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被銬的董震被警察押進了警車,雖然處境非常不妙,但這家夥的表情還是非常平靜,似乎並不為自己擔心。


    不過很了解董震的江平卻發現,這家夥的眼角在不受控製地微微跳動。這是董震下意識的小動作,隻有他在非常慌張的時候才會這樣。隻從這點就能看出,其實董震也對自己的未來完全沒有把握。


    “可惜!”看著董震被警方帶走,江平在心裏暗叫一聲可惜。


    江平非常了解董震這個人,知道他就是一條永遠擇人而噬的毒蛇。對付毒蛇隻有將其徹底打死才能放心,其實董震也是一樣。


    可惜這次江平是和孫文海以及警方合作,根本不可能對董震痛下殺手。如果那樣的話,他本人也會成為警方懷疑的對象。再考慮到董震身後那神秘的勢力,江平就更加不能輕舉妄動。


    就算真的要董震的性命,也得找個不會落人口實的機會。否則以後會沒完沒了地受這事的困擾,這可不是江平希望發生的事。


    楊博沒有上警車,而是來到江平身邊小聲道:“小江,我搭你的車回去成麽?”


    知道楊博搭便車是假,有話要對自己說是真,江平當然不會拒絕,笑著點點頭道:“當然沒問題,咱們走吧。”


    於是兩人一起上了江平開來的車,很快就駛出了工業園區。


    隻是江平沒有發現,在他把車開走之後,一輛小巧的甲殼蟲從廠房後麵慢慢開了出來。駕駛座上的人正是藍可兒,她看著遠去的車燈喃喃自語:“剛才是你跟蹤本姑娘。現在正好反一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小江,這次真的多謝你了。”當車子開上回市區的公路後,楊博誠懇地對江平道:“要不是你事先把這件事告訴我,根本沒辦法這麽順利地破案。”


    江平笑道:“楊所你太客氣了。碰到這種違反犯罪的事,當然要先通知警方啦。隻是當時孫先生和我也不確定這事會不會發生,所以隻能先私下告訴你,就想著萬一是真的,也好有所準備。”


    楊博由衷道:“你就別和我客氣啦,這份人情我記下了。今後有什麽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絕沒二話!”


    身為市刑偵隊的副隊長,楊博能說出這樣的話也已經很不容易了。他這樣說也是出於真心實意,畢竟以孫文海的身份地位,就算事先直接報警,警方也絕對不會等閑視之。而江平卻隻是私下把這事告訴了楊博。等於送給他一場大功勞。


    在來抓董震的路上楊博就知道了,藏書閣有幅珍貴古畫遭竊的事,甚至已經驚動了局裏的領導。現在全局都動員起來,要追回被盜的古畫呢。而這時候楊博帶著屬下把古畫送回去,絕對能在領導麵前加分的。遠了楊博不敢說,等明年刑偵隊的李隊長退休了,他的位子十有*就是自己的了。正是因為如此,楊博才對對江平如此推心置腹。


    江平知道有時候太謙虛就有裝-逼的嫌疑。所以他也沒和楊博過於客氣,而是微笑著點頭道:“那好啊,有你這句話。我以後遇到什麽事那就可不客氣啦!”


    聽江平這麽一說,楊博果然十分高興,連連點頭道:“這樣才對嘛,咱倆誰跟誰啊,千萬別和我客氣!”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就回到了警察局。江平不想在這件事上過於引人注目。本來就打算把自己做的那些事,全都歸功於楊博。所以他也不需要再做什麽筆錄。把楊博送到後就開車離開了。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連天都快亮了。江平看看時間,決定打個電話給孫文海。畢竟孫文海也是當事人,有些事沒必要瞞著他。


    孫文海一直都在等江平的消息,鈴聲才響了一下他就接了電話,很是有些迫切地問:“情況怎麽樣?”


    “幕後的指使抓住了,那人名叫董震,好像是省城人。”江平先告訴孫文海一個好消息:“我還拍到了他和動手的小偷交易的畫麵,這下人贓俱獲,他是沒辦法脫罪了。”


    孫文海大喜道:“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就放心啦。小江啊,真是謝謝你啦。要不是你提前通知我,這次被偷的就是那幅真畫了,那可就糟糕透了!”


    “孫先生,你就別謝我了。”江平笑著道:“我也希望那幅秋山蕭寺圖能和更多的愛好者見麵,而不是被某個貪心不足的家夥鎖在保險櫃裏,現在這個結果也是我想看到的。”


    “是啊是啊。”孫文海頗為感慨道:“我就是看不慣那些人,用各種辦法把珍貴的古玩藝術品弄到手,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看到,真不知道是什麽心理!”


