更好。


    不過老鎮長畢竟不是強大的英雄聖騎士,“奉獻”這種招數用不了幾次,至於單體的攻擊性法術用在骷髏身上太浪費了,所以沒一會,骷髏兵就在此搭起了白骨雲梯。不過這時鎮民的士氣已經點燃,許多人掄起鎬頭和錘子,不斷將骷髏敲碎。而老鎮長也開啟了“懲罰光環”,每次骷髏兵出手攻擊,都會遭到神聖力量的反噬,對於本來蘊藏的死亡力量就不多的骷髏兵,這樣積累起來的傷害足以叫它們灰飛煙滅。


    海尼姆小鎮作為危險的北方大陸的拓荒者營地,當初選址的時候就頗為小心,鎮子背靠海邊的懸崖,左邊也是幾十米高的峭壁,隻有正麵和右麵麵對平野,容易被攻擊。不過鎮子也因此在這兩麵建立起了高大厚重的木牆,同時立起八座箭塔進行防禦。


    正門有老鎮長把守,右麵的木牆自然是君莫識的防線。


    盡管不是聖騎士那種戰場上的亡靈克星,不過君莫識還是有他自己的戰法。


    骷髏兵本體羸弱,反應遲鈍,本來就算再多也難成大器,之所以成為了亡靈大軍的基礎兵種,關鍵在於它們那能夠輕易被複活的特性。除非用聖水浸泡洗滌,或者完全化成灰燼,否則即使還有一根骨頭,亡靈法師也能將他們組合起來,變成新的骷髏兵。聖光法術雖然每次攻擊都能減少骷髏再次被喚醒的可能,但有人試過,一具骷髏至少要被聖光打倒四五次之後,才會徹底淨化。而如果是被普通攻擊打散,隻要亡靈法師的魔力沒有枯竭,骷髏就能無限再生。


    所以和老鎮長的聖光比較起來,君莫識使用的手段反而更加有效。


    那就是:冰凍。


    這話如果說出去,肯定會讓天災軍團笑到沒有下巴,畢竟亡靈一係的成員九成是冰霜屬性的,除了冰係的魔法師,誰敢和天災軍團麵前提冰凍這個詞?


    然而今天,偏偏就出了這麽一個挑釁者。


    而且,還成功了。


    君莫識目前的力量可以分為兩係,一個是金庸武俠係,一個是冰冷異能係。兩者雖然根源不同,但還可以互相轉化增進。單打獨鬥的時候,自然是武功的威力強大,但是麵對千軍萬馬的時候,反而是超出物理尺度的冰冷異能來的可怕。君莫識的能力是通過接觸,將目標的溫度降低到零下兩百七十度的超低溫。而能夠將這個作用傳遞多遠,卻要看君莫識自己的能量多少了。


    原本他的能力雖然經過變異,卻最多也隻能凍結大約一立方米體積的物體,不過這種由基因變異而來的超能力,消耗的也是細胞的能量,所以當他修煉了《神足經》之後,不僅是內力裏帶了冰寒的凍氣,反過來內力也極大提升了冰係超能力的作用效果,隻要內力不絕,冰凍的範圍就能源源不斷地擴張開去。


    就像現在,整麵的木牆外側,都已經掛上了三四米厚的堅冰,在堅冰之中,是上百具凍結得奇形怪狀的骷髏。內側的骷髏明顯是和正門一樣,打算架起白骨雲梯的姿勢,而外側的骷髏則是後來不斷想要攀爬上來的犧牲者。雖然這些亡靈的堆積讓木牆變成了斜坡,但是隻要君莫識的手按在城頭上,下麵接觸寒冰的亡靈就沒有一個能逃脫被冰封的命運。


    由於骷髏隻是被凍住,因此後麵的亡靈法師沒法再召喚它們,而君莫識的冰也不是法師的冰環,沒有解凍時間,看這冰層的厚度和低溫,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用想化掉了。而亡靈法師那邊也沒有辦法,亡靈的基本屬性是冰,他可沒有火焰力量來破冰。


