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有人見不得依依安逸,或者說總有那麽些人很好心地給依依無聊的生活添加調劑。這不,樓下又是一陣喧鬧。


    “大爺,您就饒了我孫女吧!她可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求您了!奴家給您磕頭了。”老婦人帶著哭腔,臉上早就糊滿淚水,雙手緊緊抓著對方衣擺,像是抓著救命稻草。


    “我說,少爺我這袍子可是上等的絲綢,把你全家賣了都賠不起!”華服少年鄙夷地哼了聲,一抬腿,把老婦人踹了出去,卻忽略了人的潛力,特別是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他那做工精美的袍子在“呲啦”一聲中撕裂了一大口子。


    這下可出大事了,那少年還沒說話,手下的打手就暴跳如雷:“你他媽的不想活了是不是?我家衙內看上你家丫頭,那是她的福分,是祖墳上冒青煙的事,你磕頭燒香都不及,還敢在這裏唧唧歪歪?還敢撕破我家衙內的袍子,說,要怎麽賠?”


    原來又是強搶民女的戲碼,難道這搶來的就那麽好?


    “少爺,少爺,奴家不是故意的,求您大人大量……”慌了神的老婦人隻有不停地磕頭來表達自己的惶恐和驚慌。


    “去死吧你!”見主子不發話,打手狗腿更是囂張,一腳踹向老婦人腦袋,這腳如果踹嚴實了,估計這老人家也就gameover了。


    當然依依是不會坐視不管的,一顆花生遙遙飛去,不偏不倚,正中那打手腳踝穴道。


    “哎喲!”打手呼痛,擦過老婦人的身畔,向前倒去,真沒看出來,這長著對鬥雞眼的家夥柔韌性那麽好,這麽大漢子還能劈叉,“少爺,有埋伏!”


    他怎麽不喊有刺客?


    “誰?!給少爺出來,做什麽縮頭烏龜?!”那華服少年四處張望,一仰頭,白淨的臉完整暴露在依依視線中。


    “周衙內?!”師徒倆異口同聲。


    居然就是那在京城被依依逮個正著,揍個正好的“是狼”家的“是狗”周衙內,幾月不見,居然又跑江南來調戲少女來了。


    樓下那小衙內還在叫囂,樓上師徒兩個開始商量。


    不解,很是不解:“上次不是給了他教訓嗎?怎麽又沒長記性?”


    對此明風很是習以為常:“這叫狗改不了吃屎。不過他是長了點記性,這裏離京城十萬八千裏。”


    “哈,他以為我沒看到就不是犯法?搞笑!”捏著下巴,“要不改天讓我皇帝哥哥把他招進宮去?”


    “幹嘛?宮外的不夠他禍禍,還要……”看到依依那張狐狸臉,終於反映過來,“不會吧?你也太狠了吧?”


    人家怎麽說也是侍郎家的公子,招進宮?你就不怕那周秉益到你皇帝哥哥那去哭諫加死諫?


    “我可什麽都沒說哦!”是你小子有這想法吧?


    丟一個“我去禍害下”的表情給明風,飛身下樓。


    就連風婆婆也幫她,一陣東風揚起翩飛的衣袂,附送一陣花瓣,把個出場搞得拉風華麗,純天然的哦!


    折扇一打,端的風liu倜儻,震驚四座,哄天價地叫好。(看戲的還真不少)


    “光天化日,強搶良家少女,你該當何罪?!”白紗蒙麵,夠大俠了吧?


    “喝,又一個不要命的。”周衙內藐視道,“這江南地界怎麽這麽多打劫的呀?看來本處的太守是不想幹了,是吧?”


    這倒是有點意外,原本以為他馬上就慫了。


    “本公子是看到條是狗在這亂吠,吵了清靜,特地下來替那是狼管教兒子的。”


    那周衙內顯然是想了一會,不過還是很給臉地沒健忘:“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混吃混喝的假皇子。怎麽?不裝皇子,裝孫子了?你身邊那美貌的小丫鬟小書童呢?賣啦?嘖嘖,真是可惜,怎麽不賣給本少爺呢?”