    江平可沒興趣和孫文海討論這個問題,很快就接著道:“不過還有個壞消息,我想還是告訴你的好。”


    被江平的話嚇了一跳,孫文海連忙道:“你說吧,我聽著呢!”


    “壞消息就是那個動手的小偷跑了。”江平清了清嗓子道:“不過照我看他是拿了董震的錢,才來偷那幅畫的。現在董震都被抓了,那個小偷應該也不會再來了。”


    孫文海也同意江平的推測,連連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其實那個小偷不過是董震的工具而已,現在連使用工具的人都被抓了,工具在哪裏已經問題不大,沒必要太多關注。”


    江平把這個消息告訴孫文海,也是有他自己的考慮。畢竟藍可兒是江平放走的,如果今後真有人追究這事,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而現在江平事先就把這事告訴了孫文海,他也表示這不是什麽大事了。這麽一來今後就算真有人把這事翻出來,江平也不用再擔心什麽了。


    給孫文海打完電話,天都快要亮了。這個時候會浣花巷的住處,肯定會吵到張晨臨。所以江平決定先回一眼齋休息,反正那裏晚上沒人,弄出再大的聲音也不用擔心。


    江平把車停在古玩一條街附近的停車場,然後步行回一眼齋。這時候天還沒亮,平時熱鬧的古玩一條街冷冷清清的,整條街上也就江平一個人而已。


    江平走進古玩一條街後沒多久,嘴角就出現一絲冷笑。不過他的腳步並沒有任何變化,還是以之前的頻率不緊不慢地往前走。在來到一條巷口的時候,江平很自然地拐彎走了進去,仿佛他本來就是要到這裏來似的。


    江平剛剛消失在小巷裏,在後麵不遠處的牆角,藍可兒就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頭向他消失的方向張望。


    從郊外的工業園區開始,藍可兒就一直在跟蹤江平。她這麽做倒不是出於惡意,而隻是想搞清楚這個救了自己命的“同行”究竟是什麽來頭。


    隻是藍可兒並不知道,在跟著江平下車後她其實就已經被發現了。也許藍可兒的跟蹤術對付一般人是足夠了,但在江平麵前卻是破綻百出,被發現隻是早晚的事而已。


    眼看江平走進了小巷,藍可兒快步來到巷口仔細傾聽,在確信江平的腳步已經越來越遠後,她才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小巷。


    然而藍可兒剛剛走進小巷,胸腹之間就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這一下力道極大,讓她不由自主地彎下腰,滿臉都是痛苦之色。


    不過對方顯然不準備就此罷手,還沒等藍可兒緩過來,她的脖子就被重重掐住,整個人也被重重地推到了小巷的牆上。


    “碰”藍可兒的後背猛地撞到牆上,幾乎讓她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不過此時的藍可兒連痛呼都發不出來,因為掐住她咽喉的手越收越緊,藍可兒連呼吸都非常困難,更別說發聲了。


    這時候藍可兒也終於看清了,對自己發動突襲的是誰,正是她以為已經走遠的江平!


    江平扣住藍可兒脖子的手越收越緊,同時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道:“看來之前就不該放過你,居然反過來跟蹤我啦!”


    藍可兒之覺得江平的手就像是絞索,正在脖子上越收越緊,自己根本無法呼吸,就連神智也開始模糊起來。她拚盡最後的力氣,朝江平連連擺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然後指著嘴巴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江平看懂了藍可兒的手勢,麵無表情地道:“你有話要說?”


    藍可兒用盡最後的力氣連連點頭,然後就感覺到脖子上的絞索鬆開了。就快窒息的她全身都沒有力氣,失去了江平大手的支撐後立刻軟軟地跪在地上,不由自主地大口喘息。


    藍可兒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新鮮空氣進入肺部的感覺這麽好。可惜這樣的好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她很快就聽到江平冷冷的聲音:“你最好有可以說服我的理由,否則的話……”


    雖然江平沒把話說完,但語氣中卻流露出森森的殺意。眼下的江平是真的動了殺機,他可不喜歡被人跟蹤,特別是被不久前才網開一麵放走的人跟蹤。這時候江平甚至有些後悔,之前就該看著董震把藍可兒淹死才對,也省得現在會有這樣的麻煩!(未完待續)


    ps: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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