    於是就這樣,兩麵的攻勢都被拖延了下來。


    亡靈法師的魔力也不是無限的,因此沒過太久,骷髏的再召喚速度就跟不上損耗了,所以對方隻能讓骷髏士兵後撤,等幾個小時以後亡靈法師恢複了魔力,天色已經黑了。


    很多人認為,夜晚是亡靈肆虐的時候。這話有一部分道理,因為正常人類的視力在夜晚明顯會受到影響,而且聖光也會被削弱一些。不過戰場上的事情千變萬化,至少現在的情形就是亡靈那邊比較頭痛。因為現在統帥這支亡靈部隊的亡靈法師————奇洛斯,自己並不是一位亡靈,因此也就沒有正常亡靈的靈魂視覺,在一片漆黑的夜裏,他也同樣看不清東西。事實上,亡靈法師比鎮民們更需要清晰的視力,否則他沒辦法精確操縱指揮骷髏兵,更難以將破碎的骷髏兵從新組合起來。如果他做不到這些的話,骷髏兵很容易就因為自身的脆弱和愚笨全軍覆沒。當然,食屍鬼和穴居惡魔的智力會高很多,但那可不是一個普通亡靈法師可以複活的。所以一整夜下來,亡靈一邊除了騷擾之外,並沒有發動實質上的攻擊。


    不過它們偃旗息鼓,不代表小鎮這邊也休息,至少,君莫識就趁著夜色溜出了小鎮,偷偷摸過去殺掉了兩頭穴居惡魔。


    當第二天的黎明到來之時,戰鬥如期地再次打響。


    昨夜君莫識的偷襲,明顯讓亡靈法師無比惱火,所以一大早,他就將亡靈部隊發動了起來。他甚至遠遠地衝著小鎮大喊道:“這一次可是來真的了,愚蠢的人類,你們將會為自己的固執賠上一切,偉大的亡靈法師奇洛斯將把你們的血肉裝點在海邊的峭壁上!”


    事實上他也明顯改變了打法,不再吝惜兵力,雖然前麵還是讓骷髏兵頂著,但是後麵的骷髏法師也壓上來了,一輪輪的寒冰箭放出來,壓製著鎮民們的抵抗。而食屍鬼和穴居惡魔則跟在後麵,隨時準備衝擊。


    小鎮的防禦戰明顯壓力倍增。


    隻有亡靈法師自己知道為什麽前後兩天,打法會有這麽大的變化————因為他心疼自己的兵力。


    ……很多年以前,我們亡靈法師們還是一群無憂無慮,快樂幸福的邪惡法師,每天帶著大軍出去狩獵,得回來的屍體和資源都拿來做研究,而如果部隊有損失,也可以找巫妖王申報補充。可不知從何時開始,一群奇怪的人得到了巫妖王的信任,他們給巫妖王進了讒言,居然讓他們這群除了魔法研究外,沒有任何心機的亡靈法師,實行什麽“承包責任製”,自己的亡靈部隊自己負責,有了收獲要上供一部分給巫妖王,而有了損失卻要自己承擔。於是很多亡靈法師越過越窮,甚至有的窮到了要賣身給其他法師打工的地步,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地獄啊……


    ……從那以後,我就每天精打細算地使用我的部隊。骷髏兵也就罷了,隻要屠殺幾個村子就能補充,可是其他亡靈兵種卻隻能用高價從天災軍團的正規團隊裏換,每一個損失了都讓我心痛不已,尤其是穴居惡魔,更是珍品中的珍品。可是,可是可是可是,沒想到隻是攻擊一個小小的鎮子,居然在一夜之間就讓我損失了兩頭穴居惡魔,這是不可饒恕的浪費,隻有用最慘烈的殺戮,才能清洗的重大罪行……


    ……所以,全軍前進吧,我的亡靈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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