    “看來上次的教訓,周衙內是沒怎麽記住,要不要本公子再給你提點提點?”


    “提點?還是本少爺提點你吧!冒充皇親國戚,罪同欺君,來啊,把他給本少爺拿下!帶到府裏,讓本少爺好好提點他一下。”淫笑著的表情任誰都明白他那“提點”是什麽意思。


    “是!”眾打手立即將依依包圍了起來。


    依依視若無睹,心裏正在盤算是將這“是狗”送進宮當內侍,還是直接解決了。


    正想著,一條齊眉棍掃到,依依輕巧避過,一探手,拽住棍梢,輕輕一帶,腳下一勾,打手甲帶著熱情的尖叫撲向對麵的打手乙,而對麵那同事顯然跟他關係不咋滴,很冷淡地沒去回應他的熱情,一閃身,讓他麵朝大地,春暖花開去了。


    腦後風響,側身,切掌,樸刀和大漢同色。


    腳下棍到,提腿,側踹,木棍與打手齊飛。


    三下五除二解決這些雜碎,四處看熱鬧的群眾忙不疊地鼓掌:“好!”


    “哈哈!謝謝謝謝!”依依拱手向四座。


    人群中一矯健的身影同時在四處騰挪,仗著張乖巧的臉,嘴裏不停念叨著:“各位大叔大媽,您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呃……收錢……


    “司徒明風!”我的老臉誒!


    收錢收得不亦樂乎的司徒小爺屁顛屁顛地跑來,兜了一包的銅板,裏麵居然還有幾塊碎銀:“公子,不少錢誒……夠我們……我是說夠那祖孫倆的壓驚費和湯藥費了。”


    這還差不多。


    見師父臉色轉晴,明風暗叫一聲好險,怒對周衙內:“呔,你這狗仗人勢的東西,看你老子人模人樣的,沒想到生出你這麽一個不是東西的東西,慣會拿著雞毛當令箭,好手好腳就會吃民脂民膏,連國家蛀蟲都不如,長了一付人的皮囊,賣到玉兔園都沒人翻牌子。光吃人飯不幹人事,小心招天譴,連人事都不行……”


    這個……是不是狠了點?“明風啊,夠了,夠了,我們是少爺,不是潑婦。”再說下去不定說出什麽來,“小子,怎麽樣?該付錢了吧?”師徒倆一德行。


    真是可憐,自己手下被人打得豬頭一樣,到頭來還得他掏錢,而且還是給別人的,這不是花錢請人打自己嗎?周衙內臉上一陣一色,變得煞是好看:“呸,老子偏不!”不過不給錢還能怎樣?手下的惡奴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好幾個牙都掉了,連呻吟都是烏拉烏拉的,隻有那個抓著小姑娘的手下還站著。


    小姑娘?周衙內心中一舒,拽過那可憐的姑娘,將她擋在身前,匕首抵在她頸部:“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她命。”


    依依可不會任他叫囂,一步步逼向周衙內:“負隅頑抗隻有死路一條,別把自己逼上絕路。”


    感受到她眼中的殺氣,周衙內頓時矮了半截,哆嗦了一會,一把將小姑娘推向依依,轉身撒腿就跑。


    依依把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撇給明風,後者樂得英雄救美,自己一個跳蹤閃過兩人,抓向周衙內後心。


    “束手就擒!”貓捉老鼠的感覺真好。


    “高人救命!”驚恐萬狀的周衙內高喊道。


    高人?有意思,難怪這剛才小子有恃無恐的模樣。


    在他肩上借力,躍到麵前:“你那高人呢?”突然耳後有風聲襲來,暗器?還真有後援?有點意思。


    跟我玩暗器?不是腦袋裏少根弦就是被驢踢了。玩個花式,將暗器接住,隻是幾枚很普通的飛針,這所謂的高人就這麽點花頭?這就沒勁了吧!


    的確,那高人不會就這麽點出息,隻是他的目標不是依依,而是,周衙內。


    慘叫一聲後,幾乎沒什麽掙紮,剛才還飛揚跋扈的少年變成了一具沒有呼吸的屍體。


    周衙內居然,就這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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